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碎影映伶仃》
文/冯计英
月亮俯耳轻轻说:
今夜蟾宫影婆娑。
嫦娥独倚桂树下,
铅华淡淡染绮罗,
眸底清辉锁。
是谁漫舞星河碎?
洒落光雨如泪垂。
千丝万缕银梭坠,
刹那耀重帷,
点亮夜如水。
欲伴仙娥数寒星,
遍遍数来总是零。
忽闻冰弦裂幽夜,
一曲惊魄难成调,
拂不散伶仃。
寒箫咽咽透玉宇,
广袖难敌九霄凛。
掌心捧起人间火,
明灭自浮沉,
暖意终难寻。
掬来一捧天河水,
欲浣星斗拭清辉。
青山无语证亘古,
闲看花谢复芳菲。
回眸瞰尘世,
恰似戏台帷,
生旦净丑末,
登场复又归。
2025年8月2日于上海挹露轩
🌹🌹 作家简介🌹🌹
冯计英,笔名:御风,中国民主同盟盟员。文化部艺术发展中心鸟虫篆艺术研究院研究员,中国云天文学社、中国华语精品文学作家学会签约作家、诗人,一枝红莲文学诗社总顾问,一枝红莲文学诗社签约作家诗人,世界作家澜韵府诗社总监审、签约作家诗人,中华诗词学会会员,黑龙江省诗词协会会员,伊春市诗词学会会员,上海武夷源文学社会员。
🌷🌷Author Profile🌷🌷
Feng Jiying, pen - name: Yufeng, is a member of the China Democratic League. He is a researcher at the Bird-and-Insect Script Art Research Institute of the Art Development Center of the Ministry of Culture. He is a contracted writer and poet of the China Yuntian Literature Society and the China Chinese Boutique Literature Writers Society, the general consultant of the Red Lotus Literature Poetry Society, a contracted writer and poet of the Red Lotus Literature Poetry Society, the director - censor and contracted writer and poet of the World Writers Lanyunfu Poetry Society. He is also a member of the Chinese Poetry Society, a member of the Heilongjiang Poetry Association, a member of the Yichun Poetry Society, and a member of the Shanghai Wuyiyuan Literature Society.
点评词
《星河碎影映伶仃》点评
点评词作者/柴永红
冯计英先生的《星河碎影映伶仃》,一首横亘天地、囊括古今的雄奇诗作。以笔为斧,劈开时空的壁垒;以诗为翼,翱翔于星河与尘世之间,将宇宙的浩渺、生命的孤绝、轮回的哲思熔于一炉,其气象之阔大、笔力之雄健、意境之深邃,当代诗词中堪称独步,尽显“御风”笔名中那份凌驾万物、吞吐山河的豪迈气度。
一、星河为幕:天地为笺,泼洒宇宙的磅礴意象
开篇“月亮俯耳轻轻说”,看似轻柔的起笔,实则藏着撼动寰宇的力量。这“说”者,不是檐下低语的明月,是宇宙的旁白,是时空的絮语。“今夜蟾宫影婆娑”,“婆娑”二字绝非寻常光影的摇曳,而是桂树在亿万年清辉中舒展的苍茫之姿——那影子里有银河转动的轨迹,有广寒宫作为宇宙孤屿的恒定,更有从混沌初开便流淌至今的清寒。嫦娥“独倚桂树下”,“铅华淡淡染绮罗”,“淡淡”是历经万古时光淘洗后的通透,是褪去所有浮华后的本真;“眸底清辉锁”,锁的哪里是目光,是整个星河的潮汐,是天地间永恒的孤寂与庄严。诗人早已将“嫦娥”从神话的闺阁中解放,让她成为宇宙的守望者,站在桂树下,便是站在时间的原点,其意象之宏大,一开篇便定下“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的豪迈基调。
