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失 何 畅
文/ 何俊锋
上午哥哥发来信息,告诉我,何畅走了。我的眼泪一下子涌出眼框。何畅是我的同乡战友,一个车皮拉到兰州的战友,他是军中才子,书法家,是教育系统的部门领导,是我们那一批兵中的骄子。可惜了,可惜了,老天不公呀!
上午,当我得到他去世的消息后,我没停就往周至赶,为的是再最后看他一眼。一路西行,望着一路当年曾经熟悉的风景,仿佛又想起我们同坐一趟绿皮闷罐的西行军列,耳边传来了那首我们唱了经年已久的《战友之战》:战友、战友,亲如兄弟,革命把我们召唤在一起。战友是一张不变的照片,虽然泛黄,在我们的心里,却依然如新。战友,是个抽象的名词,是精神上的血亲,融入了生命的名字,要比每个人的名字更重要,更温馨、更具魅力。
何畅曾是我们周至战友中的骄傲,我和他都陕西周至人,都是1981年10参军,我比他退的早,他是周至有名的书法家,笔力劲健,萧洒灵动,笔速迅捷,人称“何一刀”。然老天不公,天妒英才,何畅是个大孝子,尽心尽力照顾脑梗父亲近十年,是一般子女难以做到的。退休后不幸患上糖尿病并发症的情况下,坚持不懈练习书片,坚持创作,作品亦获奖若干。我知道,军人没有眼泪,军人就是铁骨铮铮的硬汉子,是刚强和坚毅的代名词。何畅这样一个军中汉子,每天他都以乐观坚毅的心态同病魔做顽强的斗争,却也苦了相依相伴,不离不弃的爱妻孟粉霞,照顾何畅吃喝拉洒和生活的方方面面。这种爱是何其伟大呀。我们敬佩何畅的同时,也向孟粉侠这样伟大的妻子深表敬意。
几次在何畅家里,看着眼前削瘦的何畅,握着他的手,我心里有说不出的疼,眼泪几次要涌出来,我硬是强忍着,我只怕粉霞看到了伤心。我知道,何畅生病,是他在以前的教育工作中太拚命,太累了,他日以继日的忙业务,还要搞创作,是在透支生命体能中超负荷的完成着对艺术的追求,所以才有了令人瞩目的成就。面对何畅的病痛,做为战友,我们无能为力,也无可奈何,只有鼓励再鼓励,只祈盼能有妙手神医着能让他早日解除病病,还我一个英俊潇洒,才华横溢的战友何畅,我期盼,并坚信。
晚上,我看着我和何畅过去的照片,回想看着过去工作过的新城大院,前些年寻访战友所走过的铜川,武当,仙桃,武汉,重庆。过去经历的军营岁月,如舞台上的幕布,每一次打开,都有着不同的下一幕,或精彩,或平常,或欣喜、或感概、或期待中,从一个故事,走进另一个故事,于时间的无涯中,洞悉和清澈着过去岁月里所有的遇见和再见,或后会无期,或指日可待。战友们也经常牵挂着何畅的病情,也经常打电话安慰和鼓励,祈祷着能发生奇迹,让快快好起来。
然而,然而……
这一刻,我又默默的流泪了。也许,何畅走了,对自己,对粉霞是一种解脱,何畅再也不用受一周三次透息的痛苦了。只是粉霞,一定要节哀,要坚强,你要坚信,何畅兄弟天堂里不会再有病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