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孤龙真意
华山北峰的雾气浓得化不开。
云襄子、唐清羽跟随慧明大师在崎岖的山路上疾行。身后不时传来魔教追兵的呼喝声，但浓雾成了最好的掩护。
"前面就是'仙人掌'。"慧明指向一处形如手掌的突兀山崖，"莫师兄当年在此布下'七星隐龙阵'，外人难觅其踪。"
三人来到崖下，慧明在石壁上按特定顺序敲击七下。看似浑然一体的岩壁突然裂开一道缝隙，刚好容一人侧身而过。
进入洞中，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个天然石窟，顶部有七个小孔，正午阳光透过孔洞，在地上投射出北斗七星的图案。石窟中央是一方石台，台上刻着精细的山川地形图。
"这是..."云襄子走近石台，发现台上地图与紫水晶显示的龙脉图有八成相似。
"华夏龙脉总图。"慧明肃然道，"莫师兄穷尽半生心血所绘，比《龙诀》上记载的更为精确。"
唐清羽突然轻呼一声，指着地图某处："这里标记的红点...是唐家堡？"
云襄子顺着她手指看去，果然在地图西南角看到一个朱砂标记，旁边小字注明"唐门"二字。更令人惊讶的是，从这个红点延伸出一条细线，直连华山位置。
慧明神色复杂："唐姑娘好眼力。不错，唐家堡正位于'南龙'支脉上，而华山则是'中龙'主脉的'龙睛'所在。"
云襄子想起《龙诀》中的记载："龙脉交汇处，必有异宝或异变。难道..."
"正是。"慧明点头，"二十年前，冷千秋之父冷擎天就试图在唐家堡与华山之间的'龙喉'位置截断龙脉，引发地震洪水，动摇大明根基。你父亲龙在天发现后，联合八大派阻止了这场阴谋。"
唐清羽脸色煞白："所以...我父亲参与的那场大战..."
"是正邪两派为争夺龙脉控制权的生死对决。"慧明叹息，"那一战，魔教几乎覆灭，但正道也损失惨重。龙在天夫妇为封印'龙喉'处的裂缝，以身殉道。"
云襄子胸口如遭重击。他颤抖着取出紫水晶，放在石台地图的华山位置上。水晶顿时光芒大盛，投射出的光影与石台地图完美重合，形成一幅立体山水图。图中三条主龙脉清晰可见，而在华山某处，有一个闪烁的金色光点。
"祖龙之穴！"慧明惊呼，"原来就在这里！"
突然，洞口传来一阵狂笑："多谢三位带路！"冷无殇带着十余名高手冲入洞中，瞬间将三人包围。更令人心惊的是，他手中拿着一卷与云襄子怀中《龙诀》相似的竹简——正是中部《龙诀》！
"没想到吧？"冷无殇得意道，"我们早就跟踪你们了。故意放你们找到这里，就是为了集齐三卷《龙诀》和紫薇石！"
云襄子下意识护住紫水晶，冷无殇却狞笑道："别急，还差最后一步。"他突然出手，一道黑气直袭唐清羽！
云襄子挥剑格挡，却见黑气在空中拐弯，缠上了唐清羽腰间玉佩。玉佩应声而碎，掉出一块拇指大小的玉牌，上面刻着古怪符文。
"唐门秘钥！"冷无殇凌空一抓，玉牌飞入他手中，"没有这个，就算集齐三卷《龙诀》也打不开祖龙之穴！"
唐清羽又惊又怒："那是我父亲...你早就计划好了？"
冷无殇冷笑："你以为唐笑天真会背叛魔教？他潜伏唐门二十年，就是为了今日！可惜他最后心软了..."他故意没说下去，眼中满是恶毒的快意。
唐清羽如遭雷击，身形一晃。云襄子连忙扶住她，感到她全身都在发抖。
慧明突然口诵佛号，袖中飞出七颗念珠，在空中排成北斗形状。念珠光芒大作，洞中顿时狂风骤起。
"走！"慧明一把将云襄子和唐清羽推向石窟深处，"记住，孤龙不孤！"
冷无殇大怒，挥掌劈向慧明。两人瞬间交手十余招，洞顶碎石簌簌落下。云襄子知道慧明是在舍命相护，含泪拉着唐清羽向洞内跑去。
穿过一条狭窄的甬道，前方出现一扇青铜门，门上刻着一条无爪的龙，龙眼处是两个凹槽。
"需要钥匙..."云襄子急道。
唐清羽突然冷静下来："不，需要血。"她指向门上几不可见的小字："龙血为引，孤门自开。"
云襄子会意，用剑划破手掌，将血涂在龙眼上。血液渗入凹槽，青铜门缓缓开启。两人刚冲进门内，门又轰然关闭，将追兵隔绝在外。
门后是一个圆形石室，中央悬浮着一颗拳头大小的金色光球，照亮了四壁上的壁画。那些壁画讲述着一个古老的故事：三条巨龙从昆仑山发源，蜿蜒东去，孕育华夏文明。而在某个时代，有人试图斩断龙脉，导致天灾人祸...
