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杨欣生

夜色漫上来时，芭蕉叶总先一步醒着。风穿过叶隙，不是浩荡的吹，是轻轻巧巧地掀，像谁在翻一本旧书，簌簌的声响便漫了满身。抬头时，月光正从云里淌出来，不是细碎的银辉，是一整匹绸缎从天际铺开，漫过屋檐，漫过石阶，连脚下的泥土都泛着清冷的光。

风忽然紧了些，衣角被轻轻扯着，像有谁在身后怯怯地拉。回头时，只有自己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沿着地面的纹路蜿蜒，与树影交叠又分开。树影是浓墨重彩的，影子是浅淡飘忽的，每走一步，都像在和另一个自己跳一支无声的舞。

天上的星子稀稀落落，有的亮得执着，有的忽明忽暗，倒像是谁眨着眼睛，在看这地上的人来人往。远处的夜莺不知躲去了哪里，往常这个时辰该有几声啼鸣的，今夜却只剩一片静，静得能听见月光落在草叶上的轻响。

影子在月光里越拉越长，恍惚间竟连成了一串。那是去年秋夜在巷口等过的人，是春日里在桥头数过的灯，是某次离别时没说出口的再见。它们一个个挨着，像串在时光线上的珠子，轻轻一碰，就叮当作响。

原来影子一直都在听。听芭蕉叶的私语，听风掠过耳畔的叹息，听脚步踏过岁月的轻响。它们从不走远，在月光里，在星光下，在每一个独处的时刻，不离不弃。这大概就是人生吧，热闹时被人群簇拥，寂静时，总有影子陪着，把散落的日子一一拾起，拼成完整的模样。

月色渐渐斑驳起来，树影晃动着，像谁在地上泼了一砚墨，晕开些光怪陆离的形状。想起那些走散的人，那些没结局的事，离别像块石头，被夜色漫过，慢慢沉进心底，漾开一圈圈寂寞的涟漪。

不知站了多久，天边忽然泛起微光。霞光像被打翻的胭脂，一点点漫染开，把月光挤得越来越淡。影子在晨光里渐渐缩短，变得真实而具体。昨夜的芭蕉叶还在轻轻响，只是风里多了些暖意。

原来夜色再浓，总会有黎明来接。那些被影子收藏的回忆，那些沉入夜色的寂寞，终究会在霞光里，酿成新的开始。夜色漫上来时，芭蕉叶总先一步醒着。风穿过叶隙，不是浩荡的吹，是轻轻巧巧地掀，像谁在翻一本旧书，簌簌的声响便漫了满身。抬头时，月光正从云里淌出来，不是细碎的银辉，是一整匹绸缎从天际铺开，漫过屋檐，漫过石阶，连脚下的泥土都泛着清冷的光。

风忽然紧了些，衣角被轻轻扯着，像有谁在身后怯怯地拉。回头时，只有自己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沿着地面的纹路蜿蜒，与树影交叠又分开。树影是浓墨重彩的，影子是浅淡飘忽的，每走一步，都像在和另一个自己跳一支无声的舞。

天上的星子稀稀落落，有的亮得执着，有的忽明忽暗，倒像是谁眨着眼睛，在看这地上的人来人往。远处的夜莺不知躲去了哪里，往常这个时辰该有几声啼鸣的，今夜却只剩一片静，静得能听见月光落在草叶上的轻响。

影子在月光里越拉越长，恍惚间竟连成了一串。那是去年秋夜在巷口等过的人，是春日里在桥头数过的灯，是某次离别时没说出口的再见。它们一个个挨着，像串在时光线上的珠子，轻轻一碰，就叮当作响。

原来影子一直都在听。听芭蕉叶的私语，听风掠过耳畔的叹息，听脚步踏过岁月的轻响。它们从不走远，在月光里，在星光下，在每一个独处的时刻，不离不弃。这大概就是人生吧，热闹时被人群簇拥，寂静时，总有影子陪着，把散落的日子一一拾起，拼成完整的模样。

月色渐渐斑驳起来，树影晃动着，像谁在地上泼了一砚墨，晕开些光怪陆离的形状。想起那些走散的人，那些没结局的事，离别像块石头，被夜色漫过，慢慢沉进心底，漾开一圈圈寂寞的涟漪。

不知站了多久，天边忽然泛起微光。霞光像被打翻的胭脂，一点点漫染开，把月光挤得越来越淡。影子在晨光里渐渐缩短，变得真实而具体。昨夜的芭蕉叶还在轻轻响，只是风里多了些暖意。

原来夜色再浓，总会有黎明来接。那些被影子收藏的回忆，那些沉入夜色的寂寞，终究会在霞光里，酿成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