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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感是笔尖的星光 文/陈春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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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感是笔尖的星光

灵感是笔尖的星光
文/陈春娥
窗外广场上空的国旗又飘飘展动了,微风传进房间是负离子的香,像极了侄女给我端茶时,袖口蹭过桌面的轻响。他们来瑞云祥四十多天的陪伴,她和女婿把 "家教好"" 懂礼貌 " 的评语,酿成了瑞云祥院子里最温润的风。那晚灯下,提笔写《我家有女已长成》,笔尖像踩着云,那些日子里她弯腰给我整理衣角的弧度、递水果时先擦净盘沿的细致,以及有点逼迫我去锻炼的目光,还有在舞台上的婀娜身姿,自然就淌成了字。
有人问起你妹妹也来过,说怎么不见写她。我笑,写过的,写她总在我咳嗽时,默默把枇杷膏拧开盖子递过来,写她像个姐姐似得照顾我,写他从小的时候就为我打抱不平,写她的聪明坚韧的《冬梅映雪来》。只是那些字藏在旧文档里,像墙角悄悄结籽的薄荷,没被您看见,不代表不曾生长。
这让我想起我的侄子,我们关系很好。那年我生日,他捧着个红绒盒子来,打开是枚金戒指,圈口很大,又亮得晃眼。我说留给你女朋友吧,他脖子一梗:"您就是我最好的女朋友,永远的女朋友。" 说着往我手指上套,嘴里还喊着我的乳名,惹得满屋子人笑。那瞬间,他眼里的认真混着调皮,像春日里晃荡的光斑,早就在我心里落了脚。
后来他来家里吃饭,扒着碗边问:"您写了那么多人,咋不写写我?" 我故意逗他:"你有啥好写的?" 他立刻翻个白眼,睫毛忽闪得像只不服气的小兽。我赶紧打开电脑,调出《我和我的侄子》给他看。他凑过来,手指点着屏幕念,念到他送我戒指那段,忽然抬头,嬉皮笑脸:"哟,写得还真不赖,算你是个作家。" 我伸手拍他后脑勺说着“没大没小”,他梗着脖子不躲 —— 他懂,那巴掌里裹着的,是藏不住的欢喜。
其实写作这事,就像春日酿蜜,得有花,有蜂,还得有恰好的温度。你给个题目,我若没见过花瓣上的露珠,没闻过花蕊里的甜,笔杆子是硬的,写出来的字也发涩。不是写了谁,谁就成了心头的朱砂痣;没写谁,谁就成了墙上的蚊子血。不过是有些瞬间,像流星划过夜空,恰好被眼里的星光接住了。
就像侄女递茶时袖口的弧度,妹妹叠衣服时指尖的温度,侄子喊我乳名时眼里的光 —— 这些碎片落在心里,发酵成灵感,笔尖才敢动。否则,硬要写,不过是给骨架套件不合身的衣裳,看着就别扭。
或许是我文学功底浅,总抓不住所有掠过眼前的风。但我知道,那些没被写下来的,不是不重要,只是还没等到合适的月光,没等到心里的种子发出芽。而那些被写下来的,都是灵感借我的手,在纸上种的花。
风从窗缝溜进来,泥土带着负离子的香更浓了。我想,下次侄子再来家,该写写他吃着羊排时,嘴角沾着酱汁还不忘给我夹一块的模样 —— 那瞬间,早就在心里发了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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