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云收》文/冯计英
暮云四合锁重楼,
独倚高阑百感收。
曾许青春磨剑志,
尽随逝水付东流。
灯前旧卷痕犹在,
镜里霜丝雪满头。
欲觅少年驰马处,
西风烈烈啸荒丘。
2025年8月6日于上海
🌹🌹 作家简介🌹🌹
冯计英,笔名:御风,中国民主同盟盟员。文化部艺术发展中心鸟虫篆艺术研究院研究员,中国云天文学社、中国华语精品文学作家学会签约作家、诗人,一枝红莲文学诗社总顾问,一枝红莲文学诗社签约作家诗人,世界作家澜韵府诗社总监审、签约作家诗人,中华诗词学会会员,黑龙江省诗词协会会员,伊春市诗词学会会员,上海武夷源文学社会员。
🌷🌷Author Profile🌷🌷
Feng Jiying, pen - name: Yufeng, is a member of the China Democratic League. He is a researcher at the Bird-and-Insect Script Art Research Institute of the Art Development Center of the Ministry of Culture. He is a contracted writer and poet of the China Yuntian Literature Society and the China Chinese Boutique Literature Writers Society, the general consultant of the Red Lotus Literature Poetry Society, a contracted writer and poet of the Red Lotus Literature Poetry Society, the director - censor and contracted writer and poet of the World Writers Lanyunfu Poetry Society. He is also a member of the Chinese Poetry Society, a member of the Heilongjiang Poetry Association, a member of the Yichun Poetry Society, and a member of the Shanghai Wuyiyuan Literature Society.
点评词
铁骨铸诗魂:冯计英《暮云收》中的天地豪情与万古悲风
点评词作者/柴永红
冯计英的《暮云收》,笔尖绽开惊雷,整个华夏诗坛都该为之震颤——这不是寻常的悲秋之作,而是一位诗人以生命为炉、以岁月为锤,锻打出的青铜鼎文。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砸在历史的青铜鉴上,回响穿透三千年光阴;每一句都如出鞘的古剑,寒光劈开暮云四合的天幕,露出星河滚烫的锋芒。此诗一出,便注定要在中华诗词的星空中,成为一颗带着淬火温度的亮星,以其磅礴到近乎狂野的气势,书写属于这个时代的“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一、暮云锁楼:天地为笼,锁不住拍栏的裂帛之声
“暮云四合锁重楼”,起笔便是席卷八荒的气魄。“暮云四合”四字,哪里是写云?分明是天地在收网——东边的云携着东海的咸腥压过来,西边的云裹着昆仑的雪粒沉下来,南边的云带着南岭的瘴气涌过来,北边的云载着朔漠的寒风扑过来,四野八荒的暮色拧成一张巨网,要将这“重楼”困在中央。这“重楼”也绝非江南的亭台楼阁,它是长安的城楼、是燕云的烽燧、是赤壁的古垒,是所有承载过英雄梦的砖石筋骨,是文明在时光里垒起的精神堡垒。
而那个“锁”字,堪称神来之笔!你以为是暮云锁住了重楼?错了!是重楼以自身为砧,让暮云的巨锁在此锻打——锁得住飞檐翘角,锁不住楼里回荡的剑鸣;锁得住雕梁画栋,锁不住墙缝里渗出来的壮歌。诗人站在这被天地围困的楼上,他不写“愁”,不写“叹”,只写“独倚高阑百感收”。一个“收”字,藏着雷霆万钧:不是百感袭来,是百感被他攥在手心,像攥住一团要爆炸的惊雷。这“收”是猛虎收爪,是潜龙收鳞,是所有的悲怆、激昂、不甘、豪迈,都在这一“收”之间,凝聚成压在栏杆上的千钧之力——你仿佛能听见木头在呻吟,能看见栏杆被按出指节的深痕,这哪里是“独倚”?分明是共工怒触不周山时的那一靠,要让天地都跟着晃三晃!
历代诗人写登楼,多是“欲穷千里目”的舒展,或是“日暮乡关何处是”的怅惘,唯有冯计英,偏要写“被锁”时的倔强。他笔下的暮云越浓,重楼越险,那倚栏的身影就越像一块烧红的铁,要在暮色里烙出一个属于自己的印记。这等气魄,早已超越了个人的悲欢,直抵“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对抗——你以暮云为锁?我便以栏杆为剑,这拍栏的声响,成为裂帛般的突围之音!
