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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盂底玄机盐化血
柳青儿手中的鱼形玉烫得惊人。她刚在盐运司档案库发现一叠发黄的图纸，腰间玉佩就突然震颤起来。图纸上画着十二种造型古怪的器皿，每个底部都标着"美人盂"三字。
"大人，这些是..."老书办凑近油灯，"前朝盐运特制的茶具，听说能..."话音未落，窗外飞来只乌鸦，正撞在老人后心。书办倒地时，袖中滑出个蓝花白底的瓷盂，盂口还沾着新鲜血渍。
"小心！"柳青儿拔簪刺向瓷盂。簪尖触及釉面的刹那，盂底"咔"地裂开，漏出雪白的...官盐！更骇人的是，盐堆里裹着半片带血的指甲，与济公在古井发现的一模一样。
玉佩突然浮空而起，拖着蓝色光尾飞向窗外。柳青儿追出去时，恰见杜墨的螭纹玉也从对面茶馆射出。双玉在空中相撞，迸发的光芒里浮现出幅地图——正是五十年前的两浙盐运路线，而每个关卡旁都画着个小盂标记！
"柳大人？"杜墨从茶馆奔出，官袍下摆还沾着茶渍，"您也..."
话音被刺耳的铜锣声打断。一队盐丁押着五辆囚车经过，车里关着的犯人面部竟像融化的蜡像，五官模糊成一片。围观百姓惊恐后退，却听盐丁高喊："这些刁民偷吃官盐，遭了天谴！"
柳青儿的手指掐进掌心。她认得第三辆囚车里的人——正是上月揭发万记商号余党走私的盐工刘老三。此刻他的脸已经融化到下巴，却仍努力蠕动着嘴唇，似乎想说什么。
"让开！让开！"
马蹄声如雷逼近。柳青儿回头，看见济公倒骑着一头瘦驴冲来，驴尾巴上还拴着串叮当作响的...美人盂？每个盂都在半空划出蓝汪汪的弧线，像一群食人鱼追着猎物。
"接着！"济公抛来个油腻腻的布包。杜墨刚接住，就听"噗"的一声，布里窜出只黑猫，嘴里叼着片带血的画绢。
柳青儿展开画绢，上面用血勾勒着艘货船，甲板堆满瓷盂。船头站着个苗装老妪，正是西南蛊毒师的模样！而船尾阴影里...似乎还有个人影，看轮廓像是...
"清风道长？"杜墨失声叫道。
济公的破扇子"啪"地合拢："错喽，是他师弟明月——五十年前被杜子腾画进《江山烟雨图》的那个。"
突然，囚车里的刘老三发出非人嚎叫。他彻底融化的脸上，缓缓浮现出张美人面——正是古井画妖颜如玉的模样！所有囚犯同时转向柳青儿，异口同声道："盐运女史...好大的官威啊..."
人群炸锅般四散奔逃。济公却哈哈大笑，从裤裆里掏出颗美人牙弹向囚车。牙齿在空中裂成两半，露出里面藏着的盐粒。盐粒洒在犯人脸上，那些融化的皮肉立刻凝固，恢复成原本样貌。
刘老三喘着粗气爬过来："大人...盂底有夹层...他们在运..."话未说完，他后颈突然鼓起个肉包，"啵"地爆开，钻出只血蛊！
济公的无常剑不知何时已握在手中。剑光如雪，却不是斩向血蛊，而是劈向虚空某处。剑锋过处，空气像布幔般撕裂，露出后面站着的清风道长！
"道友这是何意？"道长拂尘急摆，三十六道符箓组成八卦阵护在身前。
"问问你的好师弟。"济公的剑尖挑起片落叶。叶子在空中自燃，火焰里浮现出《江山烟雨图》的影像——图中樵夫突然转头，露出与明月道长一模一样的脸！
清风面色大变："明月他...竟把自己炼成了画魂？"
远处传来船只靠岸的号角。柳青儿循声望去，码头处停着艘与画绢上一模一样的货船。工人们正搬运的瓷盂，每个底部都有道不易察觉的接缝。
"杜公子。"济公突然正经起来，"你可知道'盐引阴阳符'的来历？"
杜墨摇头。济公的剑尖轻挑他腰间螭纹玉："你祖上杜子腾，可不只是个画师。"玉佩应声而裂，露出里面藏着的半张盐引——上面盖着前朝户部大印，墨迹犹新如昨。
"五十年前私盐案的关键证物。"济公转向柳青儿，"而另外半张..."
柳青儿的鱼形玉自动裂开。当两块残引拼合时，空中浮现出完整的走私路线。更惊人的是，当今三位朝中大员的姓名赫然在列，每人名下都标注着分红数额！
"大师小心！"
杜墨的警告晚了一步。清风道长的拂尘突然暴长，千丝万缕缠住济公脖颈。老道双目赤红："你既知道这么多...那就..."
"那就怎样？"济公的声音突然从道长背后传来。而被缠住的"济公"竟化作一滩盐水渗入地底！真身早已闪到货船桅杆上，正用无常剑挑开个瓷盂。
盂底夹层里滚出的不是盐，而是颗干缩的人头！人头睁眼的瞬间，码头所有工人都僵住了——他们的脸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
"明月！"济公暴喝，"你帮蛊毒师用画魂运私盐，就为复活杜子腾？"
货舱里传来阴森笑声："师兄，你错了..."舱门轰然洞开，走出个穿道袍的骷髅，骨架间缠满画绢，"我要复活的是...颜小姐！"
骷髅道人抬手一指。柳青儿突然捂住心口——她怀中图纸上的美人盂图案全部活了过来，正从纸面往外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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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胡成智，甘肃会宁县人。八十年代开始文学创作，现任都市头条编辑及认证作家。曾在北京鲁迅文学院大专预科班学习，后于作家进修班深造。其中篇小说《金兰走西》荣获全国二十四家文艺单位联办的“春笋杯”文学奖。诗词作品多见于“歆竹苑文学网” 代表作有《故园赋》《群居赋》《觉醒之光》《诚实之罪》《盲途疾行》《文明孤途赋》等。近年出版有《胡成智文集【诗词篇】【小说篇】》三部曲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三部曲。
八十年代后期，便长期从事于周易八卦的预测应用，并深入钻研地理风水理论与实践。近三十年，著述了《山地风水辨疏》《平洋要旨》《六十透地龙分金秘旨》等六部地理专集，均收录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中。该文集属内部资料，不宜全部公开，部分地理著述正逐渐在网络平台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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