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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药师血脉
佛光阁前的黑色羽毛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紫光。赵明德将其小心收入袖中，快步向璇玑宫走去。宫中侍卫明显增加了许多，个个神色紧张。
璇玑宫门前，大宫女春桃正焦急张望，见到赵明德如见救星："赵大人！公主从昨夜起就将自己关在寝殿，谁也不见..."
赵明德心头一紧："昨夜可有什么异常？"
春桃压低声音："昨夜公主从御花园回来后不久，佛光阁那边就传来巨响。公主当时额头上的莲花印记突然大亮，她痛苦地抱住头说'有妖怪'，然后就..."
不等她说完，赵明德已冲入殿内。穿过重重帷幕，只见翠娘蜷缩在床榻一角，双臂抱膝，额头上的莲花印记比往日更加明显，散发出淡淡的金光。
"公主！"赵明德顾不得礼数，单膝跪在榻前，"您怎么了？"
翠娘缓缓抬头，眼中竟有一丝金光流转："赵公子...我看见了...十八年前的那个夜晚..."她声音颤抖，"不仅有贾似道...还有一个...一个长着翅膀的黑影..."
赵明德从袖中取出那片黑色羽毛："可是这样的羽毛？"
翠娘一见羽毛，顿时浑身发抖："就是它！那黑影用爪子抓走了我的襁褓...后来不知怎么，我又落在了河边..."她突然抓住赵明德的手，"母妃...母妃是被那妖怪害死的！"
赵明德只觉翠娘的手烫得吓人，再看她额头的莲花印记，金光越来越盛："公主，您先冷静。微臣这就去请太医..."
"不！"翠娘摇头，"我没事...只是这些记忆突然涌来...还有..."她摊开手掌，掌心竟浮现出一朵金色莲花的虚影，"自从服下七星草，我体内就多了这种奇怪的力量..."
赵明德目瞪口呆。济公曾说过翠娘血脉特殊，却不想竟有如此异象！
正当二人说话间，外面传来太监尖细的通传声："太后娘娘驾到！"
翠娘慌忙擦去眼泪，整理衣冠。赵明德也赶紧退到一旁跪迎。
一位雍容华贵的老妇人在宫女搀扶下缓步而入。太后年约六旬，面容慈祥却透着威严，右手拄着凤头拐杖，走路时左腿明显不便。
"璇玑啊，听说你不舒服，哀家特来看看。"太后声音温和，目光在扫到赵明德时却微微一凝，"这位是..."
翠娘行礼："回皇祖母，这位是翰林院赵编修，奉父皇之命查办贾似道一案。"
太后点点头："起来吧。"她坐到翠娘身边，关切地摸了摸孙女的额头，"这印记越发明显了。太医怎么说？"
翠娘低头："太医说...说是血脉觉醒之兆，无碍的。"
太后若有所思："端懿当年也有这般异象..."她突然咳嗽起来，脸色发白。
"皇祖母！"翠娘连忙扶住太后，慌乱中手掌无意按在太后左膝上。刹那间，她掌心的金莲虚影大放光明，将整个寝殿照得通亮！
"啊！"太后惊呼一声，却不是因惊吓，而是因为多年来困扰她的腿疾疼痛竟瞬间减轻了大半！
金光散去，太后难以置信地活动着左腿："哀家的腿...不疼了？"
翠娘自己也惊呆了。一旁的赵明德忽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一本古籍残卷："微臣近日查案时偶然发现此卷，上面记载前朝曾有皇室女子具'药师佛'血脉，可治百病..."
太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药师佛血脉？"她紧紧抓住翠娘的手，"好孩子，你竟有如此福缘！"
翠娘不知所措："皇祖母，孙儿不知..."
太后慈爱地拍拍她的手："无妨。明日哀家在慈宁宫设赏花宴，你务必出席。让那些总说闲话的人看看，哀家的璇玑是何等不凡！"
待太后离去，翠娘长舒一口气，瘫坐在椅上："赵公子，刚才那是..."
赵明德神色凝重："公主恐怕真有'药师佛'血脉。微臣怀疑，当年贾似道勾结妖族害端妃娘娘，就是为了断绝这种能够克制妖邪的力量！"
翠娘眼中金光一闪："所以母妃是因我而死..."她突然站起，"我要去见父皇！"
赵明德拦住她："陛下近日龙体欠安，且宫中恐有妖族眼线。不如先找到济公大师..."
正说着，窗外传来熟悉的破扇声。济公不知何时已蹲在窗台上，啃着一只鸡腿："不用找，和尚我来了。"
"大师！"翠娘和赵明德异口同声。
济公跳进屋内，神色罕见地严肃："丫头，你刚才是不是用了治愈之力？"
翠娘点头："我不小心..."
