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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听雨秘闻
听雨楼内，檀香袅袅。
叶寒星——那位白发老者——颤抖的手抚过莫无涯的脸庞，眼中泪光闪烁："二十年了...我本以为镜天血脉已绝，没想到..."
"前辈认识我父母？"莫无涯声音发紧。
叶寒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身走向内室。片刻后，他捧出一幅卷轴，小心翼翼地展开。
画中是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子，一袭青衣，腰间佩剑，颈间挂着与莫无涯一模一样的玉佩。最令人震惊的是，她的面容与莫无涯有七分相似。
"这是..."
"你母亲，青城派上代掌门之女莫青璇。"叶寒星轻声道，"也是镜天宫右护法莫天机的妻子。"
莫无涯胸口如遭重击，踉跄后退一步。柳清瑶连忙扶住他，却发现他的手冰凉如铁。
"二十年前，岳天行勾结外敌血洗镜天宫。"叶寒星沉声道，"你父亲莫天机带着宫主幼女杀出重围，来到青城山求助。当时你母亲刚生下你不久..."
"那我父亲呢？"莫无涯急问。
叶寒星摇头："他将你和宫主之女托付给莫远峰后，独自引开追兵，从此下落不明。你母亲产后虚弱，听闻噩耗后不久也..."老人哽咽了一下，"莫远峰是你舅舅，他把你当亲生儿子抚养，就是怕仇家找上门来。"
莫无涯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二十年的谜团一朝解开，却是如此惨痛的真相。柳清瑶跪在他身旁，轻轻握住他的手。
"那...清瑶就是..."莫无涯看向柳清瑶。
叶寒星点头："镜天宫主之女，真名镜清瑶。当年她受了惊吓，记忆全失，莫远峰给她改名柳清瑶，藏在青城派中。"
柳清瑶脸色煞白，双手抱头："怪不得...我在洞中看到的那些画面..."
石破天轻咳一声："楼主，您刚才说镜天诀..."
叶寒星擦了擦眼角："对，正事要紧。"他走向一个古旧的木柜，从暗格中取出一只铁匣，"这是我多年来收集的镜天诀残页。"
匣中躺着几张泛黄的绢帛，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小字和图形。莫无涯一眼认出，这与青城山洞窟中的刻纹同出一源。
"镜天诀共分九重，这些只是前三重。"叶寒星道，"据我所知，完整心法藏在镜天宫遗址的秘库中，只有宫主血脉才能开启。"
"镜天宫在哪？"石破天问。
"西域大漠深处。"叶寒星看向柳清瑶，"具体位置恐怕只有这位小宫主恢复记忆后才能知晓。"
莫无涯正欲细问，怀中的铜镜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与此同时，楼外传来一阵刺耳的哨声。
"不好！"叶寒星脸色大变，"有人破了听雨楼的阵法！"
话音未落，一支火箭破窗而入，钉在梁柱上。紧接着是第二支、第三支...转眼间，听雨楼四处起火！
"岳天行的人！"叶寒星迅速将铁匣塞给莫无涯，"带他们从密道走！"
"一起走！"莫无涯急道。
叶寒星摇头，从墙上取下一柄长剑："听雨楼守护镜天诀二十年，今日该做个了断了。"他猛地推开书架，露出后面的暗门，"快走！记住，镜天诀的最高境界不是控制人心，而是——"
一声巨响打断了他的话。大门被撞开，十余名黑衣人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那个眉心纹着铜镜的青袍人。
"叶老儿，交出镜天诀！"青袍人厉喝。
叶寒星大笑："叛徒走狗，也配提镜天诀？"话音未落，长剑已如蛟龙出海，直取青袍人咽喉！
"走！"石破天拉着莫无涯和柳清瑶冲向暗门。
莫无涯回头望去，只见叶寒星白发飞扬，一人独战群敌，剑光如雪，竟将黑衣人逼得连连后退。但那青袍人武功奇高，两人交手十余招不分胜负。
暗门即将关闭的刹那，莫无涯看到青袍人突然洒出一把毒砂，叶寒星躲闪不及，左眼中招...
黑暗的密道中，三人沉默疾行。莫无涯拳头攥得发白，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柳清瑶小声啜泣，石破天则面色阴沉地在前带路。
密道尽头是一处隐蔽的山洞，洞外拴着三匹骏马。
"叶老头早有准备。"石破天解开马缰，"我们得立刻离开江南。"
莫无涯却站着不动："那些人会杀了叶前辈..."
"叶寒星求仁得仁。"石破天沉声道，"你若现在回去，他的牺牲就白费了。"
柳清瑶轻抚莫无涯手中的铁匣："师叔...莫大哥，我们得完成叶前辈的嘱托。"
莫无涯深吸一口气，翻身上马。三人策马疾驰，很快远离了听雨楼。夜色中，远处山间的火光依稀可见，如同一颗滴血的心脏。
天亮时分，他们在一处溪边休整。莫无涯打开铁匣，仔细研读那些残页。奇怪的是，上面的文字晦涩难懂，图形也杂乱无章。
"这...根本看不懂。"莫无涯沮丧地说。
柳清瑶凑过来看了看，突然轻咦一声："等等..."她取出一张残页对着阳光，"这些线条中有隐藏的纹路。"
只见她手指轻点残页边缘几个不起眼的小点，整张绢帛上的图形突然重组，形成一幅清晰的内功运行图！
"你怎么知道..."莫无涯震惊地看着她。
柳清瑶自己也一脸茫然："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应该这么做..."
