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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潦草的笔迹
玉烟
文/多兔
我们之间，始终隔着一层
温热的雾——
像蓝田的玉，含着烟
欲言又止
你的手指抚过时
我听见水纹低语
某种柔软的事物在暗处生长
又轻轻碎裂
我们靠近
像两枚古玉相触
不发一言
却已交换了所有灼热的
谜底
而烟，始终在飘——
从你眼角的细纹
从我未能说出的
那句“留下”
整个黄昏，我们
以沉默煨养这微光
直到它变得透明
直到我们
成为彼此的遗址
晚云更作潇潇雨
晚云是未拆的信笺
被风折成纸船
载着薄暮的微光
泊在远山的眉弯
雨声开始绣花
以银针穿引透明的丝线
替枯荷缝补残破的裙边
替屋檐串起晶亮的珠帘
而我的窗前
梧桐的每片落叶
都是黄昏付给大地的邮票
寄往更深的秋天
你听，雨滴在瓦上清点
多少往事需要晾晒？
多少诺言已经返潮？
只有苔痕记得
那年你衣袖沾湿的香
是整片江南的潋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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