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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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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老了》
文/ 雪子
当我老了——
其实，我已经在老
那些虚妄的青葱，欲念，梦想……
流沙一般，不断从我的身体里剥落
什么种菊东篱，马放南山
那些都是不切实际的凡尔赛
待你老到力不从心，老到
油尽灯枯，所有的美好都只是
你嘴角的一抹苦笑
当我老了，身体渐渐塌陷
蓬头垢面的样子，是我最不能接受的
除了家人，我不想见任何别人
这一生活得太累，凭一口气撑着
不说后悔，亏欠，亦或是不甘
都应该一笔勾销了——
我已用一生的时间
为当初的那草率买单
做个孤魂野鬼挺好的
异乡没有宗亲，故乡进不了家门
埋在哪里都无所谓的
彼时，无论花开还是雪飘
都是这个人间赐予我的最后礼赞
我不必再进食，说话，只安静地
看向远方，用混浊空洞的双眼
迎接缓缓而来的黑暗
2025.8.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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