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情》

文/DeepSeek

天色骤变，

灰云如铅，

沉沉地压将下来。

那云头低垂，

仿佛一伸手便可触及，

却又在

指尖上方寸许处停住，

不肯再降。

风先来了，

卷着尘土与碎叶，

在街巷间横冲直撞。

密云消防支队的红门内，

铃声大作。

那些穿橙色衣裳的人

便从各处奔来，

动作迅捷而有序，

竟不显慌乱。

他们面上无甚表情，

只是眉宇间

透着几分凝重。

队长站在台阶上，

三言两语交代了险情，

众人便分作几队，

登车而去。

消防车驶过街道时，

雨点开始砸下。

初时稀疏，

继而密集，

最后竟如天河倾泻，

将天地连成一片。

雨刷在挡风玻璃上

拼命摆动，

却总也赶不上

雨水涌来的速度。

车内的无线电

不时传来各处的求救声——

某小区地下室进水，

某路段树木倒伏，

某处老人被困……

声音断断续续，

夹杂着电流的杂音，

愈发显得急迫。

他们先到了

一处低洼的居民区。

水已没膝，

浑浊的水面上

漂浮着各式杂物。

几个消防员跳下车，

涉水前行。

水冷且急，

冲得他们步履维艰。

其中一位身材高大的，

背上驮着一位老妪，

老妪的银发被雨水打湿，

贴在额上，

愈显苍老。

她伏在

那消防员的背上，

竟显出

几分孩童般的安详，

大约是知道有人相救，

便不必再惧了。

另一处，

有消防员正锯着

倒伏的树干。

那树原是街边一景，

如今却横卧路中，

阻了交通。

电锯声

在雨声中格外刺耳，

木屑混着雨水飞溅。

锯断的树干

被几人合力搬开，

街道便又通了。

路过的车辆摇下车窗，

司机们点头致意，

消防员们

却只是抹一把脸上的雨水，

又匆匆赶往下一处。

雨势稍缓时，

他们在

一处坍塌的围墙边

发现了

一只瑟缩的野猫。

那猫毛色灰黄，

被雨水淋得精湿，

愈显瘦小。

一个年轻的消防员蹲下身，

小心翼翼地伸手。

猫起初退缩，

后来也许觉出善意，

便任由他抱了起来。

他将猫

裹在自己的外套里，

带回车上。

队友笑他多事，

他却只道：

"横竖是条性命。"

入夜，雨停了。

积水中

倒映着零星的灯光，

竟有几分虚幻的美。

消防车归队时，

街上已少有行人。

队里的炊事员备了姜汤，

热气腾腾地端上来。

众人围坐，

捧着碗啜饮，

寒气便渐渐散了。

支队的院子里，

那只野猫蜷在角落，

正舔着毛。

它偶尔抬头，

望一望那些橙色的身影，

又低头

继续它的清理工作。

月光穿过云层，

静静地洒在院子里，

也洒在那些

湿漉漉的消防装备上，

泛着微光。

立秋前一日

【元初】耶律铸

大火西流暑气回，

青蝇心绪已徘徊。

人言明日新消息，

天外秋风刮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