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值得》 文/冯计英
一程山水云烟淡,
一岁光阴风渐冷。
回眸处,夏影渐瘦,
秋痕初凝。
繁华寂静皆落款,
写入四季的卷宗。
凋零风景沉眼底,
光阴默默细装订,
某个晴晨忽苏醒。
时光何曾远去?
它蜿蜒于母亲额前河,
凝结在父亲鬓边雪,
栖在老屋槐花的岁岁白,
睡在旧书枫叶的脉纹间。
不问短长,但守心宁。
眉间雪、水中月、山间风,
皆是岁月温柔的馈赠。
走过的路,爱过的人,
终化作生命最美的相逢。
珍惜每个“明天见”的晨昏,
珍惜每处未裂的补丁。
愿往后,纵使白发缓步,
忆及这人间——
风也暖,月也明,槐香沁径,
犹然道一声:值。
未来啊,何须雷鸣电闪?
只愿将平常缝进衣襟。
安好,便是顶好的光景。
2025年8月7日于上海
🌹🌹 作家简介🌹🌹
冯计英,笔名:御风,中国民主同盟盟员。文化部艺术发展中心鸟虫篆艺术研究院研究员,中国云天文学社、中国华语精品文学作家学会签约作家、诗人,一枝红莲文学诗社总顾问,一枝红莲文学诗社签约作家诗人,世界作家澜韵府诗社总监审、签约作家诗人,中华诗词学会会员,黑龙江省诗词协会会员,伊春市诗词学会会员,上海武夷源文学社会员。
🌷🌷Author Profile🌷🌷
Feng Jiying, pen - name: Yufeng, is a member of the China Democratic League. He is a researcher at the Bird-and-Insect Script Art Research Institute of the Art Development Center of the Ministry of Culture. He is a contracted writer and poet of the China Yuntian Literature Society and the China Chinese Boutique Literature Writers Society, the general consultant of the Red Lotus Literature Poetry Society, a contracted writer and poet of the Red Lotus Literature Poetry Society, the director - censor and contracted writer and poet of the World Writers Lanyunfu Poetry Society. He is also a member of the Chinese Poetry Society, a member of the Heilongjiang Poetry Association, a member of the Yichun Poetry Society, and a member of the Shanghai Wuyiyuan Literature Society.
点评词
破纸见山河:冯计英《人间值得》的乾坤气象
点评词作者/柴永红
此诗掷地,当惊三界!非是案头笔墨,乃是劈开混沌的斧;不是檐下私语,实为震荡八荒的钟。冯计英以“人间值得”四字立骨,却将万丈豪情藏于炊烟,雷霆霸气纳于蝉鸣——所谓大道至简,原是于米粒之中见须弥,刹那之间观永恒。
一、起笔即吞四野:时序为甲胄,裹尽苍黄
“一程山水云烟淡,一岁光阴风渐冷”,初读似见孤舟泊岸,再品方知是巨鲸饮海。“淡”字绝非浅淡,是删尽繁华后的洪荒底色;这“冷”字岂止寒凉,是劈开暑气的青铜之刃。诗人以“程”量山水,以“岁”计光阴,分明是将天地缩为掌纹,岁月碾作尘埃——寻常人见山水是山水,见光阴是光阴,冯计英却视之为铠甲上的锈迹,战旗上的残红。
“回眸处,夏影渐瘦,秋痕初凝”,八字如两仪生四象。“瘦”是删繁就简的决绝,不是凋零而是淬炼;“凝”是聚气成形的雄健,非为凝滞实为蓄势。夏去秋来从不是时序更迭,而是诗人挥剑斩断的昨日,提壶盛接的明朝。这般落笔,已非伤春悲秋的小情小绪,而是以天地为沙盘,推演四季兴亡的帝王心术。
