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榻前的“孝心”实习
文/李菊燕(甘肃)
医院,总在人们的情感里占据着微妙的位置——既让人因敬畏而想远远避开,又常常在关键时刻成为不得不奔赴的港湾。这里承载着太多对生命的希冀与盼望,多少人愿意为了一丝生机倾尽所有。也正因如此,它的神圣、它的厚重、它的庄严,连同那些藏在白大褂与仪器背后的未知,都交织成一种复杂的气场,让人在信赖中又难免生出几分怯意。
人生几十载的风雨飘零,一生奔波,劳累忙碌,到头来,谁都会累出一身病,原本身体康健的母亲也在医院的手术室里院出出进进好几次了,所幸的是每一次都逢凶化吉,但也多次让我们提心吊胆,心神不宁,同时也疲惫不堪。
记得母亲第一次做手术的时候,我大概七八岁的样子,什么也不懂,只知道母亲生病了,好几天都下不了炕,最后被父亲拉去我们市级医院住院了,后来做了妇科手术。全程父亲陪伴照顾着。我在家里爷爷奶奶的照顾下,正常上学,放学,只盼望能早日见到母亲。后来母亲住院回来了,家里陆陆续续地来了好几拨亲戚探望,在家人的照顾下,母亲休养了几个月,便也好转了起来,于是,生活又步入了原来的轨道。
日出日落,花开花谢,日子就这样在指尖流走,生活的琐事也有条不紊的揭过一页又一页。慢慢地,我也长大了,也步入了为人父母的年纪,终于理解了父母那一辈人的艰辛和他们一生的不易。
我清楚的记得那是一个让人终身难忘的时刻,那是二零一零年四月的一个下午,我在自家地里刚干完活回到家里准备做饭,就接到了父亲打来的电话,电话里父亲声音很急,让我赶紧过来,说是母亲病倒了,然后就匆匆挂断了电话,我顾不上喝一口水,踩着两脚泥土和我老公就急急忙忙地奔向娘家,刚进家门,就看见母亲躺在炕上,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父亲说母亲可能是劳累过度,血压升高引起的。(她本就是高血压,又不好好按时吃药。)母亲一辈子很坚强,什么苦活累活她都干过,绝大部分农活都是母亲干的,地里的玉米是母亲用她那柔弱的肩膀一担担挑回来的,十几亩的麦子是母亲用镰刀一把一把割下来的,家里粮仓里的一颗颗饱满的粮食,都是经过母亲的血汗浸泡出来的。(父亲当时是赤脚医生,经常出诊)。
自从我识字开始,就看到屋里墙壁上贴着好几张母亲劳动模范的奖状,我曾好奇地问母亲,她只是笑笑,并没有做多少解释。这些母亲用血汗换来的代价是她永远失去了了做母亲的机会。
眼下,母亲已不在在年轻,可干活的精神头依然不减当年。
别看她当时已经六十多岁的人了,还能一个人硬抱一袋子麦子(大概100斤左右),那天她一共抱了三袋,说是趁邻居家有车推磨去呀,于是她就跟着车去塬上磨房磨面。那天父亲正好有事出门不在家,等他下午回来时,母亲已经磨面回来了,而且她还把一袋袋面粉都抱的放到了窑洞里的木板上,尽管已经累得满头大汗,她也顾不上休息,又赶紧去收拾给父亲做晚饭。谁知,刚一坐下拣菜,就一头栽倒了,这时,父亲刚走进家门,看到这种情况后,急忙给我打电话,又出门连忙叫来隔壁大叔帮忙,两人才把母亲抬到炕上。据父亲初步诊断。他说肯定是母亲高血压,又不好好吃降压药,加上天热,累造成的脑出血症状,一般这种情况下,病人不能轻易搬动,否则造成大量出血,可能危及生命。他让我老公尽快去医院买药,赶紧降脑压,给予输液治疗,等病情稍微稳定后再送往县医院(我们娘家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村里大都是蜿蜒崎岖的山路,当时交通非常不便)。
等我老公买回药,马上给母亲输液治疗,就这样挂着吊瓶等到了天亮,大哥叫。|I,“来车把母亲拉到了我们县医院,在办好住院手续后,我就守开始昼夜守护在母亲的病床前,认真地听主治医师的叮嘱,细心照料着母亲。(由于当时弟弟年龄还小,又在上学,父亲又耳背的厉害,母亲的病让他六神无主,加上也没有伺候过人,做起事来也笨手笨脚的,所以照顾母亲的重担几乎就落在了我一个人的身上)。
脑出血不同于其他病,病人不能抬头,不能扶的坐起,整天只能平躺着,加之母亲右侧胳膊和腿都已麻木没有感觉了,所以,照顾起来非常费劲。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