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尖上的歌
一一听德德玛演唱的美丽的草原我的家
华侬农（上官）
2025.8.7京
天，脆蓝。
云在草上滚。
牛羊嚼着月光，
草叶举星星。
德德玛开口，
风就慢了——
像沸过的奶茶，
稠稠漫过喉。
嗓子里卧着草原：
长调是脱缰的马，
颤音是毡房的烟。
一句“我的家”，
震得草尖露，
碎成银。
词是土生的：
“蓝天”不用描，
“碧草”自带香，
字里都带蹄印。
调子是河湾，
绕毡房转，
转着转着，
漫过几代人耳。
老唱片转了又转
德德玛的声还是新的
调子走了很远
从收音机缝钻出来
缠过胡同晾衣绳
绕过高楼避雷针
搭着航船的帆
落进西方殿堂
水晶灯下
洋人托着下巴
指尖跟着“百鸟唱”敲桌面
有人翻地图
在“草原”上
画个歪歪的圈
更多人被调子勾来
背包里揣着抄歌词的纸
脚踩草尖就喊
“风真的会唱”
老人摸草叶
“比歌里软”
孩子追蝴蝶
“这是‘遍地花’吧”
奶茶在毡房冒热气
他们举相机拍云
镜头里，草浪正跟着
德德玛的调子晃
调儿漫进来
“美丽的草原我的家”
缠在梁上
小孙女滚在毡上
嚼“风吹绿草”
奶渍沾了词
阿爸晃肩
烟袋锅敲拍子
应和那腔
举杯
酒里漂着“百鸟唱”
妻拽我起身
裙摆扫过炕沿
像踩草尖的风
杯碰着调
屋里影子
都晃成草原
听一次
心就绿一次
草在血脉里长
德德玛在草尖上唱
我们都在歌里
成了草原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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