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秦岭讲述
王侠
经两三年的筹备与撰写,历经N多次修改与压缩,这本《过秦岭》终于由陕西人民出版社印刷制作成功,她的作者是非常美丽非常勤奋的西安市作协副主席王洁。她通过许多大山里面以及背后的许多人物与故事,对秦岭真诚的娓娓道来,更可贵的是,她自己富裕了,不是个守财奴,阔里阔气的她,纤手一挥,前前后后资助了几百名贫困山区的孩子!真诚令人感动!
听王洁演讲,整个会场安静了,整个秦岭沉默了。秦岭是中国的龙脊,亿万年的岩层是它粗重的喉管,季风与雪线替它换气,落叶与河流是它吐出的辅音。只是,我们这些被城市霓虹反复折射的现代人,早已失去了倾听的耳朵。直到今天一位名叫王洁的写作者,把秦岭的“声带”捧到我们面前——那是一本题为《过秦岭》的书,墨香未干,却像一条新鲜的栈道,把人与山重新系在一起。
翻开书页,最先撞入眼帘的并不是秦岭巍峨的脊梁,而是秦岭褶皱里一群细碎的人影:卖蜂蜜的汉子、养蜂的妇人、背着书包翻山的小学生、在崖畔修栈道的年轻人,种茶叶做茶叶的后生与老师,还有几十年如一日的护林员们,以及那里面的熊猫、羚牛、朱鹮……他们的呼吸带着松脂与泥土的气味,他们的方言像秦岭深处最柔软的苔藓。王洁让这些人先开口,让秦岭的声音从人的喉咙里涌出来,于是秦岭不再是地图上一条僵硬的曲线,而成为一座会哭会笑、会疼痛也会有抚慰有感情的活的躯体。
王洁写秦岭,用的是“热爱生活”的视角。她退到秦岭的影子里,把光让给那些在现实中几乎被忽略的小人物。她写一位在林场巡护三、四十年的老人,把一生耗在数树、看云、听雪里;她说一位种茶的老师,用山泉煮面,献了自己献丈夫。王洁像一位耐心的翻译,把秦岭的方言译成汉语,再把汉语译成心跳。她并不急着赞美,也不轻易批判,她只负责让事实自己站出来说话。于是秦岭的“大”便在这些“小”里被重新丈量:它的慈悲藏在一只被救助的朱鹮展开的翅膀里,它的严峻藏在一场突来的雪崩后遗落的红色书包里。
书名为《过秦岭》,却不仅仅写“经过”,更写“穿过”“越过”“渡过”。王洁自己也是那个需要被秦岭“渡”的人。她可以“融合”这座山;三年里,她在七十二道峪口间来回穿梭,鞋底磨穿,手指在寒风里皴裂,录音笔里积攒了数百多个小时的方言、鸟鸣、松涛。她深刻的意识到:不是她来写秦岭,而是秦岭在借她的手,替自己写一封长信给世界。于是,所有文字被推翻重来,原先几十万字的宏大叙述被大大压缩,删掉的,是她自以为是的抒情;留下的,是秦岭教给她的谦卑。
秦岭教给她的,还有“给予”的方式。她也说到前后资助了数百名秦岭深处的贫困孩子。她说,这笔钱原本就是秦岭的,只是借她的账户周转一圈。秦岭的松脂味混进纸页,孩子们的错别字与童稚的涂鸦也混进文字。书成之后,她再去秦岭,孩子们围着她,像一群小山雀。她忽然明白:写作不是终点,而是把秦岭的善意一层层传递下去的起点。
读《过秦岭》,我总想起一个古老的词——“风土”。风是秦岭从西伯利亚高原刮来的冷锋,土是亿万年风化的花岗岩碎屑;风与土合起来,便长出故事、长出人情、长出伦理。这些故事微小,却像秦岭山涧里滚动的石头,年复一年,终将磨平现代性锋利的棱角。
秦岭是中国的南北分界线,是长江黄河的分水岭,但在《过秦岭》里,它首先是一条缝合线——缝合被高铁、快递、短视频撕裂的乡愁。
雪落在秦岭的北坡,也会落在南坡;也落在朱鹮的翅尖,也落在孩子们的睫毛。她写雪后的秦岭“像一页被漂白的旧信纸,所有字迹都消失,只剩下纸的纹理”。读到这里,我忽然明白:秦岭并不需要人类为它立传,它只需人类在它面前静默片刻,就能听见自己的心跳。而《过秦岭》所做的,正是把这份静默翻译成文字,再交还给我们。
合上书,我走到阳台,城市的灯火像另一座人造的秦岭。但我知道,真正的秦岭在终南山与太白山之间,在汉江与渭河的分水岭上,很多很多的人没有去过。
让秦岭开口说话,让秦岭讲述,这是王洁的一大心愿!最终或许也是为了让我们学会在秦岭的静默里,重新校准自己的心跳与呼吸;学会在秦岭的褶皱里,辨认那些被宏大叙事淹没的细小善意;学会在秦岭的雪线上,理解“给予”从来不是施舍,而是归还。当最后一页翻过,秦岭仍在,风仍在,土仍在,故事仍在。而王洁,已悄悄退到山影里,像一片落回根部的叶子,把舞台让给更年轻的讲述者。
秦岭沉默,秦岭又一直在说话。如今,它借《过秦岭》发出的声音,正穿过纸页,穿过灯火,穿过我们日渐迟钝的耳膜,落在心上——像一场迟到的雪,安静地覆盖所有喧嚣,让世界重新变得柔软、洁白、可触。
我这个人有时看到十分美好的东西会十分留恋,也百般不忍离去,也啰里啰嗦的不知所云。王洁不仅仅写快乐与欢欣,也写矛盾与不和,甚至与自己的父亲。她的文作入木三分!她的数学也很好,数据库往往精确无误,如12665.26公顷,这要是我,只会写出一大片森林与灌木这样的词句,这也因为我在读书的时候没有好好读书,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这也因为我算术与数学从来都没有及格过,甚至是零分。她的描写是美女仙女般的细腻、洒脱、自然奔放,与树影与萤火虫与秋蝉组合成了秦岭序幕的交响乐,令人感到,秦岭的巍然与壮观!
秦岭之所以是秦岭,是因为这里还可以见到野人、黑熊、野羚牛等等。热爱,是王洁本身具有的高贵特点,这也使她非常美丽非常高大,她所以走进生活走进自然,所以她决心花几年的时间遍访百村,探访百人,她所撰写的那些人,也是具有热爱的极大成分与信念的,所以不怕人说穷的要死,穷的叮当响,也之所以,王洁亳不犹豫毫不吝啬的拿出数百万元投入到贫困少年儿童身上,令这些孩子或娃娃温馨温暖的健康快乐学习与成长。这些,毋容多说,有目共睹,让一年四季让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的大秦岭娓娓道来吧?!
但是,《过秦岭》这本书,似乎是也许有着一星半点的微疵,那是笔者冒昧的认为:不应当过多的引用古代诗词,这反而是会冲淡了精彩纷呈,也略微显得有点生硬,应该是古为今用。
有了王洁,秦岭山更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