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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洛阳风云
洛阳城的清晨，薄雾如纱。
云无心站在南市街口，望着熙攘人群，恍如隔世。自少林下山已有七日，他一路东行，今日方到这东都洛阳。
"糖葫芦——新鲜的糖葫芦——"
"上好的蜀锦，姑娘来看看——"
叫卖声此起彼伏。云无心摸了摸怀中仅有的几枚铜钱，走向一个卖馒头的小摊。忽然，前方传来一阵骚动。
"老不死的，交不出保护费还敢摆摊？"几个身着褐色短打的壮汉正踹翻一个老者的菜摊，青翠的菜叶被踩得稀烂。
老者跪地哀求："几位爷行行好，小老儿儿子病了，实在..."
"病？老子给你治治！"为首的刀疤脸狞笑着抬起脚，眼看就要踹向老者心窝。
云无心身形一闪，已挡在老者面前。"这位大哥，得饶人处且饶人。"
刀疤脸一愣，随即暴怒："哪来的野和尚多管闲事？"他打量着一身粗布衣衫的云无心，"知道老子是谁吗？铁掌帮洛阳分舵主赵铁手！"
周围百姓闻言纷纷后退，面露惧色。云无心却只是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何必仗势欺人？"
"找死！"赵铁手暴喝一声，右掌泛起铁青色，带起一股腥风拍向云无心面门。
云无心侧身避过，心中暗惊——这掌风阴毒，绝非正道武功。他本不欲伤人，只以少林小擒拿手化解对方攻势。但三招过后，赵铁手突然变招，一掌拍向旁边瑟缩的老者！
"卑鄙！"云无心不及细想，纵身扑上，右掌迎向赵铁手。双掌相接的刹那，他丹田那股暖气突然狂涌而出。
"砰！"
赵铁手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撞塌了三个摊位才停下，整条右臂软绵绵垂下，显然筋骨尽碎。他的手下吓得魂飞魄散，架起他就跑。
云无心自己也呆住了。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那股暖气正在经脉中乱窜，带来阵阵刺痛。
"这位公子，麻烦来了。"一个清亮的女声在身后响起。
云无心回头，见一红衣女子抱剑而立。女子约莫十八九岁，杏眼樱唇，眉宇间英气逼人。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腰间悬着的一块残缺玉佩，在阳光下泛着温润光泽。
"铁掌帮睚眦必报，很快就会带大队人马杀到。"女子说着，已经一把拉住云无心的手腕，"跟我来！"
云无心只觉一阵幽香扑面，人已被拉着钻入小巷。七拐八绕后，两人停在一间僻静茶楼后院。
"在下燕三娘，未请教？"女子抱拳一礼，动作干净利落。
"云...云无心。"他有些不适应这个新名字。
燕三娘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云公子方才用的可是'无相剑诀'？"
云无心心头一震："姑娘如何知晓？"
"果然。"燕三娘神色凝重，"最近三个月，江湖上已有五位自称'无相剑诀'传人的高手遭人暗杀。我父亲燕铁山追查此事，十日前也失踪了。"
云无心想起藏经阁遇袭之事，正欲详询，忽听外面街上一阵喧哗。燕三娘推开窗缝一看，低声道："铁掌帮的人，至少有三十个。"
"不能连累姑娘。"云无心起身欲出，却被燕三娘一把按住。
"你体内真气紊乱，出去送死吗？"她白了他一眼，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这是我爹秘制的'冰心丹'，可暂时稳住真气。"
云无心服下丹药，果然觉得那股躁动的暖气平复了些。他感激道："多谢姑娘。不知令尊..."
"我爹是'铁剑先生'燕铁山。"燕三娘眼中闪过一丝忧色，"他最后传信说要去苏州查访'碧波庄'，之后就音讯全无。"
碧波庄？云无心暗自记下这个名字。两人正说话间，忽听后院墙外传来一声孩童尖叫。
"救命啊！有蛇！"
云无心不假思索，一个箭步冲出门去。后院墙角，一个七八岁的男孩正吓得瘫坐在地，面前一条三尺长的青蛇昂首吐信。
"别动！"云无心轻声安抚，同时缓缓靠近。就在青蛇即将扑咬的刹那，他并指如剑，一道无形气劲射出，精准击中蛇头。
青蛇落地扭动几下便不动了。男孩的母亲闻声赶来，千恩万谢。云无心微笑摆手，忽然面色一变——他指尖竟泛起一丝青气！
"是'竹叶青'！"燕三娘脸色大变，"这蛇毒见血封喉！"她一把抓过云无心的手，只见指尖有一个几乎看不见的细小伤口。
"我没事..."云无心话未说完，便觉一阵天旋地转。朦胧中，他感到自己被背起，耳边是燕三娘急促的呼吸声。
"撑住...前面有医馆..."
