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延斌推荐语:25年前,我亦师亦友的北大荒作家杨孟勇,创造了57岁做心脏移植的世界奇迹,并接续创造了心脏移植不久后停止服药、健康地存活了25年的人间神话。杨孟勇用一颗不正常的心脏,把生命的不可能活成了可能!他的神奇故事,曾经由中央电视台等几十家电视台制作专题广为传播。长篇纪实散文《活下来再说》,已由作家出版社出版发行。推荐连载此书,意在引起读者对生命的尊重和感动,同时感受这个社会的优越和温暖。尤其要向给予杨孟勇二次生命的哈医大二院、及其医护人员致以崇高的敬意!
活下来再说
著/杨孟勇

35、活下来,必须面对的现实
"如果难逃一死,我要表明心迹。"不知道在哈尔滨与死亡搏斗的杨孟勇先生,是否听说过这句话。这是远在威海的朋友得知我的消息,在晚报上撰写文章用的开场白。一死是逃过了,心迹依然要表。
忘记是哪一天了,忽然发现有一颗牙齿松动得很厉害,似乎就要掉下来。
那是颗残齿。多年前被虫蛀了,如今只剩下一半。看来剩下的这一半怕也保不住了。花了几天的时间,用力地舔它,企图不用上医院就可自行解决问题。但不成,几天下来,它仍然顽强地留在牙槽里。
不想去牙医那里,倒不是害怕钳子、钻头之类的医疗器械。而是怕医生用力过大,伤了牙龈或口腔的什么部位引起流血。有了伤口,病菌趁虚而入,是要引起感染的。
感染的后果相当可怕。极有可能引起败血症。
若在从前,我是不会这样想的。此时,心里十分清楚,出了医院的我,仍算不上一个健康人。从免疫学上来看,移植了器官的人,有如打起赤脚上刀山。弄不好,刀上是要见血的。
刀剑是什么?
刀剑就是每天必须服用的免疫药品。
有人把它称为锋利的双刃剑。一方面,它抑制了白血球中的 T细胞对病菌的杀伤能力,很好的保护移植后的心脏。另一方面,又等于人体的对外防御体系遭到破坏,为病菌病毒的入侵大开方便之门。
我无能为力,最后还得就范。不得已只好硬着头皮,提心吊胆去了牙科诊所。没想到,当牙医拿起钳子,只轻轻一碰,半截牙齿就脱落了。
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但还是出了一点点血。以后的几天里,我常常量体温,怕引起发烧。拔牙引起败血症,导致死亡的例子在我的一位朋友家里发生过。
出院前,夏求明教授特别交待过:“以后你要好好保护自己。”当时我没掂量出其中的轻重,后来看了《现代心脏移植》那本书,知道自己每天服用的免疫药品,目的是把白血球的数量抑制到正常值的最低限。每次做血样生化,我的白血球数量只有4000。祝秀民服药后,白血球从6000下降到4000,还好,到了4000不再降了。荆宇光却直线下降到3000。患上了血癌的人,白血球才会降至3000。
这个数字告诉我,自身抵抗病毒病菌侵害的能力,已经低于正常最高值的两倍了。如实地说,我的生命处于一个十分危险的警戒状态,像防洪大堤上的标尺,水位已经涨到红色警戒位置上,再来一次洪峰,再有风吹草动,你是无法逃掉的。这绝不是危言耸听。只是早与晚的问题。
担心过吗?
有一些。忧虑过吗?
也有一些。
129下来再说
毕竟,这次生命来得太不容易了。
那天早晨洗漱,用手摸了一下右脸,觉得碰上了异物。侧过验在镜子里仔细看,发现了端倪。原来右边脸颊靠近发际的地方长出了一片小肉瘤,比米粒还小。
我担心起来。我忧虑起来。
这些小肉瘤是良性还是恶性?
它会重新夺走我来之不易的生命吗?
它就是书上说的卡波济瘤吗?
如果那样可就糟了!
慌是有些慌,我还是能够沉住气的,决定不回医院检查。不告诉医院的任何人。不要一惊一乍的。
镇定下来之后,我去了超市买回一块蛇胆硫黄皂。那东西异味刺鼻。蛇胆又是一种驱毒秘方,心想一定会对我脸上的肉瘤起作用的。洗不掉,再去医院也不迟。
于是每天把蛇胆皂打在湿毛巾上,认真地在患处擦洗。使用不到三周,竟然皂到病除。那片小肉瘤消失得无踪无影。真是虚惊一场。
心中一阵暗自庆幸。
没办法,照旧每天定时服用环孢A,服用骁悉。照旧把能够杀伤病菌病毒的白血球的数量,控制到低得不能再低的程度。
眼下我的生命是最脆弱的,最不堪一击,也是最容易倒下的。病菌病毒随时都可以向我不宜而战。说不上此时正在向我大举进攻呢。我那极其薄弱的防御系统会在顷刻间瓦解,直至再一次把我撂倒。
正是这一点,我才从生命深处感受到了一种以往不能感到的危机。
写一本书,把诸多苦辣酸甜说出来,把一个生命对死亡的感受和对生存的渴望写下来,把上手术台换心的细节表达出来,是 出院以后必须要做的事。
于是一口气写下了 30万字。
佳木斯的汪衍振听说了,执意要我去他那儿,要帮我把手写稿在电脑上敲打出来。一片朋友情谊。我有些犹豫,时下正闹“非典"。不管火车还是汽车上的旅客,一律要登记身份证和联系电话,一律要查体温。那些人心惶惶的日子,不时地传说这儿隔离了一个,那儿又发现一个,还有一个刚从外地回来的人,连续几天发烧,被全副武装的防疫人员开着救护车强行拉走了。那情景真有些风声鹤唳的滋味了。
衡量再三,还是去的好。管它呢!
滚过手术台的人,还怕什么“非典”吗?
说走就走。
拿了洗漱用具,拿了30万字的底稿,找出来在医院没用完的口罩,按照宣传上的做法,把两个叠加在一起,捂在嘴上,整装完毕就出发了。走到人流如织的大街上,心中还是有了几分担忧。那病毒是可以通过飞沫传染的,你戴上口罩就保险了吗?说不定那飞沫会落在你的皮肤上,或者沾在你潮湿的眼圈里,那可就完了。走,还是不走?我放慢了步子,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咬咬牙,走了。
一路上重重设卡。填表、测体温、登记身份证,一丝不苟。当身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员,用一个手枪模样的家伙对准我前额的时候,我突然笑了。是不出声的那种。是面带微笑的那种。
在“非典”时期,我极低的白血球数量,极低的抗病能力,再加上这把年纪,应该划为高危人群了。况且又没有注射过提高免疫力的球蛋白之类,一点点抵抗能力都没有的。在这如此严重的时刻,谁能猜到我为什么面带笑容?
答案很简单:与上手术台一样,同是生死时刻。为什么不微笑?
笑是生命深处的自信。
自信了,才能心平气和地面对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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