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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点石成金
杭州县衙前挤得水泄不通。秦禄坐在公堂上，惊堂木拍得震天响："带人犯苏砚！"
衙役们推着镣铐加身的苏砚上堂。少年郎青衫破烂却脊背挺直，像株风雨中的翠竹。秦禄捻着八字胡冷笑："苏家小子谋杀贾员外，罪证确凿！"
"大人明鉴。"苏砚抬头直视秦禄，"学生有证据证明，贾仁之死另有隐情。"
他从怀中掏出蓝皮账册，堂外围观的百姓顿时哗然。秦禄脸色骤变，惊堂木连拍三下："大胆！伪造官府文书该当何罪？"说着就要差役抢账册。
"且慢——"
懒洋洋的声音从公堂房梁上飘下来。众人抬头，只见济公倒挂在房梁上，破袈裟垂下来像个大蝙蝠。他腰间的酒葫芦晃啊晃，滴落的酒水正巧落在秦禄乌纱帽上。
"疯和尚！"秦禄暴跳如雷，"来人，给我..."
济公一个跟头翻下来，破草鞋踩在秦禄案头："大人别急。"他夺过账册往空中一抛，账页哗啦啦散开，竟在半空拼成个人形——正是七窍流血的贾仁！
鬼影发出凄厉哀嚎："秦禄害我！"满堂衙役吓得瘫软在地。秦禄面如土色，袖中突然滑出把匕首，猛地刺向济公后心。
"叮！"
匕首扎在济公背上竟溅出火星。济公转身打个酒嗝，喷出的酒气化作一条火龙，绕着秦禄的乌纱帽转了三圈。秦禄头顶冒出青烟，藏在帽中的银票纷纷自燃。
"去年腊月收盐商张三千两。"济公掰着脏手指算，"今年清明受贿李员外祖传字画..."每说一句，就有张银票从秦禄袖中飞出，在空中烧成灰烬。
百姓们看得目瞪口呆。秦禄突然跪地磕头："圣僧饶命！下官愿捐出家产..."
济公用破蒲扇拍拍他油光光的脑门："当真？"
"千真万确！"
济公哈哈大笑，扇尖点向堂外石狮。那石狮眼睛突然转动，张口吐出一堆金银珠宝。更奇的是，这些财物落地即化，变成无数毒蛇缠住秦禄双腿。
"贪念化蛇，反噬其身。"济公把账册塞回苏砚手中，"小施主，你且看——"
秦禄突然抽搐着趴在地上，声音变成贾仁的腔调："四月初八...我在茶里下毒..."接着又变成个老妇人的声音："我儿被他们活埋..."转眼间换了七八种声调，把多年罪行抖落得干干净净。
堂外百姓群情激愤。济公取下酒葫芦灌了一口，突然喷向惊堂木。那木头顿时长出四条腿，蹦起来追着秦禄满堂跑。在一片混乱中，济公拉着苏砚飘然离去，只剩秦禄被百姓围住痛打的哀嚎声回荡在县衙上空。
第五章 黄粱一梦
西湖边的破庙里，苏芷正用济公给的药膏给哥哥敷伤口。庙门突然被撞开，十几个黑衣家丁持刀闯入——竟是秦禄的残党！
为首刀疤脸狞笑："疯和尚呢？秦大人要他的脑袋！"
"在这儿呢！"
声音从房梁上传来。济公翘着二郎腿，正在啃一只不知从哪偷来的烧鸡。刀疤脸钢刀脱手飞出，直取济公咽喉！
"当！"
钢刀斩在济公脖子上竟断成两截。济公摸摸连红印都没留下的皮肤："施主刀该磨了。"说着吐出根鸡骨头，正巧打在刀疤脸膝跳穴上。那恶汉扑通跪地，对着苏家兄妹连磕三个响头。
其余家丁发一声喊往外跑，却发现庙门变成了墙。济公打着哈欠抛出一把棋子，落地变成十几个小沙弥，嘻嘻哈哈把恶汉们捆成了粽子。
"大师神通广大。"苏砚恭敬行礼，"但秦禄在朝中有靠山..."
