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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邪不胜正
血色月光笼罩绍兴城，街上空无一人，连打更的都躲了起来。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偶尔传出婴儿的啼哭，又很快被母亲捂住。
知府衙门内，周文雍被铁链锁在刑架上，官服破碎，脸上带着血痕。知府手持烙铁，在炭盆中烧得通红。
"周大人，招了吧。承认你勾结妖僧济癫意图谋反，本官或可求皇上开恩，饶你家人性命。"
周文雍吐出口中血水，冷笑："狗官！你与赵家勾结谋反，证据确凿，还敢颠倒黑白？"
知府恼羞成怒，烙铁猛地按向周文雍胸口——
"嗖！"
一道金光闪过，烙铁断为两截，红热的铁头"当啷"落地。知府大惊后退："谁？"
"阿弥陀佛！"济公摇着破扇从梁上飘下，如一片落叶般轻盈，"知府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来、来人！"知府嘶声大喊，却无人应答。
济公扇子轻摇："别喊啦，你的衙役都在外面睡大觉呢。"他看了眼周文雍的伤势，摇头叹息，"好个父母官，下手比土匪还黑。"
知府突然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刺向济公。济公不躲不闪，匕首刺中僧袍却如中铁石，"咔嚓"折断。
"你..."知府面如土色，转身要逃，却被门槛绊了个狗吃屎。
济公解开周文雍的锁链："周大人还能走吗？"
周文雍勉强站定："下官撑得住...圣僧，大事不好！那妖道不知用了什么邪法，城中已有数十百姓变成行尸走肉，见人就咬！"
济公神色一肃："是'毒人'！被妖道邪术控制，咬伤者也会中毒变异。"他掐指一算，"李修缘呢？"
"下官让他带着赵小姐躲起来了..."
话音未落，外面突然传来嘈杂声。两人冲出衙门，只见街上火光冲天，一群行动怪异的人正追咬百姓。那些人面色铁青，眼睛泛着绿光，指甲变得又尖又长。
"已经这么多了？"济公皱眉，"周大人，你速去召集尚未感染的百姓，带到城隍庙躲避。和尚去会会那妖道！"
周文雍拉住济公："圣僧且慢！下官还有一事——宰相特使被关在府衙大牢，他若死在绍兴，朝廷必会派大军镇压，到时无辜百姓..."
济公眼中精光一闪："好办！让那特使亲眼看看，他的'盟友'都是些什么货色！"
......
赵府地下密室内，玄冥道人悬浮在半空，周身缠绕着黑气。赵员外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仙师...知府大人传来消息，那周文雍被济癫救走了..."
玄冥双眼猛然睁开，竟没有眼白，全是漆黑："废物！"他一挥手，赵员外如遭重击，飞出丈余，口吐鲜血。
"师尊的'万魂幡'还差三十六个生魂，今夜必须凑齐！"玄冥声音变得不似人类，"去，放出所有毒人！"
赵员外爬着离开密室，迎面撞上匆匆赶来的师爷："老爷！不好了！那些毒人开始咬我们自己人了！"
"什么？"赵员外踉跄着跑到院中，只见几个绿眼家丁正扑倒一名婢女撕咬。更可怕的是，那婢女被咬后不久，竟也摇摇晃晃站起来，眼睛开始泛绿...
"道长！道长救命啊！"赵员外转身要回密室，却发现石门已闭，里面传出非人的狞笑："不够...还不够...更多生魂..."
......
城隍庙前，李修缘正指挥百姓用桌椅堵住大门。赵小姐在一旁照顾伤者，用济公教的法子为被轻微抓伤的人解毒。
"修缘！"周文雍带着一队官兵赶来，"情况如何？"
李修缘抹了把汗："又救出二十多人，但有五个已经被咬伤太重..."他指了指庙角，那里躺着几个被捆住的人，面色已经开始发青。
周文雍沉声道："圣僧让我们集中百姓在此，他去对付妖道了。"
李修缘急了："师父一个人太危险！那妖道..."话未说完，远处传来一声巨响，赵府方向腾起一团黑烟，烟中隐约有巨蟒虚影。
"来不及了！"李修缘抓起药囊，"周大人，您守着这里，我去帮师父！"
赵小姐突然站起："我也去！我知道赵府密道！"
周文雍刚要阻拦，街口又涌来一群毒人。他咬牙道："小心！两个时辰后若不见你们回来，我带人杀进去！"
......
赵府已成地狱。毒人四处游荡，见活物就咬。李修缘和赵小姐从密道潜入，沿途见到几具被吸干血的尸体，惨不忍睹。
"这边！"赵小姐带着李修缘拐进一条隐蔽走廊，"前面就是祖祠，父亲...赵员外常在那里密会妖道。"
突然，走廊尽头传来"嘶嘶"声。一个比普通毒人高大一倍的身影缓缓转身——竟是赵府管家！他眼睛全绿，嘴角裂到耳根，露出锯齿般的尖牙。
"小...姐..."管家发出不似人声的嘶吼，"老...爷...等...你..."
