鹧鸪天⚦秋 情
老蝉噤处早莺鸣,
三分微梦五更惊。
骤雨漫阶帘卷水,
一窗星月两宵清。
倾玉盏,酹秋酲,
浮生功业杯中轻。
水晶宫外西风起,
吹落梧桐第几声?
文/轻 舟
这首《鹧鸪天·秋情》以秋为引,融时序之感与浮生之叹于笔端,语淡而意深,境幽且情切,堪称咏秋佳作。
上阕起笔“老蝉噤处早莺鸣”,以“老蝉噤”与“早莺鸣”的意象对照,暗写秋来暑退、时序更迭,不着“秋”字而秋意自显。“三分微梦五更惊”,将秋夜的清寂与人心的敏感相勾连,“惊”字藏着未言的怅惘,为全词奠定幽微的基调。
“骤雨漫阶帘卷水,一窗星月两宵清”,转写秋景变化。骤雨漫阶如帘卷水,是动景的急;一窗星月连宵清,是静景的幽。“两宵清”暗合“五更惊”的未眠,以景衬情,将秋夜的漫长与心境的空落托出,画面疏朗而意韵绵长。
下阕由景入情,直抒胸臆。“倾玉盏,酹秋酲”,以饮酒消愁的动作,写尽对秋意(亦是对人生)的沉醉与清醒交织的况味。“浮生功业杯中轻”,将壮志消磨于杯酒的感慨,轻轻托出,不刻意沉痛,却有历经世事后的淡然与无奈,举重若轻。
结句“水晶宫外西风起,吹落梧桐第几声?”以“水晶宫”喻秋夜的澄澈空明,西风起、梧桐落,既是秋声实景,又暗合“一叶落而知天下秋”的时序感,更以“第几声”的叩问,将对时光流逝的敏感、对人生无常的怅惘,化作悠悠秋声,余韵无穷。
全词以“秋情”为线,从景物到心境,从实感至虚叹,层层递进,语词清丽而意味醇厚,于寻常秋景中见出深致的人生体悟,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