意识时断时续。恍惚间，云无心感觉自己被放在一张硬板床上，有人撬开他的嘴灌入苦药。体内那股暖气与毒素激烈交锋，带来撕裂般的痛楚。
"热...好热..."他无意识地撕扯衣襟，体内真气不受控制地四处冲撞。医馆的油灯突然齐齐熄灭，药罐瓷瓶"噼啪"碎裂。
"按住他！"老医师惊呼。
燕三娘扑上前，死死抱住云无心翻滚的身体。突然，云无心右手无意识地一挥，一道无形剑气迸发，将远处的药柜一分为二！
"这是..."燕三娘瞳孔骤缩。
医馆窗外，一个黑影悄然退去。那是个面容冷艳的女子，左眼角一滴泪痣平添几分妖异。她轻抚腰间淬毒的飞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无相剑诀...终于找到了。"
冷千秋转身融入夜色，向听雨楼洛阳分舵疾驰而去。
三日后，云无心终于清醒。他睁开眼，看见燕三娘靠在床边打盹，眼下挂着淡淡的青影。晨光透过窗纸，在她精致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光。
云无心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轻手轻脚起身，却还是惊醒了浅眠的燕三娘。
"你醒了？"燕三娘揉了揉眼睛，随即板起脸，"不要命了吗？那蛇毒再晚半刻就攻心了！"
云无心惭愧道："连累姑娘了。"
燕三娘摆摆手："算了，你救人在先。"她顿了顿，"不过你昏迷时...体内真气外放，差点拆了医馆。"
云无心心头一沉。看来无相剑种越来越难以控制了。
"老医师说你需要静养半月..."
"不行。"云无心摇头，"铁掌帮不会善罢甘休，留在此处只会连累无辜。况且..."他看向燕三娘，"令尊下落不明，我们该尽快前往苏州。"
燕三娘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你的毒..."
"已无大碍。"云无心试着运功，那股暖气虽仍躁动，但比之前温顺了些。
当日午后，两人悄悄离开医馆。云无心换上了燕三娘买来的青色长衫，头发也用布带束起，看上去已与寻常江湖侠客无异。
洛阳城南门外，燕三娘牵来两匹骏马。"走水路太慢，我们骑马沿官道南下，五日可到苏州。"
云无心有些笨拙地爬上马背——少林寺可不教这个。燕三娘忍俊不禁，抛来一个水囊："里面是药茶，路上记得喝。"
两骑绝尘而去。他们不知道，就在半里外的小丘上，冷千秋正冷冷注视着他们的背影。她身后站着十余名黑衣杀手，每人腰间都悬着一块青铜令牌——听雨楼的追魂令。
"通知苏州分舵，"冷千秋轻抚眼角泪痣，"猎物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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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胡成智，甘肃会宁县人。八十年代开始文学创作，现任都市头条编辑及认证作家。曾在北京鲁迅文学院大专预科班学习，后于作家进修班深造。其中篇小说《金兰走西》荣获全国二十四家文艺单位联办的“春笋杯”文学奖。诗词作品多见于“歆竹苑文学网” 代表作有《故园赋》《群居赋》《觉醒之光》《诚实之罪》《盲途疾行》《文明孤途赋》等。近年出版有《胡成智文集【诗词篇】【小说篇】》三部曲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三部曲。
八十年代后期，便长期从事于周易八卦的预测应用，并深入钻研地理风水理论与实践。近三十年，著述了《山地风水辨疏》《平洋要旨》《六十透地龙分金秘旨》等六部地理专集，均收录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中。该文集属内部资料，不宜全部公开，部分地理著述正逐渐在网络平台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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