济公从破袈裟里摸出个脏兮兮的梦枕："小施主可知黄粱一梦？"说着把枕头扔向空中。那枕头迎风就长，眨眼变成朵五彩祥云，云中浮现秦府景象。
秦禄正在书房写信，忽然烛火变成绿色。已经死去的贾仁从信纸里爬出来，掐着他脖子喊"还我命来"。接着无数冤魂破墙而入，都是被他害死的百姓。最可怕的是，秦禄发现自己变成了苏砚，正被衙役按在老虎凳上...
"啊——"云朵里传来秦禄凄厉的惨叫。济公袖袍一挥，云散梦醒，只剩个冷汗淋漓的秦禄瘫坐在幻象中坐过的位置——不知何时，他竟真的被挪到了破庙里！
"饶命啊圣僧！"秦禄磕头如捣蒜，"我愿散尽家财赎罪..."
济公用破蒲扇挑起他下巴："三件事。"扇尖亮起一点金光，"一，归还强占的田产；二，自首认罪；三..."他突然凑近秦禄耳边低语几句。秦禄听完面如死灰，却连连点头。
当夜，杭州城传出惊天消息：秦禄在衙门自首，供出与秦桧远亲勾结的罪证。更奇的是，他散尽家财后竟在灵隐寺出家，法号"悟悔"。
第六章 薪火相传
三月后，苏家茶园新茶飘香。济公蹲在炒茶锅边，看着苏砚手法娴熟地翻炒青叶。
"小施主。"济公突然正色，"可知老衲为何助你？"
苏砚停下手中活计："大师慈悲..."
"非也非也。"济公摇头晃脑，"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你祖上曾救过一窝灵狐，如今福报应在你身上。"说着从锅里抓起把茶叶，往空中一抛。
茶叶悬浮成幅画卷：十年前暴雨夜，苏砚父亲从猎人手中买下只白狐放生。那狐狸回头望了一眼，眼中闪着人性化的感激。
"这..."苏砚震惊不已。
济公又摸出本破旧的《金刚经》塞给他："从今日起，你是我记名弟子。"他指尖在苏砚眉心一点，少年顿时觉得灵台清明，往日读不懂的佛经忽然豁然开朗。
苏芷端来新沏的龙井。济公接过茶碗却不饮，而是将茶水泼向空中。水珠凝成一面明镜，映出世间百态：贪官在牢中悔恨，百姓在田间欢笑，孤儿寡母领回被霸占的田契...
"菩提本无树。"济公吟道，茶水突然化作甘霖洒落茶园。被淋到的茶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枝展叶，开出朵朵白茶花。花香中，济公的身影渐渐透明。
"大师要走了？"苏芷急得去抓济公袖子，却抓了个空。疯和尚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但行善事，莫问前程。"
最后一片破袈裟化作金粉消散在风中。苏砚握紧《金刚经》，发现扉页上多出八个金光闪闪的大字：
心存善念，即是菩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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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胡成智，甘肃会宁县人。八十年代开始文学创作，现任都市头条编辑及认证作家。曾在北京鲁迅文学院大专预科班学习，后于作家进修班深造。其中篇小说《金兰走西》荣获全国二十四家文艺单位联办的“春笋杯”文学奖。诗词作品多见于“歆竹苑文学网” 代表作有《故园赋》《群居赋》《觉醒之光》《诚实之罪》《盲途疾行》《文明孤途赋》等。近年出版有《胡成智文集【诗词篇】【小说篇】》三部曲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三部曲。
八十年代后期，便长期从事于周易八卦的预测应用，并深入钻研地理风水理论与实践。近三十年，著述了《山地风水辨疏》《平洋要旨》《六十透地龙分金秘旨》等六部地理专集，均收录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中。该文集属内部资料，不宜全部公开，部分地理著述正逐渐在网络平台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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