"麻烦了。"济公摇头，"'药师佛'血脉一旦觉醒，妖族必会感应到。那四个袭击佛光阁的，就是化形的乌鸦精！"
赵明德恍然大悟："难怪有黑色羽毛！大师，它们为何要袭击您？"
济公叹道："和尚我早该想到。当年宫变，妖族介入绝非偶然。它们惧怕'药师佛'血脉的力量，所以要扼杀在萌芽中。昨夜它们来佛光阁，是想毁掉我收集的七星草——那是对抗妖毒的关键。"
翠娘摸了摸额头的莲花印记："那我现在的力量..."
"已经觉醒，但尚未完全掌控。"济公沉声道，"妖族必定会不惜一切代价除掉你。"
赵明德握紧拳头："我们必须保护公主！"
济公摇着扇子："单凭和尚我一人不够。好在有个老朋友刚好来访..."他朝窗外喊道，"牛鼻子，进来吧！"
窗棂一动，玄冥子飘然而入，与昨日判若两人。他一身素净道袍，眼中戾气全消，向翠娘稽首行礼："贫道昨日冒犯，特来赔罪，并助公主一臂之力。"
翠娘惊讶地看着济公："大师，这..."
济公笑道："玄冥道友已被和尚我点化，如今是咱们这边的了。他精通'天眼通'，能追踪妖族下落。"
玄冥子肃然道："贫道修行三百年，竟被贾似道蒙蔽，助纣为虐。昨夜静思己过，方知大错特错。"他从袖中取出一面铜镜，"这是真品'昆仑镜'的仿制品，虽不及真品万一，但也能照见妖物真形。"
赵明德想起太后明日的赏花宴："公主已答应太后出席赏花宴，会不会有危险？"
济公与玄冥子对视一眼："正可引蛇出洞！"
当夜，月隐星稀。
赵明德独自在翰林院翻阅古籍，寻找有关"药师佛"血脉的记载。忽然，烛火无风自动，一个黑影从梁上落下——竟是只通体乌黑的猫！
黑猫口吐人言："赵明德，你想救璇玑公主吗？"
赵明德大惊，手按剑柄："妖孽！"
黑猫不慌不忙："我非敌也。我乃终南山护山灵猫，奉玄冥子之命前来传讯。"它丢下一枚玉简，"妖族已混入宫中，明日赏花宴上必会对公主下手。早做防备。"
说完，黑猫化作一缕青烟消失。赵明德捡起玉简，上面以朱砂写着几个小字："太后身边有妖"。
赵明德如坠冰窟。太后身边？难道...
他不及细想，匆匆赶往璇玑宫，却见翠娘独自站在御花园的梅树下，仰望着满天星斗，背影孤寂而美丽。
"公主..."赵明德轻唤。
翠娘回头，月光下她的眼眸中似有金色流光："赵公子，我感觉到...明天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赵明德犹豫片刻，还是将玉简递给她："玄冥子警告，太后身边可能有妖族内应。"
翠娘看完玉简，竟出奇地平静："我早该想到。皇祖母多年来腿疾不愈，偏偏今日我一碰就好了...太巧了。"
"公主，明日赏花宴太危险，不如..."
"不，"翠娘摇头，眼中金光更盛，"若我真是'药师佛'血脉，就有责任对抗妖邪。何况它们害死了母妃，我要为母妃报仇！"
赵明德看着她坚毅的侧脸，心中既敬且痛。这个曾经柔弱的卖唱女，如今已成长为如此勇敢的女子。他情不自禁地握住她的手："微臣誓死保护公主！"
翠娘眼中泪光闪动："赵公子...若明日过后我们还活着..."她哽咽着说不下去。
赵明德再也抑制不住心中情感，一把将她搂入怀中："一定会活着！等这一切结束，我们就向皇上请旨...我..."
翠娘在他怀中轻轻点头，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襟。两人相拥在月光下，久久不愿分开。
远处假山后，济公和玄冥子并肩而立。
"情之一字，最是难解。"玄冥子叹道。
济公摇着扇子："正因为有情，才能激发'药师佛'血脉的最大力量。明日一战，关键就在这丫头身上。"
玄冥子掐指一算："贫道以'天眼通'观之，宫中有三处妖气最盛：慈宁宫、冷宫和...皇上的寝殿！"
济公面色一沉："果然如此。皇上长期服用傀儡散，恐怕已被妖毒侵入心脉。"
"还有更麻烦的。"玄冥子低声道，"贫道感应到一股极为强大的妖气正在逼近京城，至少是千年道行的大妖！"
济公望向远方："风雨欲来啊..."
