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刘兴聪 刘兴聪的《诗评浅谈》好像解开了诗歌体裁的形式和音韵的绳套,其散体的叙述更加自由和奔放,充满了句述的瑰丽和词语的花朵,令我们有一种如入风景的柳暗花明的吃惊和欣喜。
“诗评浅谈”当然是关于诗歌评论的话题。其实作为文学评论/文艺批评,在文学作品的各种体裁中,它应该是其中之一。它是一个独立的机体,有着完全的自身的审美功能和话语体系。也就是说,文艺批评尽管有着与批评对象的血肉联系,又属于自身的艺术领地,一篇文艺批评实际上是一篇独立的文艺作品的诞生,它给我们了独立的审美体验和受益。法国当代文艺理论家罗兰.巴特就特别指出,文艺批评占有中介的位置,它赋予作品一种新的言语,它不是译解作品,而是以一种分离的形式生产新的意思。由此我们已经觉悟到并且认为,刘兴聪的“诗评浅谈”是她的一篇独立的口吐莲花的艺术作品。尽管文中涉及了子非、裴桢祥、屈永林、王建新、张峻、惠健群、张祺尉等诗人和诗歌作品,但并非点赞和推介,而是对其作品的解构、重组与再创造,从而开辟了一片美学的自旅和自足的胜地。
刘兴聪在她的《诗评浅议》中,以其少见的极度的谦虚和自律认为自己是“提一盏微弱豆灯,在诗歌低处行走”的人。是的,阅读需要掌灯,而面对作品,刘兴聪把这些诗人和诗歌置于高处,自己只是在“低处”以欣赏和学习的姿态读诗。刘兴聪的谦虚和君子襟怀着实令人心生感动。然而,我们尽管不必将刘兴聪比作黑夜的一盏高悬的明灯,至少她是一位提灯人,或者一枚温暖的月亮,给我们提供了阅读的和步入诗歌之门的路径。
刘兴聪《诗评浅谈》的许多话语具有格言的价值,例如:诗评“是意义的共振和新生,是诗与评在对话中共筑的、又远超文本本身的诗意天地”,“每一篇评,都如同一次摆渡的洗礼”。毫无疑义,所谓“新生”、“天地”、“洗礼”,很像是罗兰.巴特关于文艺批评“独立机体”的回声。
令我们兴奋的是,刘兴聪深厚的文化积累、美学修养和绚烂多彩的文笔,以及对诗歌创作、诗歌认知和诗歌批评的得心应手和鞭辟入里。作为诗歌研究会的主席,她的诗歌示范和批评能力,成为诗人们的艺术引领,成为研究会诗歌营垒的美的高地。
作者:唐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