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乡叫杨范庄
文/颜海建(江苏)
我的家乡是苏北平原上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村庄,名字叫杨范庄。说它普通,是因为它无山无水,和周边的村子没有任何两样,唯一的不同就是有一条小街,是周围十里八村的农产品集散地,每到逢集时,小街上挤满了人。
说起杨范庄的名字,是有来历的,这里有一个古老的民间传说,说的是:很久以前,有户人家经常发现饭少,公婆误以为是童养媳偷吃,经常虐待她。童养媳决心查明事实,结果发现是只羊偷吃,当场砍掉羊头,始称“羊饭”,后来因为居民中杨姓和范姓较多,后谐音演变为“杨范”,叫做杨范庄。另有一种是移民说,有记载称该村居民为宋朝从山东枣连庄迁入,为纪念故乡沿用原庄名“杨范庄”。官方资料未明确否定任一说法,但“羊饭偷食”传说在地方志中记载更详细。关于村名的争议,恰恰折射出这片土地的移民文化特征。
解放前后杨范是小乡,称为杨范乡,五八年人民公社时改称杨范大队,联产承包责任制实行后又改成杨范村。
我记忆中的杨范庄,虽然贫穷落后,但童年生活还是充满乐趣的,特别是那条小街,是我童年和少年时代抹不去的记忆。每到逢集时,小街上除了买卖东西以外,杂耍卖艺的各种各样的娱乐都有,学校紧靠小街,我们经常课间都会跑去玩一圈,有时上课迟到了就会被老师罚站一会儿。我们学校的所在地以前是大庙,解放以后还有一个老和尚带一个小和尚,老和尚人们给他起个绰号叫“秃龙江”,老和尚死后,小和尚就还俗了。大庙就改为杨范小学了,我们上学的时候,大庙早就拆了,重新盖了土墙瓦面的房子做教室,只有青石板台阶残留着香炉痕迹。我在杨范学校读书到初中毕业,后来考到乡镇中学读高中。那时的杨范学校也办过几届高中,算是小学、初中、高中都有,是全乡镇唯一的一所各个学段都有的学校。可是现在,物是人非,学校早就空无一人了,空空的校园里,只有那棵老槐树在寒风凛冽中垂头丧气的发出孤寂的哀鸣。
听老辈人讲,杨范庄民国时期是土匪和贼寇经常出没的地方,特别是周边县区有名的土匪周法乾的手下经常到这里来骚扰,百姓们惶恐不安,生活贫困。因此被迫参加革命的人也不少,我的爷爷和大伯、大姑就是被逼参加革命的,他们和游击队员们昼伏夜出,和国民党保安团及土匪进行不屈不挠的战斗,足迹踏遍了淮灌沭一带的每一片土地,为革命作出了贡献。解放前杨范是周边有名的乡,管辖周边七八个村庄,人民公社化后,杨范由乡改为大队,土地联产承包后又改称杨范村。
杨范地处岗岭地带,旱涝不保收,特别是干旱的时候,抗旱成为严重的问题,要三到四级提水才能到达田里,因此杨范种植的多是旱植物。土地联产承包后,农民种田的积极性得到了提高,现在约百分之六十的农户都盖起了温室大棚,种起了瓜果蔬菜,收入明显增长了很多。但是,在家里忙土地的多数都是中老年人,年轻人基本上都到城里打工去了,不少人都在城里买了房。只有到逢年过节时才回家和父母老人团聚几天,因此很多人家又把土地承包给种粮大户了。连片的土地,条垄结构,庄稼生长时绿油油的一片,像绿色的海洋,成熟时,金灿灿的像傍晚的霞光。
现在的家乡,楼房林立,交通发达,龙杨路和王杨路交叉贯通家乡,高铁站飞机场离我的家乡都很近,更有新建的连宿高速经过我的家乡,外出更是方便。现在村里为民办事实实在在的,建起了钢结构保鲜库和三座电站,设立了留守儿童关爱之家和便民服务中心,还获得了省“文明卫生村”和“民主法治示范村”的称号。抚今追昔,感慨万千,真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只是我的父母都不在了,我也很少回家乡了,只有遇到红白喜事的时候和过年过节才回去和兄弟聚一聚。每次回去看见空荡荡的老屋,想起父母在世时的情景,一大家子在一起,团聚在父母身边,欢欢喜喜、其乐融融的。心里总会涌起酸痛的感觉,忍不住泪眼朦胧。
杨范庄,是我的情,我的梦,我魂牵梦绕的地方,无论我走到哪里,都忘不了我的家乡—杨范庄。
作者简介:
颜海建,中共党员;中学高级教师,已退休。 爱好文学,曾在《苏州文学》《齐鲁新文学》《当代文学家》《慢游文学》《枫叶诗刊》《西北文艺》《远阳文学》等多家刊物和平台发表作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