次日清晨，慈宁宫张灯结彩，百花争艳。太后端坐主位，笑容满面地接受命妇们的朝贺。翠娘身着华服坐在太后下首，端庄优雅，额间的莲花印记被特意用花钿装饰，更添几分神秘美感。
赵明德作为新晋翰林，也在受邀之列。他暗中观察着太后身边的每一个人，尤其是那个形影不离的容嬷嬷——一个六十出头，面容慈祥的老宫女。
赏花宴进行到一半，太后忽然笑道："璇玑，昨日你治好了哀家的腿疾，诸位夫人都不信呢。不如今日再展妙手，为陈国公夫人看看她的头疼病？"
翠娘心知这是试探，却无法推辞："孙儿遵命。"
陈国公夫人年约五旬，患有顽固头痛多年。她半信半疑地走到翠娘面前。翠娘轻轻将手放在她太阳穴上，心中默念济公教她的口诀。
片刻之后，翠娘掌心泛起淡淡金光。陈国公夫人突然惊呼："不疼了！真的不疼了！"
满座哗然，命妇们纷纷称奇。太后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笑容却更加慈祥："好孩子，果然得了端懿的真传。"
就在这时，容嬷嬷突然"不小心"打翻茶盏，热水溅在翠娘手上。翠娘吃痛缩手，额头莲花印记猛然大亮！
容嬷嬷连声道歉，伸手去擦翠娘的手。就在两人肌肤相触的刹那，翠娘突然尖叫一声，如同触电般跳起来——她在容嬷嬷眼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绿光！
"妖...妖怪！"翠娘失声喊道。
场面大乱。容嬷嬷一脸委屈："公主何出此言？老奴伺候太后三十年了..."
太后也沉下脸："璇玑，不可无礼！"
翠娘却死死盯着容嬷嬷："你不是人！你是妖怪变的！"
赵明德一个箭步上前，护在翠娘身前："公主既出此言，必有缘故。不如请容嬷嬷到阳光下走一走？"
民间传说，妖物在强光下会现出原形。容嬷嬷脸色微变，向太后投去求助的目光。
太后拄着拐杖站起："荒唐！哀家的贴身嬷嬷，岂容你们如此侮辱！"她拐杖重重一顿，"来人啊，公主身体不适，送她回宫休息！"
几个侍卫上前，却被赵明德拦住："且慢！微臣奉皇上密旨查办妖孽，有先斩后奏之权！"他掏出玄冥子给的玉简，"此物可照妖邪，容嬷嬷可敢一试？"
容嬷嬷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尖笑："愚蠢的人类！"她的眼睛完全变成绿色，手指长出利爪，向翠娘扑去！
赵明德拔剑相迎，却被一爪拍飞。危急关头，翠娘额头的莲花印记大放光明，一道金光射出，正中容嬷嬷胸口！
"啊！"容嬷嬷发出非人的惨叫，身形开始扭曲变形，最终化作一只巨大的乌鸦精，扑腾着翅膀想要飞走。
"孽畜休走！"一声厉喝传来，玄冥子从天而降，拂尘一挥，一道白光将乌鸦精钉在地上。
与此同时，太后的表情变得狰狞起来："没用的东西！"她一把扯下脸上的伪装，露出另一张妖艳的面孔——赫然是昨日逃走的黑袍老妇！
"黑鸦老祖！"玄冥子惊呼，"你竟敢冒充太后！"
假太后狂笑："真正的太后早在一月前就被我吃了！至于你们的皇帝，现在也该毒发身亡了！"
翠娘闻言，如遭雷击："父皇！"她转身就要往皇帝寝宫跑，却被一群乌鸦精拦住去路。
赵明德奋力杀到她身边："公主小心！"
济公的声音突然从四面八方响起："丫头，记住和尚我的话——'药师佛'血脉的力量源于慈悲！"
翠娘似有所悟，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当她再次睁眼时，整个眼眸已变成纯粹的金色。她轻轻唱起母妃教她的"璇玑曲"，声音空灵如天籁。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以她为中心，一圈金色光晕荡漾开来。被光晕触及的乌鸦精纷纷惨叫坠落，而受伤的侍卫们却伤口愈合，精神大振！
假太后——黑鸦老祖厉啸一声，化作一只巨如牛犊的乌鸦，向翠娘扑来："小贱人，去死吧！"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金光从天而降，正中乌鸦精。济公脚踏金莲现身，身后跟着八位金身罗汉虚影！
"孽障！十八年前你害死端妃，今日和尚我要你血债血偿！"
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在慈宁宫上空爆发.
【作者简介】胡成智，甘肃会宁县人。八十年代开始文学创作，现任都市头条编辑及认证作家。曾在北京鲁迅文学院大专预科班学习，后于作家进修班深造。其中篇小说《金兰走西》荣获全国二十四家文艺单位联办的“春笋杯”文学奖。诗词作品多见于“歆竹苑文学网” 代表作有《故园赋》《群居赋》《觉醒之光》《诚实之罪》《盲途疾行》《文明孤途赋》等。近年出版有《胡成智文集【诗词篇】【小说篇】》三部曲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三部曲。
八十年代后期，便长期从事于周易八卦的预测应用，并深入钻研地理风水理论与实践。近三十年，著述了《山地风水辨疏》《平洋要旨》《六十透地龙分金秘旨》等六部地理专集，均收录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中。该文集属内部资料，不宜全部公开，部分地理著述正逐渐在网络平台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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