二、中卷敢收万象:将兴衰作墨锭,研透荣枯
“繁华寂静皆落款,写入四季的卷宗”,此句一出,便见龙章凤姿。把“繁华”与“寂静”当作天地批阅的奏章,将“四季”视作收纳古今的金匮,这哪里是文人的笔墨?分明是执史笔的太史公,竹简上刻下的日月轮回。“落款”二字尤为霸气,是天地为笺,岁月为印,诗人亲执朱笔,在兴衰荣辱上盖下“冯氏”的印记。
“凋零风景沉眼底,光阴默默细装订”,更是气吞山河的大手笔。“沉”是千钧之力,非为沉沦实为沉淀,把残荷、败菊、断雁都炼成眼底的玄铁;“装订”是鬼斧神工,不是封存而是铸鼎,将霜雪、风雨、晨昏都熔作卷宗的铜箍。待“某个晴晨忽苏醒”,便是开鼎见宝的惊天一刻——那些被光阴装订的凋零,原是藏于匣中的龙泉剑,一朝出鞘,便要劈开混沌,重开天地。
三、转笔直透九霄:血脉为经纬,织就星河
“时光何曾远去?”一问如惊雷破云,劈碎了世人对岁月的虚妄想象。这不是疑问,是宣言——是站在泰山之巅,对苍茫天地发出的诘问;是立于昆仑之脊,向浩渺时空作出的宣告。紧接着“蜿蜒于母亲额前河,凝结在父亲鬓边雪”,以“河”喻皱纹则河有九曲,以“雪”喻鬓发则雪藏千山。寻常人见皱纹是衰老,见白发是沧桑,冯计英却视之为时光在血脉里刻下的图腾,岁月在脊梁上铸就的铭文。
更奇在“栖在老屋槐花的岁岁白,睡在旧书枫叶的脉纹间”,这哪里是写物?分明是将私人记忆接入宇宙根系。槐花的“岁岁白”不是重复,是时光在枝头刻下的年轮密码;枫叶的“脉纹”不是偶然,是岁月在纸上写下的星图轨迹。诗人把母亲的河、父亲的雪、老屋的槐、旧书的枫都织成经纬,虚空之中铺展成河汉——所谓人间,原是由血脉与草木共同撑起的星空。
四、落笔能定八荒:寻常作玉玺,镇住乾坤
“不问短长,但守心宁”,八字如定海神针。世人总在计较岁月长短、得失多寡,如蝼蚁争食;诗人却挥袖拂去这些俗念,只取“心宁”二字作定盘星。这不是消极避世,而是以心为城,以宁为甲,纷扰世间筑起的万里长城。“眉间雪、水中月、山间风,皆是岁月温柔的馈赠”,更是霸气横生的宣言——雪落眉间便认作王冠,月映水中就当作玉璧,风过山间即视为笙歌。所谓温柔,原是诗人对天地说的“承让”,对岁月道的“多谢”。
“走过的路,爱过的人,终化作生命最美的相逢”,此句藏尽雷霆。“相逢”不是偶遇,是金戈铁马后的举杯,是浴血奋战后的相拥。那些路是踏碎的荆棘,那些人是同袍的战友,最终都熔铸成生命的玄甲。寻常人视过往为包袱,诗人却视作勋章——是挂在胸前的战利,是刻在脊梁的军功。
五、收篇便定乾坤:安好为九鼎,镇住苍溟
“珍惜每个‘明天见’的晨昏,珍惜每处未裂的补丁”,看似写日常,实则藏着吞天吐地的野心。“明天见”不是敷衍的道别,是与时光签下的战书:“且待明日,再与你大战三百回合!”“未裂的补丁”不是残缺的象征,是生活留下的铠甲,每一针都是对命运的回击,每一线都是对岁月的挑衅。
“愿往后,纵使白发缓步,忆及这人间——风也暖,月也明,槐香沁径,犹然道一声:值。”这声“值”字,是站在生命尽头的凯旋宣言。不是对岁月的妥协,而是对天地的通告:“冯氏来过,战过,爱过,此生足矣!”这“值”字如九鼎镇国,压得住三山五岳;似北斗指航,照得亮万古长夜。
最妙在“未来啊,何须雷鸣电闪?只愿将平常缝进衣襟。安好,便是顶好的光景。”这是何等的霸气?世人总盼未来如惊雷炸响,如烈火燎原,冯计英却偏要将平常缝进衣襟——柴米油盐当作铠甲的鳞片,晨昏日常当作战旗的纹样。所谓安好,不是苟活,是历经千帆后的从容,是横扫六合后的淡定。“安好”二字,比“万岁万岁万万岁”更掷地有声,比“大江东去”更气吞山河。
纵观全诗,冯计英以“人间值得”为旗,率领岁月、山河、亲人、草木组成的千军万马,于纸上展开一场荡气回肠的战役。他不写金戈铁马,却字字带甲;不写龙争虎斗,却句句藏锋。所谓大气磅礴,原是于细微处见惊雷;所谓豪迈霸气,不过是把寻常日子过成了史诗。此诗一出,便如擎天柱立在诗坛,让那些无病呻吟的文字显得如蝼蚁般渺小——这,才是真正的“人间值得”:以笔为剑,以心为甲,岁月的战场上,活成自己的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