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事之八十六至九十
田保寿
那年那事之八十六
我怎么也没想到,一向七窍玲珑四清六活的建国竟也有走麦城的时候。
这事还得从前天说起。
前天中午第二节数学课。上课铃响过多时还是不见代课老师史艳丽的身影。
“咋回事?”
“不知道啊。”
“难道又是自习?”…
同学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史艳丽老师是大前年分到我校的大学生,也是我校唯一的明牌大学毕业生。她已结婚并生有一女,老公在县组织部上班。
大约十多分钟后,史老师才阴沉着脸急怱怱地走进教室。
“上课!”
“起立。”
没有听到“坐下”的口令,我奇怪地看向老师,发现她正怒气冲冲地盯着我左后方看。我不由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原来建国正低着头不知在看什么?大伙都站着独他一人坐着,这也太明显了。
我注意到,建国的同桌似乎捅了他一下。谁知他忘乎所以竟无动于衷。
史老师深吸一口气,缓步来到建国身傍。
“这位同学,你再干什么?!”
“啊?没…没干…干什么。”建国受惊,如梦初醒忙站起身。
“没干什么这是干什么?!”史老师伸手从桌洞里拽出一个厚本子。
“<少女之心>手抄本!”史老师气得五官挪位柳眉倒竖。她又做了几个深呼吸这才沉声说道:“这位同学,私底下你看啥书我管不着,那是你的自由。可现在是我上课时间,那我就得管了。你若质疑我的教学水平或是对我个人有啥意见,可以找教导主任或是去找校长。既然你不愿上我的课,那么现在就请你出去!”
“老师对不起我错了。我对你没意见,没不想上你的课。我改我一定改!”建国急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你还是出去吧,否则这课我没法上!还有,以后我的课你都不用上了!”僵持了一小会,建国不得不恋恋不舍地走了出去。
昨天数学课,建国以为写份检讨就没事了。谁知史老师还真是说到做到。当她走上讲台发现建国还混在人群中时,只说了句:“这节课自习!”转身就走一点犹豫的意思都没有。
同学们齐刷刷的看向建国。建国没办法只好默默地走出教室。
班长忙去找史老师,见她正和我们老师在办公室谈话。
“你回去告诉同学们自习,我和史老师说会话。”
“赵老师你可别多想,我这是替你管教那些害群之马。有些人你不打他不知道疼!”
“史老师,首先我谢谢你的好意。我觉得吧,他们还都年轻,年轻人思想还不咋成熟,犯点错误是难免的。不犯错误才奇怪呢。你看这事能不能就这么过去了?就当给大姐个面子。当然,我会让他当面向你道歉,还必须得写份深刻的检讨书。我也会在班里点名狠批他。”
“你呀你呀,他们都说你护犊子,我还不信,看来是名不虚传啊。”
“没办法,父母把孩子交给咱了,咱就是他们的监护人,咱就得为他们负责。说句你不爱听的,你把他赶出教室,今天又使性子不上课,这会在建国心里产生多大的阴影。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史老师这对你影响也不好啊!歼敌一千自损八百,划不来。”
“唉,其实我跟建国同学没冤没仇的,我干嘛和他过不去?你也知道,我们夫妻关系索来不好,这些日子更是雪上加霜,我实在是不愿回那个家了。”
“家家都有难念的经。等孩子大了慢慢就好了。
那我就替建国谢谢你了,改天姐请你吃饭。”
那年那事之八十七
八四年三月三日,这是一个值得我铭记在心的日子。
可能你会说了:不就是免费看场电影吗,至于么?
我可以肯定地回答你:至于,太至于了。
乞今二十多年,我还是头一次因公款进电影院。
这天中午放学前,我们班主任满面笑容地来到教室:“同学们,下午学校安排大家到甘南电影院看电影…”
“好!”不等老师讲完,冯强这货叫声好并激动地站起身拍起了巴掌。
“看你哪没见过世面的样。不就看场电影吗,你瞎激动个啥?”A坐在冯强后排,说话同时还用脚踢了几下冯强的坐椅示意他坐下。
“干啥玩意?一惊一乍的。鬼附身了?”我哪能放过这个讥讽他的好机会?
