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风卷过操场时,总有纸飞机坠向看台。那些写满公式的草稿纸背面,藏着没说出口的名字,和被粉笔灰染白的黄昏。
后来,我们把球鞋锁进箱底,让领带勒紧喉头。公交车的早高峰里,有人撞掉你手里的豆浆,像撞碎当年在天台碰过的啤酒罐——泡沫漫出来,漫过未拆封的吉他弦,漫过日记本里"永远年轻"的批注。

加班灯亮到子夜,键盘敲碎最后一片月光。你对着报表上的数字发怔,忽然想起十八岁在路灯下踢的石子,那时它滚向远方,而现在,它卡在生活的齿轮里,硌得生疼。
是谁呢?是某次妥协时低头的瞬间,是把"理想"换成"房贷"的那个清晨,是在酒局上被迫喝下的第三杯酒,是镜子里渐渐模糊的、曾经清澈的眼神。

风又起了,吹过空荡的办公室。你摸出抽屉里泛黄的毕业照,照片上的人笑得露出虎牙,而你的指腹,正按在他被岁月磨平的棱角上。
窗外的霓虹漫进来,在照片边缘镀上一层薄光。你忽然发现,那些被碾碎的碎片里,还藏着一星半点的闪烁——是挤公交时给老人让座的手,是深夜给孩子掖被角的温柔,是在报表间隙,悄悄在备忘录里写下的半行诗。原来梦没有消失,只是换了件衣裳,在烟火里,慢慢长成了生活的模样。

按部就班重复所有的愿望,周而复始已变成顺理成章,是谁碾碎了青春和梦想,送走华灯初上,迎来明天的太阳,追逐的脚步,仅仅残留一点青春的慌张,但愿从容能重新点燃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