"这就是祖龙之穴的核心？"唐清羽轻声问。
云襄子点头，走向中央光球。当他靠近时，光球突然射出一道金光，将他笼罩。无数画面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
二十年前的血战...父亲龙在天以生命为代价封印龙喉裂缝...母亲临终前将他托付给莫天机...而最震撼的是，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年轻的唐笑天，在最后关头调转剑锋，刺伤了冷擎天！
"你看到了吗？"云襄子急切地问唐清羽，"你父亲他...不是叛徒！他是故意接近冷擎天，为的是在关键时刻..."
唐清羽泪流满面："我看到了...父亲他...是英雄..."
金光渐渐收敛，光球中浮现出一把晶莹剔透的小剑。云襄子伸手握住剑柄，顿时感到一股浩瀚力量涌入体内。四壁上的龙形壁画仿佛活了过来，在空中游动。
"龙脉剑气..."云襄子喃喃道，"这是守护龙脉的力量！"
就在这时，整个石室突然剧烈震动。青铜门被一股巨力轰开，冷无殇满身是血地冲了进来，身后跟着五名魔教高手。
"把剑气交出来！"冷无殇狞笑，"慧明那老秃驴已经去见阎王了！"
云襄子怒火中烧，手中晶莹小剑突然化作一道金光融入他体内。他感到全身经脉如江河奔涌，不吐不快。
"你们...都该死！"云襄子第一次感到如此强烈的杀意。他抬手一挥，一道金色剑气呼啸而出，如巨龙般扑向冷无殇。
冷无殇大惊失色，急忙将两名手下推向剑气，自己则借力后跃。那两名魔教徒被剑气贯穿，瞬间化为飞灰！
"龙脉剑气？！"冷无殇脸色惨白，"不可能！除非你是龙氏血脉..."
云襄子步步逼近："不错，我本名龙襄，龙在天之子！今日我要为父母报仇，为师父报仇，为慧明大师报仇！"
冷无殇突然狂笑："你以为这就结束了？教主早已带人去唐家堡了！没有唐门秘钥，他就用唐门所有人的血来开启龙喉封印！"
唐清羽闻言几乎昏厥。云襄子一把扶住她，心中天人交战：是追杀冷无殇，还是立刻赶去唐家堡救人？
就在他犹豫的刹那，冷无殇突然撒出一片黑雾，借机逃出石室。剩余的三名魔教徒就没那么幸运了，被云襄子随手挥出的剑气斩为两段。
石室再次震动，顶部开始坍塌。云襄子抱起虚弱的唐清羽，循着一条新出现的通道向外奔去。
"坚持住，"他在唐清羽耳边说，"我们马上去唐家堡！"
唐清羽在他怀中微微点头，眼中重新燃起火焰："父亲用生命守护的秘密...我不会让它落入魔教之手！"
通道尽头是华山北坡的一处隐秘出口。夕阳西下，将群山染成血色。云襄子望着远方，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等待他们。
而此刻，他体内的龙脉剑气正与血脉共鸣，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亘古的使命...
第六章 唐门惊变
七日疾驰，换马不换人。
云襄子和唐清羽赶到蜀中时，正值一年一度的唐门祭祖大典。远远望去，唐家堡张灯结彩，宾客如云，丝毫不见魔教来犯的迹象。
"不对劲..."唐清羽勒住马缰，眉头紧锁，"祭祖大典提前了两个月。"
云襄子运起内力感知四周，发现山林间鸟雀绝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气。他低声道："恐怕已经出事了。我们悄悄进去。"
两人弃马步行，绕到唐家堡后山的密道入口。唐清羽在石壁上某处轻按三下，一道暗门无声滑开。
密道内漆黑一片，唐清羽取出一颗夜明珠照明。走了约莫半炷香时间，前方传来细微的说话声。两人屏息靠近，透过通风口看到一间宽敞的地下厅堂。
厅堂中央站着个身材高大的黑袍人，面如冠玉，双目却赤红如血。他手中把玩着一块血色玉佩，正是唐门掌门信物！
"冷千秋！"唐清羽险些惊呼出声，云襄子连忙捂住她的嘴。
冷千秋面前跪着数十名唐门弟子，个个面如死灰。更令人震惊的是，厅堂角落的铁笼里关着十几位唐门长老，其中就有唐清羽的叔公唐笑尘。
"唐掌门不肯合作，本座只好送他上路了。"冷千秋声音温柔得可怕，"现在，谁愿意带我去'龙喉'密室？"
一名年轻弟子突然站起："魔头！你杀我师父，唐门上下与你不共戴天！"他猛地甩出三枚透骨钉，直取冷千秋咽喉。
冷千秋动都没动，钉子在他身前尺许突然转向，反而射入那弟子双眼。年轻人惨叫着倒地，很快化为一滩血水。
"还有谁想试试？"冷千秋环视众人，"每过一刻钟，我就杀一人，直到有人带路为止。"
唐清羽浑身发抖，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云襄子轻轻握住她的手，在她掌心写道："救人，分头。"
唐清羽会意，指了指通风管道的另一个方向。两人悄声分开，云襄子继续监视厅堂，唐清羽则去寻其他被困的族人。
冷千秋果然开始杀人。一刻钟到，他随手一点，一名唐门弟子便爆体而亡。血腥味弥漫整个厅堂，却无人屈服。