同时我看见杜娟又气又羞地白了冯强一眼。
“冯强同学你先坐下,听我说完。”班主任微笑着说道:“电影是二点四十的,希望大家能按时进场。同时学校要求每人要佩戴徽章。因为电影院工作人员只认徽章不认人。下午就不用到校了,大家自行去电影院。”
吃过午饭,稍休息会我便骑车来到冯强家。
”你咋才来?”冯强穿戴整齐急得在屋里直转圈。
“慌什么?你看这才几点?”说着我就要坐下来。
“你心可真大?快走吧!”冯强拉着我就往门外走。
今天天气不是很好。天空阴沉沉的,好像随时都有下雪的样子。毕竟已是阳春三月了,尽管寒风亦然料峭,早没数久寒天那般冷了。大街上有的年轻人巳穿上了春装。
来到电影院门前才一点四十多。
我俩放好车,便四处转了起来。
转完百货大楼再走进新华书店,最后又在报刊亭胡乱翻了会报刊。
“几点了?”那时我班戴手表的没几人。
冯强抬手看了看:“二点二十!走吧,上电影院门口呆着去。”
来到电影院门口,这儿已聚集了不少同学。有我班的也有外班的还有上届的。
男男女女大家有说有笑的都很兴奋的样子。
男生大都双手插兜,头颅高高扬起,谈吐优雅一副自命不凡的样子。
女生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说话软声细语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
甘南技工学校在甘南县算是最高学府了。他们还真把自己当天之骄子了!
今天杜娟虽然只画了淡妆,还是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容颜。我发现冯强直勾勾地盯着杜娟看,他嘴巴张的老大,下巴上口水挂的老长也顾不上擦一下。“能不能有点出息?”我拽着他往台阶上走去。
终于放人了。工作人员尽职尽责的挨个验明正身。
由于是包场,走进电影院大家随便坐。
“哥们能不能帮个忙?”我俩在杜娟她们后排坐下后,冯强笑嘻嘻的说。
“什么事?你若想和杜娟坐在一起想都别想!”
“不是不是,我有那么傻吗?我是想买点吃的喝的让你给杜娟送去。”
“什么?让我给杜娟送吃的喝的?你咋想的?你这不害我吗?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知道的是我替你跑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对杜娟有非分之想呢!那样杜娟也会难堪的。”
“那咋整?我总得对杜娟有所表示啊!”
“这么的吧,你先买东西去。回来后让工作人员替你送过去不就行了?”
“还是你小子有主意。”冯强乐呵呵地跑了。
等冯强买完东西回来,这时正好有一三十多岁的女工作人员从此经过。
“大姐麻烦你件事。”冯强捧着东西嘴似抹了蜜的甜。
“啥事?”
“麻烦你把这些东西交给前两排过道往里数第三个那位女生。谢谢你了。”
工作人员接过东西往前看了看便快步走了过去。
我和冯强同时往前看去。
只见工作人员找到杜娟,和她说了几句什么,杜娟站起来往后看看便收下了东西。
杜娟那么聪明,她能不知道是冯强买的东西?
此时电影院里乱哄哄的,有的在呼朋唤友,有的在高谈阔论。更有些无德之徒坐在椅背上脚踩着椅面肆无忌惮地说笑着。
终于开演了,他们似乎个个是文化人或是影评人,谈电影之艺术,评演员之演技…总之直到电影结束各种声音不绝于耳,令人烦不胜烦。
走出影院,天空还真纷纷扬扬地飘起了雪花。
同学们互道再见便匆匆地各奔各家,各找各妈。
那年那事之八十八
我的棉鞋破了,几乎要露出脚指头了。
母亲嗺了几次,我就是舍不得买双新的。
这是一个星期天。吃完早饭,我下地穿鞋准备出去走走。
“干啥去?”母亲收拾着饭桌问我。
“没啥事,上大坝走走。”
“别乱走了,乘现在有时间去街上买双鞋。”
“妈,这鞋还能穿,等来年冬天再买吧?”