“是谁漫舞星河碎?”一声诘问,如惊雷劈裂长夜。这“漫舞”者,不是凡间舞姬,是天地精神的化身,是宇宙能量的具象。它挥袖间,星河为之崩裂——“洒落光雨如泪垂”,这“泪”绝非悲戚,是超新星爆发时的炽烈,是星云坍缩时的决绝,是宇宙在创生与毁灭间迸溅的生命力。“千丝万缕银梭坠”,“银梭”是时间的指针,是光年的刻度,它们“刹那耀重帷”,这“刹那”里浓缩了亿万年的光阴,“夜如水”的深邃,瞬间被照得通体透明。诗人写光影,从不屑于描摹细碎的明亮,而是将光雨置于“重帷”与“夜海”的宏大背景中,璀璨成为对黑暗的征服,刹那成为永恒的注脚,其笔力之雄健,足见吞吐宇宙的气魄。
二、伶仃为骨:孤绝为锋,雕刻生命的倔强与孤勇
“欲伴仙娥数寒星,遍遍数来总是零”,这“数星”不是闲情,是人类对宇宙秩序的叩问,是个体在无限面前的执着。“总是零”,不是计数的失败,是对“有限”与“无限”最精准的注解——当寒星多到超越数字的边界,“零”便成了唯一能承载其浩渺的符号。这“零”里有庄子“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的哲思,更有诗人直面虚无时的坦荡与孤勇。
“忽闻冰弦裂幽夜,一曲惊魄难成调,拂不散伶仃”,“冰弦裂夜”,裂的是寂静,是混沌,是凡俗对“完美”的执念。“难成调”恰是最高的曲调——宇宙本就不是按乐谱运转的,生命的本真往往在“不成调”中显露。这“伶仃”,被冰弦一裂,便从个体的孤寂升华为天地共有的属性:嫦娥的伶仃,是宇宙坐标的孤绝;星河的伶仃,是浩瀚中的独立;而人的伶仃,是站在天地间,既属于宇宙又永远无法完全融入的宿命。诗人将“伶仃”从愁绪中剥离,赋予它哲学的重量与美学的锋芒,使其成为对抗虚无的支点,这份对“孤寂”的独特解读,堪称“前无古人”的创见。
“寒箫咽咽透玉宇”,这“咽咽”不是呜咽,是箫声穿透云层、划破电离层的坚韧,是声波在真空边缘的挣扎与呐喊。“广袖难敌九霄凛”,“广袖”曾是仙人的飘逸,此刻却成了对抗“九霄凛”的铠甲——纵然难敌,也要舒展,这是生命在极端环境下的倔强。“掌心捧起人间火,明灭自浮沉,暖意终难寻”,这“人间火”是文明的火种,是情感的温度,是个体在宇宙寒冬里最后的坚守。它“明灭浮沉”,像人类文明在历史长河中的颠簸;“暖意难寻”,却偏要捧在掌心,这份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孤勇,“伶仃”有了骨血,有了对抗天地清寒的力量。诗人写“暖意难寻”,从不是消极的哀叹,而是将“寻找”本身升华为生命的意义,其精神之豪迈,远超一般悲秋伤怀之作。
三、天地为镜:轮回为轴,照见时空的通透与豁达
“掬来一捧天河水,欲浣星斗拭清辉”,这“掬”与“浣”,是何等的气魄!天河水是银河的流质,是宇宙的血脉,诗人却视之为可掬的清泉;星斗是遥不可及的天体,诗人偏要为其擦拭清辉。这不是狂想,是对“人能弘道”的极致诠释——纵然个体渺小,也要以天地为器物,以精神为抹布,去拂拭宇宙的尘埃。这种“与天地参”的姿态,是中国文化中“天人合一”的豪迈表达,在当代诗词中,实属罕见。
“青山无语证亘古,闲看花谢复芳菲”,“青山无语”,是最高的言说——它站在那里,便是对“亘古”最有力的证明,不需要文字,不需要声音。“闲看花谢复芳菲”,这“闲”是历经沧桑后的通透,是看透轮回后的从容。花谢不是终结,芳菲不是偶然,它们是宇宙循环的注脚,是生命在“寂灭”与“重生”间的舞蹈。诗人将“青山”的恒定与“花开花谢”的流转并置,“亘古”有了动态的美感,“轮回”有了坚实的依托,其眼界之开阔,足见对自然规律的深刻洞察。
