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后潜伏记
(节录自徐佩珩回忆录《逝水留痕》)
文/徐佩珩 图/龙莆尧 编辑/谦坤
(二十二)
我们悠闲地在家里候消息,这时我和间中回书房住的两个姑娘搅得非常熟捻,屋主人有时也回来住上一两夜,和我们玩玩麻雀牌。进士第后门对面有一个果园,叫平园,里面种有几棵石榴树,果子熟了,我们挑好的买来吃。农历的七月七日我们在这里度过,曾在书房里住过的姑娘们都回来拜七夕,天上牛郎织女一年一度鹊桥相会,真是一刻千金,姑娘们在书房里摆满了一八仙桌东西,有吃的,有玩的,也有她们手工制作的工艺品,真是琳琅满目。我们也买了一些果品供在八仙桌上,和她们一同礼拜庆祝,大家都默祷天下有情人都能如愿地结合在一起,同谐白首,不作分离,我和阿龙礼拜祝祷时都十分虔诚,但没想到结婚只短短七年即作别离了,别离之后的每年七夕,我再也没有像这一晚那样向天祝祷,我觉得,情天是莫补的。
王颜如被拘留后,我心里曾掠过一丝不安,我想,假设我不把他们的实情汇报,颜如会继续称心如意地享受下去,不至于受苦,我的报告,改变了她的人生。但转念一想,假如不是如此,我们的使命如何去完成?如此浪费公款,尸位素餐到什么年月?她是我们前进的一个绊脚石,留着她,会破坏我们整个组织,在我们这样一种崇高的牺牲小我完成大我的工作中,绝不能让这一种人存在,清除她是十分必要的。想通了之后,我便觉得无愧于心了。
麦伯他们散伙了,临别时,他说要去拜会陈植云参谋,并说植云是他的老相识了,我说植云也是我的世伯,他是在贫穷境遇中与我父亲交识的。麦伯怂恿我一同去会他,我也有此意,于是便随麦伯到沙坪一间小楼房拜会他,见到他时,他正在抽鸦片烟。我真又伤心又不解,我们国家为什么会有如此多不争气的官员,前方战士在浴血抗战,而他们却在后方大鱼大肉之余,吞云吐雾抽鸦片!在我看来,鸦片最能夺人斗志,更能使人丧失天性,是一种慢性自戕,我们的母亲—中国--的身体竟如此到处长满了疮瘤,真是可悲可叹。植云倒也和蔼可亲,他虽认不得我,但回忆起往事来也非常亲切,我们坐了片刻,即告辞出来。想不到这片刻会见,竟对我日后向沦陷区挺进有莫大的帮助。(未完待续 欢迎转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