“胡扯,脚指头眼瞅就要露出来了,你不嫌寒碜我还嫌人呢!少废话,快去!”
扭不过母亲,我只好揣着二十块钱兴致勃勃地来到百货大楼。
在二楼鞋帽柜前,我专挑鞋仔细看了起来。
鞋样单一颜色陈旧,确实也没啥可挑的。男鞋除了条绒的就是平面八眼的。
黑色条绒鞋底比较厚,我相信它应该耐穿些。
“服务员你好,我买鞋。”我冲不远处正爬在柜台上看杂志的女服务员轻声喊道。
在她不远处是布匹柜台,有两个四十左右岁的女人正兴高采烈唠着什么。说到高兴处,她们前仰后合哈哈大笑。
我发现整个二楼顾客还没服务员多呢。
半天不见她抬头看我一眼。我以为她看完一段后就会过来,谁知她都翻了一页了还是没有动身的迹象。
许是我刚才声音太小,也许是她看的太入迷了没听见?
“服务员你好,我买鞋!”我不由加大了音量。
“啊?买鞋?”她受了惊似的抬起头看着我狐疑地问。
“是的我买鞋。”看她懵懂的样子,我没忍住笑了。
她也就二十多岁。长的蛮好看的:柳叶眉丹凤眼,高鼻梁下的樱桃小嘴湿漉漉的。灿若桃花的瓜子脸光洁如玉。
她穿着一件碎花小棉袄,戴幅白色的套袖。两条细长的小辫子垂在脑后。
说句没出息的话,一象视女人如猛兽的我居然有点心慌了。
只愣了几秒钟,她似乎醒过神来。
只见她猛的把杂志往柜台上一摔:“你哪么大声干啥?我又不是聋子!”
“我都叫一遍了你没听见。”我尽量保持着微笑,真不忍心看她生气。
“你不会走两步过来,腿脚不好使还是七老八十了?”
她这说的是什么话?
难道漂亮的女人就可以认性不讲理吗?
她气哼哼地走过来:“啥鞋?多大号?”她柳眉倒竖秀目圆睁,仿佛我就是她的夺夫仇人。
“就是那双黑色条绒棉鞋。”
“四块,交钱!”
“你拿过来我得试试啊!”
“天睛天阴不知道,自己穿多大鞋不知道?!”
“哎你这人咋说话呢?有话不能好好话吗?”我不由气血上涌。我一再忍让,换来的却是她的得寸进尺变本加厉。长的好看怎么了?我又没想和你处对象!
“我咋说话?你想让我咋说话?!”说着话她把一双条绒鞋扔在柜台上。
这时就有几个看热闹的围了过来。
“我站一天柜台腰酸腿疼的容易吗?现在还要受你的气!你这哪是买鞋?你分明是欺负人!”说着说着她竟抽抽答答楚楚可怜地抹起了眼泪。
不对呀,这剧情反转的也太快了!我该是受害者呀?
怎么希里糊涂的倒成了调戏少女的流氓了?!
我发现有几个“正义”人士正虎视眈眈地看着我,只待姑娘一声令下,他们会像饿狼一样扑向我!
我百口莫辩,看来这黑锅是背定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这鞋我不买了!”我转身要走。
“姑娘,小流氓要跑!”一个老妇拦住了我。
“算了,让他走吧。得饶人处且饶人!”姑娘长叹一声说道。
我昏昏噩噩地跑下楼。
外面阴天了,风似乎比早晨更大了!