赵小姐吓得腿软，李修缘一把拉开她，从药囊抓出一把粉末撒向管家。"嗤啦"一声，粉末接触管家皮肤冒起白烟。管家惨叫着后退。
"快走！这药粉撑不了多久！"李修缘拉着赵小姐狂奔。
两人冲进祖祠，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济公盘坐在供桌上，破扇轻摇，对面悬浮着已经完全变形的玄冥道人。那道人的头变成了三角形，舌头分叉，浑身长出鳞片，活似人形巨蟒！
"师...师父？"李修缘声音发颤。
济公头也不回："小施主来得正好，看为师收妖！"
玄冥狞笑："就凭你？"他突然张口喷出一股黑雾，雾中无数冤魂哭嚎。
济公破扇一挥："唵嘛呢叭咪吽！"六字真言化作金光，将黑雾驱散。同时他左手结印，一道佛光直射玄冥眉心。
"啊！"玄冥惨叫后退，脸上鳞片剥落数片，露出下面腐烂的皮肉。
李修缘突然发现供桌下躲着个人——竟是那宰相特使！特使面如土色，裤裆湿了一片，显然目睹了妖道现形的全过程。
济公似乎早知他在，故意高声道："特使大人看清楚了？这就是你们宰相结交的'高人'！以活人炼毒，制造瘟疫，就为了一面破幡！"
特使抖如筛糠："妖...妖怪..."
玄冥暴怒，身形骤然膨胀，衣服"刺啦"裂开，露出布满鳞片的身躯："坏我大事，全都得死！"他尾巴一甩，整面墙轰然倒塌。
济公跃至李修缘身前："带特使和赵小姐走！去府衙公堂，和尚随后就到！"
李修缘刚要说话，济公突然往他眉心一点。一股暖流涌入，李修缘脑中顿时浮现一段经文。
"记住，心灯不灭，邪祟不侵！"济公说完，转身迎向完全现出原形的玄冥巨蟒。
......
府衙公堂上，知府正拍着惊堂木："周文雍勾结妖僧谋反，现已逃窜！全城通缉！"
堂下站着被"请"来的乡绅富商，个个面色惶恐。突然，大门被踹开，周文雍带着官兵闯入："狗官！你勾结赵家谋反，该当何罪？"
知府惊惶失措："你...你怎敢..."
"他怎么不敢？"一个声音从后堂传来。众人回头，只见李修缘和赵小姐押着特使走出。特使此刻面如死灰，手里紧握着那面杨府令牌。
"诸位，"周文雍高声道，"这位就是宰相派来的特使！他可以证明，真正谋反的是赵家和..."
"是杨相爷！"特使突然嘶声喊道，"杨文昌勾结妖道，意图谋反！本官...本官亲眼所见那妖道变成巨蟒！赵家就是帮凶！"
满堂哗然。知府见大势已去，突然拔出匕首刺向特使！李修缘早有防备，一把药粉撒出，知府顿时双眼迷离，匕首"当啷"落地。
"拿下！"周文雍一声令下，官兵将知府捆了个结实。
突然，整个府衙剧烈震动，瓦片簌簌落下。一声非人的嘶吼从远处传来，越来越近。
"不好！"李修缘脸色大变，"那妖道追来了！"
话音未落，屋顶"轰"地破开一个大洞，一条水桶粗的巨蟒探入，三角头上依稀可见玄冥道人的五官！
"跑啊！"堂上众人四散奔逃。
巨蟒张开血盆大口，直扑周文雍。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金光闪过，济公踏着破扇从天而降，手中佛珠化作金箍，套住巨蟒七寸！
"妖孽！休得猖狂！"
巨蟒痛苦翻滚，蛇尾扫倒数根堂柱。济公站在案桌上，僧袍猎猎作响："周大人，还记得《正气歌》否？"
周文雍会意，挺直腰板朗声诵道："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随着诵读，周文雍身上竟泛起白光。那光越来越强，照在巨蟒身上"嗤嗤"作响。李修缘见状，也盘腿坐下，默念济公所传经文。一道较弱的金光从他体内透出，与周文雍的白光相融。
"不——！"巨蟒发出人类般的惨叫，鳞片开始剥落。
济公大笑："好！正气浩然，佛光普照，妖孽还不伏诛？"他摘下颈间佛珠抛向空中，佛珠化作十八罗汉虚影，将巨蟒团团围住。
巨蟒疯狂挣扎，突然转头扑向李修缘！济公闪身挡在少年身前，却被巨蟒一口吞下！
"师父！"李修缘肝胆俱裂。
就在此时，巨蟒腹部突然透出金光，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无数金光从内而外穿透蛇躯！
"砰！"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巨蟒四分五裂。漫天血雨中，济公浑身金光盘坐空中，背后隐约显出菩萨虚影。他缓缓睁眼，看向呆立的众人：
"诸位，没事了。"
话音刚落，济公身上的金光突然熄灭，如断线木偶般坠落。李修缘和周文雍同时冲上前，接住了他轻如落叶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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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胡成智，甘肃会宁县人。八十年代开始文学创作，现任都市头条编辑及认证作家。曾在北京鲁迅文学院大专预科班学习，后于作家进修班深造。其中篇小说《金兰走西》荣获全国二十四家文艺单位联办的“春笋杯”文学奖。诗词作品多见于“歆竹苑文学网” 代表作有《故园赋》《群居赋》《觉醒之光》《诚实之罪》《盲途疾行》《文明孤途赋》等。近年出版有《胡成智文集【诗词篇】【小说篇】》三部曲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三部曲。
八十年代后期，便长期从事于周易八卦的预测应用，并深入钻研地理风水理论与实践。近三十年，著述了《山地风水辨疏》《平洋要旨》《六十透地龙分金秘旨》等六部地理专集，均收录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中。该文集属内部资料，不宜全部公开，部分地理著述正逐渐在网络平台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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