二、青春磨剑:逝水东去,带不走剑穗上的少年血
“曾许青春磨剑志,尽随逝水付东流”,这两句是诗中的惊雷,炸得人耳鼓生疼。“曾许青春磨剑志”——那“青春”不是二八少年的青涩,是“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狂放,是“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的滚烫。诗人当年磨的剑,也不是书房里的装饰剑,是要劈开混沌的斩马剑、是要划破长夜的昆吾刀、是要刻下功名的吴钩剑。他磨剑的地方,不在窗明几净的书斋,雪地里——“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月光下——“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在汗水中——“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那“志”字,更是重逾泰山!是“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的抱负?是“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的壮志?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的担当?不必细究,只看那“磨”字里的执着,便知这“志”是刻在骨头上的,是融进血里的,是要在历史的丰碑上凿出自己名字的倔强。
可偏偏是“尽随逝水付东流”!这“逝水”也不是江南的潺潺溪流,是黄河壶口的怒涛,是长江三峡的奔涌,是裹挟着泥沙、卷走了英雄的时光洪流。它流走了“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的警觉,流走了“仰天大笑出门去”的狂傲,流走了“也无风雨也无晴”的豁达,却独独流不走那“磨剑志”的余温。你看那东去的逝水,表面上带走了一切,底下却藏着诗人的不甘——就像项羽垓下之围,四面楚歌里,那把不肯过江东的剑,依然在鞘里铮铮作响;就像辛弃疾“把吴钩看了,栏杆拍遍”,纵然壮志未酬,那剑上的寒光,从未被岁月锈蚀。
这两句诗,写的哪里是“失去”?分明是“未死”!逝水可以带走青春的皮囊,带不走磨剑时溅在石头上的火星;可以冲散当年的誓言,冲不散刻在剑穗上的少年血。这种在绝望中迸发出的生命力,比“乘风破浪会有时”更壮烈,比“天生我材必有用”更沉雄——它是英雄被命运按在地上摩擦时,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那声“不服”!
三、灯卷霜丝:旧痕未灭,照见的是雪满头的青铜色
“灯前旧卷痕犹在,镜里霜丝雪满头”,笔锋一转,从狂涛巨浪跌入烛火摇曳的方寸之间,却在这细微处,藏着更惊人的力量。“灯前旧卷”,那不是普通的书册,是《孙子兵法》的残页、是《史记》的断简、是《出师表》的墨迹、是所有点燃过英雄梦的文字。“痕犹在”——那痕迹是当年批注时划破纸页的锋芒,是深夜苦读时滴在字上的汗渍,是拍案而起时压出的褶皱。这“痕”是时光偷不走的证据,证明那个曾在灯下立誓的少年,从未真正离开。
而“镜里霜丝雪满头”,这“雪”也不是寻常的白发,是“将军白发征夫泪”的雪,是“塞上长城空自许,镜中衰鬓已先斑”的雪,是被岁月的风霜反复打磨后,露出的生命底色。你以为这“雪”是苍老的象征?错了!这是青铜经过千锤百炼后,生出的包浆;是宝剑在鞘里沉睡多年,出鞘时依然凛冽的寒光。那满头霜丝,灯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照见的不是暮气沉沉,而是“老骥伏枥”的筋骨——你看那镜中的诗人,眼神里没有对白发的惊慌,只有对旧卷的凝视,仿佛在说:“头发白了又如何?这旧卷上的字,我依然认得;当年的志向,我依然记得!”