那年那事之八十九
昨天,当我狼狈地逃出百货大楼来到大街,我感觉似乎大街上所有人都在对我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我不敢停留,如被狼撵似的匆匆跑回了家。
“这是咋的了?”见我神色不对,父亲看了看我身后不安地问。
“让你买双鞋去了这半天,鞋呢?冯强等你半天了。”母亲也是一脸的惊恐。
我强忍着泪水,一言不发冲进里屋扑倒在炕上。
“仨,发生啥事了?你倒是说话呀!”冯强亦是紧张地推着我问。
我一向循规蹈矩与人为善,没想到今天受此不白之冤,我竟成了别人眼中的小流氓!我还不能分辩不能解释。
唉,这若是上初中那会,我肯定不能吃这哑巴亏。
过了会,我平复了一下心情才爬起来和他们进了刚才发生的事。
“什么?小逼仔子敢这么欺负人?走,咱俩这就找她去,我就不信治不了她!”冯强义愤填膺,拽着我就要走。
“干啥去?多大点事至于吗?你们去一闹,不是屎也是屎了。强子,我知道你是仨的好朋友,你想替他出口恶气。可咱不能胡来啊!消停在家呆着吧。”父亲抽口烟接着说道:“也可能是小姑娘今天心情不好,算你倒霉正好撞枪口上了。没啥大不了的,只要你问心无愧就行。”
“小丫头也太不象话了,不管你有啥不顺心的事,也不该拿顾客撒气!难道她们领导就不管?”母亲愤愤不平怒不可遏。
“你知道现在最吃香的是那些行业吗?”父亲笑着问母亲。
“我管他什么行业,欺负人就不行!”
“方向盘,售货员。
白大褂,播音员。小姑娘二十来岁就在百货大楼当上了售货员,一般家庭的孩子行吗?她肯定是哪个大人物的千金!恐怕她的顶头上司也要惧怕她三分。”
“她还无法无天了!”
“举头三尺有神明,恶人自有恶人磨!咱孩子不没啥事吗?再说一个大小伙子受点委屈也不是啥坏事,否则以后还怎么在社会上混?好了,这事过去了别再提了。”
“对了,你找我啥事?”听了父亲的话,我心里顺畅多了。于是转头问冯强。
“走,咱俩上大坝。”说完冯强先出了屋。
“说吧,啥事。”走上大坝,我俩找块地方坐了下来。
“晚上杜娟约我吃饭。”
“好事啊。你俩吃饭,你找我干啥?”刚才的不愉快被我抛在脑后,我替冯强高兴。
“杜娟特意让我来找你。她知道咱俩的关系,她想谢谢你。”
“不去,我可不想当电灯泡。”
“你不去我交不了差。求你了,给兄弟个面子。再说今晚在她姐家吃饭,你不去我心里没底。”
“今晚算是见她家人了?”
“就算是吧,我这心里慌的厉害。”
“好我去。你慌什么?丑媳妇总得见公婆。”
那年那事之九十
“你干啥去?饭快做好了。”见我穿好衣服,戴上火车头帽子要走,母亲忙问。
“一个同学过生日,我得去。”我撒谎道。
“什么同学过生日非得晚上去?”
“你别管了,我也不喝酒很快就回来。”
来到冯强家,他们正准备吃饭。
“仨来了,坐下一起吃。”冯婶忙张罗着给我拿碗筷。
“婶,饭我就不吃了,一会我跟强子还有事。”
“你咋跟强子一个德行。他也不吃饭说是有事,问啥事也不说。”
“孩子们都那么大了,还不兴有自己的小秘密?我看你是越老越没眼力见了。”冯叔往杯里倒着酒笑着说道。
“仨,咱走吧。”这时冯强从小屋走了出来。
看他这身打扮还真有点文人的气质。
只见他头戴水獭帽,鼻梁架副近视镜,脖子上围条暗红色围脖。上身是件蓝色中山装,中山装里面是浅灰色的毛衣。下身一条黑裤子,裤线笔直如刀。脚蹬一双黑皮鞋。再细看,他脸上似乎还抹了雪花膏。
出了冯强家,在一家商店冯强买了四样礼。
“我也不能空手去啊,是不是也得买点啥?”
“你买啥东西?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按照杜娟提供的地址,我俩很容易就找到了住在县教育局家属院的杜娟表姐家。
“你俩来了。”看见我俩,杜娟微笑着迎了上来。
“等急了吧?”冯强关切地问。
“我也刚出来一会。来就来吧买啥东西?走进屋。”杜娟接过东西慎怪道。
这是一排砖瓦结构的连脊房。杜娟表姐家是东起第二家。
走进院门,是一个夏天可种一些蔬菜的小院。
过了小院便是三间红砖红瓦的起脊房。
“来了?快,快进屋。”此时房门口正站着一个戴着深度近视镜,约三十五六岁的男人。见到我们很是热情地往屋里让。
“这是我姐夫。他俩都是我同学。”杜娟为我们双方做了介绍。
“姐夫好!”
