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的美好由欲望的重元素重组和撕裂
作者:那寒
伤心伤肝是必修课
废神废力是旋转曲
都在这个调调里,风雨雷電依旧
最原始最伟大最无所不在的是光
光是万幸之源、万恶之源、万念之源
光的闸门之阀握在我活着的手上
一拨桃花落、二拨轮回塑、三拨星河没
我降临的高原峡谷是匹绿色大马
我恋爱的平原万里茵茵陪我老去虚构了一切失意
我内心的得舍
交由曾经的狂热和冥冥中天意安排
我本是光母之身无需打磨来世间体验什么是欲望
什么是生活。人间重元素是欲望
都是死去活来。我的奏章里
我自呈的奏章里不轻易写低维活法的苦难和幸福
因我的泪也曾掉落在这个人间,掉落了人间
2025年8月10日。
那寒的这首《世间的美好由欲望的重元素重组和撕裂》,如一场汹涌的意识流奔涌,字里行间裹挟着原始的痛感与哲思的锋芒,将“欲望”这一人类生存的核心命题,置于光与暗、得与失、虚构与真实的撕裂中拷问,读来震撼而耐人寻味。
开篇“伤心伤肝是必修课/废神废力是旋转曲”,以近乎粗暴的直白,点出欲望驱动下生存的本相——痛苦与耗损是常态,如“调调”般循环往复,连“风雨雷电”都成了这循环的背景音,奠定了全诗沉郁而凌厉的基调。紧接着,“光”的出场极具张力:“最原始最伟大最无所不在的是光/光是万幸之源、万恶之源、万念之源”,打破了光惯有的圣洁意象,将其置于矛盾的中心,既是一切美好的起点,也是欲望滋生的温床,这种辩证的认知,为“欲望”的复杂性埋下伏笔。而“光的闸门之阀握在我活着的手上”,则赋予“我”以主体性,仿佛“我”是欲望的操盘者,又或是被其裹挟的囚徒。
“一拨桃花落、二拨轮回塑、三拨星河没”,三句排比如时光的刻痕,浓缩了欲望驱动下的兴衰、轮回与幻灭,桃花的绚烂、轮回的重塑、星河的湮灭,皆是欲望“重组和撕裂”的具象。随后,“高原峡谷”“平原万里”的意象介入,将个体经验融入宏大的自然背景——“绿色大马”般的峡谷是诞生的场域,“茵茵平原”是恋爱与老去的见证,它们既承载着“我”的生命体验,又“虚构了一切失意”,暗示欲望带来的得失,终究难逃虚幻的底色。
“我内心的得舍/交由曾经的狂热和冥冥中天意安排”,在对欲望的亲历后,是一种带有宿命感的释然,却又紧接着以“我本是光母之身无需打磨来世间体验什么是欲望/什么是生活”,将“我”抽离出凡俗视角,以更本源的“光母”身份审视这场“体验”,凸显欲望作为“人间重元素”的本质——“都是死去活来”,道尽欲望带来的极致拉扯与煎熬。
结尾“我的奏章里/我自呈的奏章里不轻易写低维活法的苦难和幸福/因我的泪也曾掉落在这个人间,掉落了人间”,看似超脱,实则藏着深切的共情。“不写”并非轻视,而是因亲历过“泪落人间”的痛,深知“低维活法”中苦难与幸福的重量,都源于那撕裂与重组的欲望。这种“写”与“不写”的张力,让全诗的哲思落地,回到个体真实的痛感体验。
整首诗语言粗粝而富有冲击力,意象跳跃却内核聚焦,将对欲望的思考融入个体生命轨迹与宇宙般的宏大想象中,既见撕裂的痛感,也见审视的清醒,如一面破碎的镜子,照见世间美好与欲望之间难分难解的纠缠,读罢余味苍凉而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