这两句诗,构成了一幅惊心动魄的对峙画面:灯前的旧卷是“过去”,镜中的白发是“现在”;纸上的痕迹是“未竟”,头上的霜雪是“已老”。而诗人,就站在这对峙的中央,不躲不避。他不像李白“高堂明镜悲白发”那样悲戚,也不像王维“一生几许伤心事,不向空门何处销”那样遁世,他就在这灯与镜之间,让旧痕与霜丝相互映照,照出生命最本真的硬度——就像古战场上的残碑,一半埋在土里,一半露在风里,字迹模糊了,却依然能看出当年刻字时的力道。
四、西风荒丘:烈风如吼,吹不散驰马处的马蹄声
“欲觅少年驰马处,西风烈烈啸荒丘”,收尾两句,将全诗的气势推向巅峰,堪称“于无声处听惊雷”的神来之笔。“欲觅少年驰马处”——那“少年驰马处”是哪里?是长安的曲江池、是洛阳的铜驼巷、是燕赵的古道、是江南的烟柳岸?都不是!那是诗人心中的疆场,是所有“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想象起点,是青春岁月里,马蹄踏碎月光的骄傲。
可他找到的,却是“西风烈烈啸荒丘”。这“西风”不是拂面的微风,是“北风卷地白草折”的狂飙,是“大漠孤烟直”的罡风,是能吹裂岩石、刮走岁月的洪荒之力。它“啸”在荒丘之上,像无数战死的英灵在呐喊,像所有未竟的壮志在呜咽。这“荒丘”也不是寻常的土坡,是“可怜无定河边骨”的战场,是“旧时王谢堂前燕”的废墟,是时间淘洗后剩下的沉默见证者。
但你以为这是绝望的终点?错了!这是希望的起点!诗人站在烈风呼啸的荒丘上,他要找的不是当年的马蹄印——那些早被风沙抹平了;他要找的是当年的马蹄声——那声音藏在风里,藏在土里,藏在自己的心跳里。你听那西风“烈烈”,哪里是在“啸”?分明是在为诗人伴奏——伴奏他未凉的热血,伴奏他未死的雄心,伴奏他“虽九死其犹未悔”的执着。
这结尾,比“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更苍凉,比“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更沉郁,因为它写出了英雄面对“时不我与”的终极困境时,最倔强的姿态:纵然找不到少年驰马的痕迹,也要让自己的身影,成为荒丘上最挺拔的地标;纵然西风能吹老岁月,也吹不散心中那匹永远在奔跑的烈马。这种“向死而生”的豪情,整首诗的意境瞬间突破了个人命运的局限,直抵“天地有大美而不言”的哲学高度——原来最磅礴的力量,从来不是征服,而是被打败后,依然站着的倔强。
五、诗魂如剑:岁月的熔炉里,锻打出永不冷却的锋芒
通观《暮云收》全诗,冯计英以七言律诗的形制,装下了足以掀动历史的力量。他不玩辞藻的花哨,不用典故的堆砌,只用最直白的意象——暮云、重楼、逝水、旧卷、霜丝、西风、荒丘,却让每个意象都爆发出原子弹般的能量。这是因为他的诗魂里,藏着一把永不生锈的剑——那是“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勇气,是“苟利国家生死以”的担当,是“衣带渐宽终不悔”的执着。
历代诗人写暮年,多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叹惋,或是“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的淡然,而冯计英偏要写出“怒”——对时光的怒,对命运的怒,对未竟之志的怒。这种怒,不是歇斯底里的咆哮,是“藏器于身,待时而动”的隐忍,是“十年饮冰,难凉热血”的滚烫,是中国文人血脉里最珍贵的“金刚怒目”。
当我们在2025年的上海读这首诗,会突然明白:这“暮云”锁的不是某一座楼,是每个在岁月里挣扎过的灵魂;这“逝水”流走的不是某段青春,是每个时代都曾有过的英雄梦;这“西风”啸的不是某一片荒丘,是人类永恒的“向理想致敬”的呐喊。冯计英用他的笔,将个人的生命体验,锻造成了一面照见民族精神的铜镜——镜里是霜丝满头的老者,镜外是千万个跃马扬鞭的少年;镜里是西风呼啸的荒丘,镜外是永远在前方的“驰马处”。
这,就是《暮云收》的真正力量:它让我们看清岁月的残酷,却更让我们看清自己心中的那团火——那团在暮云里不会熄灭、逝水里不会冷却、霜丝里依然滚烫、在西风里越烧越旺的火。这团火,是华夏文明绵延五千年的火种,是每个中国人骨子里的“不服输”,是冯计英用诗句点燃的,属于这个时代的精神火炬。
从此,每当暮云四合,每当西风烈啸,我们都会想起这首诗——想起那个独倚高阑的身影,想起那把永远在磨的剑,想起那句藏在字缝里的誓言:纵是满头霜雪,也要活成一座让暮云也锁不住的重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