“姐夫好!”
我们跟着杜娟进了屋。
进屋便是南北向的走廊,走廊尽头是厨房。走廊东侧是小屋。西侧是大屋。
来到西屋,只见靠西墙有一衣柜和一书架。书架上塞满了花花绿绿的书籍。
南窗户下摆有双人沙发和一茶几。对面北墙下是一张双人床。床头上方挂有裱好的结婚照。屋子不算大,收拾得干净整洁。
在屋中央大圆桌上放着一个黄铜锅子,锅里的水正冒着热气。铜锅四周摆着羊肉和青菜。
“你们来了,咋样,外面冷不冷?”手里捧着一摞碗进来的是一三十多岁的女人。不用猜,她肯是杜娟的表姐了。虽然她素衣素面,还是大美人一个。
“小姨我要吃肉,我妈不让。”这时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花蝴蝶似的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
“小馋猫,生肉咋吃?”杜娟抱起小姑娘,亲呢地刮了下她的鼻子。
“这屋不冷外衣都脱了。来来都坐下。咱今天涮羊肉。这羊肉不错,是我同学特意从海拉尔送来的。”
冯强摘了水獭帽,脱了中山装。我只摘了火车头帽子,棉袄没敢脱,因为我棉袄里面什么都没穿。
不管主人咋劝我就是不肯脱。
锅里的水沸腾了,就在主人往里放肉的时候,我从兜里掏出准备买棉鞋的二十块钱寒进小姑娘怀里:“叔叔也不知道你爱吃啥,想吃啥明天自己买去。”
“这可不行,你们也不挣钱。哪能让你破费呢?”杜娟表姐抓过钱硬往我手里塞。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一定要收下!”我双手藏在背后连连后退。
“行了,别撕撕巴巴的了,都坐下吧。”杜娟姐夫开始倒酒了:“这西凤酒还是我在西安上学时带回来的,今天咱把它喝了。”
“姐夫,我不会喝酒。”我忙说。
“姐夫我也不喝酒。”冯强看了眼杜娟也小声说。
“你咋不喝酒?装什么假?陪姐夫少喝点。仨,你也少喝点,今天主要是请你,为了我俩的事你没少费心。”杜娟从锅里捞些肉放在我盘子里,随后又给冯强捞了些肉。
杜娟姐夫毕业于陕西师范学院。现在是县教育局某科科长。杜娟表姐在县四中任英语老师。
他们的女儿婷婷今年也六岁了。
杜娟姐夫近一米八的个头,很是善谈。说他上通天文下知地理一点都不过。为了不冷场,他有说不完的话。基本上都是他说我们听。
“听口音你不是东北人?”杜娟姐夫忽然笑着问我。
“我老家是陕西长安县的,去年才到的东北。”
“长安县的?那地方我知道,上翠花山必过长安县,那可是个好地方。”
杜娟表姐很少说话,她关注的重点是冯强。除了和杜娟耳语几句,再就是笑眯眯的简单地问冯强一些问题。
看起来冯强比我紧张多了,他既要附和杜娟姐夫,还要小心应付杜娟表姐。虽然只穿了件毛衣,我发现他鬓角上巳淌汗了。
晚八点多终于结束了这场家宴。
“也不知我今天表现的咋样?你满意不?”在大门外,冯强笑着问杜娟。
“不知道!”杜娟又转向我:“天黑,路上小心点。”
“放心吧,我俩都没喝多。谢谢你的热情款待。”
回到家我才发现,不知杜娟表姐什么时候又把那二十钱塞我口袋里了。
作者简介
田保寿,热爱生活,心地善良,脚踏实地,特别喜欢文字,偶有心得,便笔下留墨,愿结识天下好友为朋。
编辑 审核:惠玲玲 白公平
美编:惜缘
总编 制作:瀛洲居士
刊头题字:胡胜利 胡兴民 倪进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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