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明的弹弓6(知青·中篇小说)
文/魏少华 诵/梦锁清秋
“老革命”带着启明去巡视松树林，并交待巡视任务。
这片以松树为主兼有柏树的树林在元宝山上，约有四、五十亩地，是松林大队、也是全公社唯一的一片树林，林木森森，古藤盘亘，最老的松、柏树树龄超过三百多年，最粗的树六个人牵手也围不拢。
元宝山是座土山包，虽不高，但每天日出，第一缕阳光会普照在这片树林里，被当地乡亲们视为风水宝地。这片林子也庇佑着周围团转两三个大队常年的风调雨顺，因此被乡亲们视为宝山、圣山。不允许任何人在这片树林里开荒种地、砍树剔树枝打柴，甚至不准进林子放羊放牛，巡查的另一项任务还要防止有人带火种入林，路过抽烟也禁止。
启明问，可以打雀鸟吗？
“老革命”说，不允许带火枪进入，现在火药枪都被收缴了，个别人自制的可装火药铁砂籽的鸟枪也严禁带入。
启明说，我拿弹弓打鸟可以吗？一点火星也没有的。
你会玩弹弓？“老革命”好像有点兴趣了。
启明从军用挎包里掏出弹弓给“老革命”展示，挎包里装有半袋小鹅卵石籽。
“老革命”笑笑说，你娃儿玩玩可以，别人不行。你能用弹弓把鸟打下来？“老革命”显然不相信。
启明说，您看那树枝上有只小山雀，还没等“老革命”看清楚，启明手起弹出，“叽”的一声哀呜，那只小山雀掉于树下。
“老革命”很惊讶地说，你玩得很不错嘛！
正说话间，一只麻雀从远方飞过，启明有意显示自已的功夫，一弹飞去，那只空中的鸟儿像断了线的风筝，散开翅羽，打着旋儿飘落下来。
见到这一手，“老革命”称赞说，你要是去当兵，可以学成一名狙击手。但是，树林里所有的鸟儿，都是树木的守护神，它们每天吃各种虫子，是林木医生呢！这片林子又是周围团转数百亩庄稼的守护神呀！我说这些你懂吗？
启明说，我懂了，林子里的雀鸟我一只也不打了，我只打在庄稼地里吃粮食的麻雀。
启明将弹弓放回军用挎包，“老革命”看见那挎包上的红五星问到，这是只軍用挎包吧，谁送你的？启明说，这只挎包是我赢的彩头。
启明下乡前，每星期天要到郊区去打鸟，有次到一农家院子讨水喝，遇见一位转业军人，听说这军人曾是一位神枪手。他见启明用麻绳提了一大串麻雀，他不相信这全是用弹弓打中的。你怕是用酒精麻醉的吧？转业军人问。
院子里其它人都在笑话启明，一把弹弓打的，吹牛皮吧？启明说，你们不信，可以比比嘛。
那位转业军人也拿出一把铁叉子的弹弓，要与启明比个高低，其它人起哄凑热闹，提出双方都要下彩注：启明以手中一大串雀鸟为注；转业军人就以军用挎包为注。谁赢了，手里的东西归对方。启明看对方握弹弓的手法就知道对方也是把好手，就提出打飞雀为目标。
于是有人在院坝边沿洒些谷粒，诱麻雀上勾，麻雀落地不能打，让专人吆喝赶鸟，鸟儿飞起时才能发弹。以每人五弹为限，谁打鸟多得胜。那退伍军人见要打飞鸟，心里有些打鼓，但木已成舟，只有硬着头皮玩下去。结果是，退伍军人五弹打死打伤各一只。而启明是打死四只伤一只。当然是启明胜，不但赢了军用挎包，还被退伍军人认了小兄弟，每次路过都要去喝杯热茶。
启明见“老革命”听得认真，又见眼前的树木茂密枝杈纵横，问道，这么大一片林子，这横七竖八的多余树枝咋处理呢？
“老革命”说，看来你在用心呢，我们每隔两三年，要派专业人员来修剪松柏树枝，然后按一定量分配到社员家，给予五保户特别照顾，社员们拿回家，年底杀了过年猪，可以熏腊肉香肠的。
他们边走边说，走到了南面的出口，那里有一片快成熟了的小麦地，几只麻雀散落在麦穗上吃得正起劲。启明对“老革命”说，您老去撵麻雀，我来打。
“老革命”口里发出“呵、嘘”的驱赶声，胆小的先飞起逃离，胆大的多啄两口才起飞，启明抓住这先后起飞的差距，“嗖嗖嗖”一连爆头了三只刚飞起一米多高的麻雀。
“老革命”有些不明地问，你为啥非要等它们飞起来再打呢，这不是舍易求难吗？
启明说，它不飞起来，会连鸟带穗打掉，浪费粮食嘛。
“老革命”这次暗暗赞许，这位瘦弱的小青年心善且细呀！
启明乘机询问，这树林的树木长得又粗又高大，会不会有人来偷砍呢？
“老革命”说，定会有人打这种歪主义，但是，住在周围团转的老乡们，凡参加过十年前用性命与鲜血保护过这片林子的人都不会让人来偷砍树木的！
(待续)
作者简介:魏少华，铁路退休职工，喜欢旅游和看书，好运动和涂鸦，也喜欢写几句顺口溜自娱。
主播简介：尹相秋 （网名梦锁清秋）黑龙江省牡丹江市人，汉语言文学专业，中学语文高级教师。中国朗诵联盟会员《清秋文轩》总编，《都市头条》认证编辑，《中华汉俳》《中国联墨缘香》副总编：2020年中国互联网首届朗读大赛获得优秀奖。有百余篇作品发表在网络平台。朗诵作品接近三千首；配音秀达人。
换一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