“回眸瞰尘世,恰似戏台帷,生旦净丑末,登场复又归”,这“回眸瞰”三字,尽显俯瞰众生的气度。将尘世比作“戏台”,不是对人生的轻慢,是对生命本质的通透——每个人都是演员,每个角色都是体验,“登场复又归”,是对“生老病死”最凝练的概括,是对“世事无常”最豁达的接纳。诗人站在星河与尘世的临界点上,既不沉溺于宇宙的浩渺而轻贱人间,也不困于尘世的喧嚣而忘记天地的辽阔,这种“出入自在”的视角,全诗的哲思有了落地的根基,也让豪迈有了温暖的底色。
四、笔墨为魂:以诗为刃,熔铸古典与现代的交响
冯计英先生的笔触,是古典诗词的血脉与现代哲思的筋骨的完美融合。她写“蟾宫”“桂树”“天河水”,信手拈来古典意象,却从不被其束缚——嫦娥不再是“寂寞嫦娥舒广袖”的闺怨者,而成了宇宙的守望者;天河水不再是神话的点缀,而成了可浣星斗的清洁剂。这些意象在她笔下,获得了新的生命,成为连接传统与现代的桥梁。
同时,她的情感表达,打破了古典诗词“含蓄蕴藉”的单一模式,既有“铅华淡淡”的细腻,更有“漫舞星河碎”的奔放;既有“伶仃”的孤绝,更有“掬水浣星”的豪情。这种情感的张力,诗歌在“婉约”与“豪放”之间自由穿梭,形成独特的韵律。如“冰弦裂幽夜”的“裂”字,“寒箫咽咽透玉宇”的“透”字,“掌心捧起人间火”的“捧”字,皆以动词的锐度,打破了静态的描摹,让诗句有了冲击人心的力量,这正是其“与众不同”的语言魅力。
更难得的是,诗人将“伶仃”这一看似纤弱的意象,塑造成了全诗的脊梁。它不是孤立的愁绪,而是贯穿天地的精神线索:从嫦娥的眸底清辉,到星河碎影的璀璨,从数星成零的执着,到人间火明灭的坚守,“伶仃”始终在场,却从未沦为消极的符号。它是宇宙的底色,是生命的原色,是诗人站在天地间发出的最响亮的宣言——纵然孤独,也要绽放;纵然渺小,也要与星河对话。这种对“孤寂”的升华,让诗歌的意境远超一般咏物抒情之作,达到了“物我两忘,天人合一”的哲学高度。
五、哲思为韵:时空为尺,丈量永恒与刹那的边界
“刹那耀重帷”与“青山无语证亘古”,构成了全诗最精妙的时空对话。“刹那”是光雨绽放的瞬间,却浓缩了亿万年的光阴;“亘古”是青山沉默的姿态,却在花开花谢中显露出流转的生机。诗人在“刹那”与“亘古”之间,找到了平衡的支点——生命虽如光雨般短暂,却能在璀璨中留下永恒的印记;宇宙虽如青山般恒定,却也在轮回中展现出鲜活的活力。这种对“时间”的深刻洞察,诗歌超越了个人情感的范畴,具有了普世的哲学价值。
“生旦净丑末,登场复又归”,则是对“空间”的通透解读。尘世如戏台,个体如角色,无论戏份轻重,终将退场。但诗人并未因此陷入虚无,反而在“登场复又归”中看到了生命的循环与意义——每一次登场,都是对存在的证明;每一次回归,都是为了下一次更精彩的绽放。这种对“存在”的积极解读,让诗歌在豪迈中多了一份温暖,在豁达中多了一份执着。
结语:一首属于宇宙的生命史诗
《星河碎影映伶仃》最动人处,在于它将“小我”的伶仃与“大我”的苍茫熔于一炉,个体的情感成为宇宙的回声,宇宙的浩渺成为个体的镜像。诗人站在上海挹露轩的窗前,目光却早已穿越黄浦江的灯火,掠过太阳系的边界,直抵星河的深处。她写嫦娥,是写人类对孤独的永恒体验;写星河碎影,是写生命对璀璨的本能向往;写数星成零,是写有限对无限的敬畏;写人间火明灭,是写文明在宇宙中的坚韧。
这首诗,没有局促的愁绪,没有狭隘的感慨,它有的是“漫舞星河碎”的豪迈,是“掬水浣星斗”的气魄,是“回眸瞰尘世”的通透。它如同一座横跨时空的桥梁,一头连着古老的神话,一头连着现代的哲思;一头系着个体的孤勇,一头系着宇宙的苍茫。读罢此诗,仿佛亲历了一场星河漫游——光雨中感受璀璨,伶仃中体味坚韧,轮回中领悟通透。冯计英先生以其独有的笔触,为我们勾勒出一幅宏大而细腻、豪迈而深沉的宇宙画卷,我们在诗行中,找到了与天地对话的密码,这便是此诗最“与众不同”的价值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