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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血河大阵
龙虎山巅乌云密布。玄阴子披发跣足站在祭坛中央，脚下是用鲜血绘成的巨大符阵。九十九盏人皮灯笼悬浮空中，照得他形如恶鬼。
"师兄何必执迷不悟？"张天师手持拂尘立在云头，"逆天而行必遭天谴！"
玄阴子狞笑："待我炼成血河大阵，天师位就是我的！"他突然咬断舌尖，一口血雾喷在祭坛中央的黑色幡旗上。旗面顿时浮现出苏芷惊恐的脸——这妖道竟用邪术隔空抓来了苏芷！
同一时刻，正在杭州茶庄炒茶的苏砚突然心口剧痛。腰间《金刚经》自动飞出，经页哗啦啦翻动，在空中拼成箭头指向东南。狐形玉佩变得滚烫，烫得他胸口起泡。
"芷儿！"苏砚抓起玉佩夺门而出。刚踏出门槛，破蒲扇从天而降，载着他腾空而起。云层中济公盘腿而坐，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妖道抓你妹妹祭旗去了。"
龙虎山已在眼前。原本青翠的山峰此刻被血色笼罩，山涧溪流全部变成了粘稠的血水。苏芷被铁链锁在祭坛中央，额头莲花纹忽明忽暗。
"济癫！"玄阴子怪笑，"正好拿你们祭阵！"他挥动幡旗，血河中爬出无数骷髅兵，手持锈迹斑斑的刀剑杀来。
济公取下酒葫芦猛灌一口，突然喷向空中。酒雾里冲出十八罗汉虚影，与骷髅兵战作一团。最勇猛的降龙罗汉竟生着济公的面容，一掌拍碎十余具骷髅。
"小施主，接着！"济公将破蒲扇抛给苏砚。扇子入手瞬间，苏砚脑中轰然作响，无数梵文真言涌入灵台。他福至心灵地高举狐形玉佩，诵出《金刚经》最后一页的密咒。
玉佩迸发出刺目白光。一头巨大的九尾白狐虚影昂首长啸，狐尾扫过之处，骷髅兵尽数化为齑粉。更神奇的是，白狐与苏砚背后的韦陀虚影渐渐融合，形成半佛半妖的法相！
玄阴子见状大怒，幡旗直接刺向苏芷心口："那就先拿这丫头..."
千钧一发之际，苏芷额间莲花纹突然绽放。万丈金光中，她悬浮而起，铁链寸断。脑后浮现七彩光轮，脚下生出金色莲台——竟是妙音天女法相！
"不可能！"玄阴子惊恐后退，"你明明是..."
苏芷——不，此刻该称她为妙音天女——纤指轻点。玄阴子那面吞噬过无数冤魂的百鬼幡突然自燃，火焰中传出万千鬼魂的感谢声。
第十一章 佛妖合一
血河沸腾如煮。玄阴子七窍流血，仍在做困兽之斗。他撕开道袍，露出刻满符咒的胸膛："以我魂魄，请天魔降世！"
天空裂开道漆黑缝隙，一只生满绿毛的巨手探出。济公面色一变，突然扯下破袈裟抛向空中。袈裟化作金色天网，暂时阻住巨手下落。
"小施主！"济公朝苏砚大喊，"还记得老衲教你的'佛妖合一'吗？"
苏砚福至心灵，将融合了韦陀法相的狐形玉佩按在胸口。刹那间，他身形暴涨，化作三头六臂的奇异形态——三张脸分别是佛陀、白狐和自己本相，六只手臂各持金刚杵、莲花、茶枝等物。
"妖道！"三头苏砚声如雷霆，"你害我父母时，可想过今日？"六臂齐挥，狐火与佛光交织成网，将玄阴子罩在其中。
天魔巨手突然突破金网。济公纵身跃起，竟用肉身挡住巨手。"嗤啦"一声，巨手贯穿济公胸膛！鲜血洒在苏芷额间莲花纹上，顿时引发天地异变——乌云中射出万道霞光，照得血河重新变回清水。
"不——"玄阴子在佛妖合一的法光中消融，最后只剩道黑烟被风吹散。天魔巨手不甘地缩回裂缝，天空恢复澄澈。
苏砚恢复原形，踉跄着接住坠落的济公。疯和尚胸口透明窟窿触目惊心，却还在笑："好茶...该续水了..."