第三名弟子将死之际，厅堂大门突然洞开。一名白发老者缓步而入，正是唐门辈分最高的太上长老唐无忧！
"冷教主好大的威风。"唐无忧声音嘶哑，"欺负小辈算什么本事？"
冷千秋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唐老前辈终于肯现身了。令郎唐笑天背叛魔教的下场，想必您还记得？"
唐无忧冷笑："我儿笑天从未背叛正道！倒是你父亲冷擎天，为一己私欲险些酿成大祸！"
云襄子闻言一震——这唐无忧竟是唐笑天的父亲，唐清羽的祖父！
冷千秋似乎被激怒，袖中滑出一柄血色短剑："老匹夫找死！"他身形如鬼魅般袭向唐无忧。
两人瞬间交手十余招，劲气四射。唐无忧虽年迈，但招招凌厉，竟与冷千秋斗得旗鼓相当。然而终究力有不逮，三十招后，被冷千秋一掌击中胸口，吐血后退。
"爷爷！"唐清羽的惊呼从暗处传来。她再也忍不住，从通风口一跃而下，手中金算盘射出数十道寒光，逼退冷千秋。
"清羽？！"唐无忧大惊，"快走！"
冷千秋却大笑："好！唐笑天的女儿来了！"他袖袍一挥，一股无形气墙挡住所有暗器，"没有比你更好的钥匙了！"
云襄子知道不能再隐藏，破壁而出，龙脉剑气呼啸而出，直取冷千秋后心。冷千秋似有所感，侧身避过要害，左肩仍被剑气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龙脉剑气？"冷千秋首次露出惊容，"你是龙在天的..."
云襄子不答，连续挥出三道剑气。冷千秋不敢硬接，施展诡异身法闪避。厅堂内顿时剑气纵横，石柱崩塌。
唐清羽趁机救出被困族人。唐无忧强撑伤体，启动机关，整个厅堂开始下沉。
"去地宫！"老人高喊，"那里有克制魔教的..."
话音未落，冷千秋突然出现在他身后，血色短剑刺入老人背心！唐清羽悲呼一声，却被族人强行拉走。
云襄子见势不妙，一把抱起重伤的唐无忧，跟随唐门众人冲入一条突然出现的密道。冷千秋想追，却被落下的石门阻挡。
密道尽头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中央是一口沸腾的血池，池上悬浮着九根青铜柱，柱间以铁链相连，构成一个诡异的阵法。
"这是...唐门禁地？"云襄子惊讶道。
唐无忧气息微弱："此乃...镇龙台...当年龙在天所建...专为镇压龙喉异动..."他艰难地指向血池，"冷千秋想用唐门血脉...破开封印..."
唐清羽跪在祖父身旁，泪如雨下。唐无忧颤抖着取出一块玉佩挂在她脖子上："你父亲...是好样的...他临终前传信说...冷千秋要利用你...龙氏与唐门...血脉相融才能..."
话未说完，老人已然气绝。唐清羽痛哭失声，云襄子则陷入沉思：龙氏与唐门血脉相融？难道...
突然，整个地宫剧烈震动。血池沸腾得更厉害了，九根铜柱开始摇晃。一个唐门弟子慌张跑来："不好了！冷千秋在强行破阵！"
云襄子握紧唐清羽的手："没时间悲伤了。冷千秋说得没错，他确实需要你——因为只有龙氏与唐门血脉合力，才能完全控制龙脉力量。"
唐清羽擦干眼泪："那我们就给他一个'惊喜'！"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地走向血池。云襄子体内的龙脉剑气开始共鸣，而唐清羽脖间的玉佩也发出淡淡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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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胡成智，甘肃会宁县人。八十年代开始文学创作，现任都市头条编辑及认证作家。曾在北京鲁迅文学院大专预科班学习，后于作家进修班深造。其中篇小说《金兰走西》荣获全国二十四家文艺单位联办的“春笋杯”文学奖。诗词作品多见于“歆竹苑文学网” 代表作有《故园赋》《群居赋》《觉醒之光》《诚实之罪》《盲途疾行》《文明孤途赋》等。近年出版有《胡成智文集【诗词篇】【小说篇】》三部曲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三部曲。
八十年代后期，便长期从事于周易八卦的预测应用，并深入钻研地理风水理论与实践。近三十年，著述了《山地风水辨疏》《平洋要旨》《六十透地龙分金秘旨》等六部地理专集，均收录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中。该文集属内部资料，不宜全部公开，部分地理著述正逐渐在网络平台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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