"大师别说话！"苏芷——此刻已恢复凡身——手按济公伤口，莲花纹发出治愈柔光。张天师也落下云头，取出龙虎金丹喂入济公口中。
济公摇摇头："老衲尘缘已尽。"他忽然抓住苏砚的手，"小施主，这破扇子送你。"又看向苏芷，"小丫头，你前世因果已了，今生好好活着。"
最后一口酒气喷出，在空中凝成金色菩提子，落入苏砚掌心。济公的身体渐渐透明，化作无数光点。光点落地生根，竟长出一株小小的菩提树苗。
第十二章 菩提常在
三个月后，风波亭。
秦桧蜷缩在锦被里，浑身溃烂流脓。御医们束手无策，因为每块烂肉上都浮现出个冤魂的面容。更可怕的是，这些脸会说话，日夜在他耳边控诉罪行。
"相爷..."管家战战兢兢呈上信笺，"张宪将军派人送来的药方。"
秦桧如获至宝地抢过，只见上面写着："释无辜，罪减半；诛奸佞，疾自消。"落款处画着把破蒲扇。
当夜，秦桧强撑病体入宫，请求释放张宪等将领。说也奇怪，出宫时他手上溃烂竟然结痂。这奸相望着星空突然痛哭流涕——他分明看见济公坐在月亮上对他摇头晃脑。
西湖畔的苏家茶园，新栽的菩提树已有一人高。苏砚在树下诵读《金刚经》，每念一句，就有几个金字浮现在树皮上。苏芷炒制的新茶"菩提香"已成贡品，据说饮之可祛百病。
这日清晨，兄妹俩发现菩提树下多了个包裹。打开竟是济公的破袈裟和酒葫芦，还有张字条：
"老衲云游去也。
世间妖魔未尽，
留尔等守护菩提。
但行善事，莫问前程。
——疯和尚道济"
苏砚郑重地穿上破袈裟，虽然尺寸小得像件马甲。当他拿起酒葫芦时，葫芦突然变大了些，自动涌出清冽甘泉。苏芷笑着接过来喝了一口，惊觉竟是上好的龙井味。
远处山路传来马蹄声。朝廷使者捧着圣旨而来：原来张宪将军官复原职，特意请苏砚入幕府任职。使者身后还跟着个熟悉的身影——韦陀金刚模样的壮汉，正是那日融合了白狐法相的法身。
菩提树无风自动，仿佛济公在哈哈大笑。苏砚与妹妹相视一笑，知道疯和尚从未真正离开。
【作者简介】胡成智，甘肃会宁县人。八十年代开始文学创作，现任都市头条编辑及认证作家。曾在北京鲁迅文学院大专预科班学习，后于作家进修班深造。其中篇小说《金兰走西》荣获全国二十四家文艺单位联办的“春笋杯”文学奖。诗词作品多见于“歆竹苑文学网” 代表作有《故园赋》《群居赋》《觉醒之光》《诚实之罪》《盲途疾行》《文明孤途赋》等。近年出版有《胡成智文集【诗词篇】【小说篇】》三部曲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三部曲。
八十年代后期，便长期从事于周易八卦的预测应用，并深入钻研地理风水理论与实践。近三十年，著述了《山地风水辨疏》《平洋要旨》《六十透地龙分金秘旨》等六部地理专集，均收录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中。该文集属内部资料，不宜全部公开，部分地理著述正逐渐在网络平台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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