石破天若有所思："镜天血脉的传承记忆？"
三人将所有残页按柳清瑶的方法重组，果然得到三页完整的镜天诀心法。更令人惊喜的是，最后一张残页背面显露出一幅简略地图，标注着西域某处的山谷。
"这就是镜天宫遗址！"石破天兴奋地说，"我们得立刻启程！"
"等等。"莫无涯皱眉，"西域大漠广袤无边，仅凭这幅简图很难找到确切位置。而且..."他看向柳清瑶，"清瑶的记忆尚未恢复，就算找到遗址，如何开启秘库？"
柳清瑶咬了咬唇："或许...到了那里我会想起来..."
正当三人商议路线时，莫无涯怀中的铜镜突然飞出，悬浮在半空中！镜面泛起奇异波纹，渐渐显现出一片沙漠的景象，远处隐约可见一座残破的宫殿。
"它在指引我们。"柳清瑶轻声道。
石破天挠头："问题是西域那么大，从哪开始找？"
铜镜似乎听懂了他的话，画面突然拉近，聚焦在一处绿洲上。绿洲边立着一块形似卧驼的巨石。
"骆驼石！"石破天拍腿大叫，"我知道那地方！在敦煌以西两百里处！"
事不宜迟，三人立刻启程西行。为避开追兵，他们专走偏僻小路，昼伏夜出。莫无涯一路上都在参悟那三页镜天诀，渐渐摸到些门道。
七日后，他们进入河西走廊。这里已能感受到西域的风沙气息，路上的行人服饰也渐渐不同。
在一处小镇休整时，石破天从市集打探回一个坏消息："岳天行已发出武林帖，诬陷莫兄杀害叶寒星，盗取镜天诀。现在各派高手都在往西域集结，说是要'除魔卫道'。"
"好个贼喊捉贼！"莫无涯冷笑。
柳清瑶忧心忡忡："我们得加快速度了。"
当夜，莫无涯在客栈院中练剑。三页镜天诀他已熟记于心，但总觉得缺了关键。铜镜悬在一旁的树枝上，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镜天诀的要义是'照见本心'..."莫无涯喃喃自语，突然心念一动，拿起铜镜照向自己。
镜中的影像突然变化——不再是他的倒影，而是一个模糊的身影在演练一套奇特的剑法。莫无涯不由自主地跟着比划起来，手中长剑竟发出龙吟般的清响！
"莫大哥？"柳清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莫无涯收势转身，发现柳清瑶和石破天都站在不远处，满脸震惊。
"你刚才...那是什么剑法？"石破天结结巴巴地问，"我从未见过如此...如此..."
"镜天剑法。"莫无涯自己也有些恍惚，"铜镜教我的。"
柳清瑶走近铜镜，犹豫了一下，也朝镜中望去。镜面顿时泛起涟漪，显现出一座燃烧的宫殿...
"啊！"她突然抱头蹲下，痛苦地呻吟起来。
"清瑶！"莫无涯连忙扶住她。
"我想起来了...一些片段..."柳清瑶泪流满面，"那晚...有个叔叔抱着我逃出来...他长得...很像莫大哥..."
莫无涯与石破天对视一眼——那必定是莫无涯的父亲莫天机。
次日清晨，三人离开小镇，正式进入沙漠。起初还能见到零星绿洲和商队，三日后，四周已是一望无际的沙海。
正午的太阳毒辣无比，三人不得不找处沙丘背阴休息。突然，石破天指着远处惊呼："看那边！"
地平线上，一道黄线正在迅速扩大——沙暴来了！
"快找地方躲避！"莫无涯大喊。
但沙漠中哪有藏身之处？转眼间，狂风卷着漫天黄沙已至眼前。三人连忙用布裹住头脸，牵着马匹想聚在一起，却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歪。
"抓紧绳子！"石破天抛来一根长绳，三人刚系在腰间，一阵更强的风沙袭来，莫无涯只觉得手中一轻，柳清瑶的尖叫声瞬间被风声淹没...
不知过了多久，莫无涯从昏迷中醒来。四周寂静无声，沙暴已经过去。他挣扎着爬出半埋的沙堆，发现绳子另一端空空如也——石破天和柳清瑶都不见了！
"清瑶！石兄！"莫无涯嘶声呼喊，回应他的只有沙漠的回声。
他踉跄着四处寻找，却只找到一匹死去的马和散落的行囊。铜镜奇迹般地还在怀中，但铁匣已不知所踪。
夕阳西下，莫无涯的水袋早已干涸。他嘴唇开裂，视线模糊，仍坚持向前走着。恍惚中，他似乎看到前方有片绿洲...
是海市蜃楼吗？莫无涯不确定。他拖着沉重的脚步向那方向挪动，最终不支倒地。
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他仿佛看到一袭白衣向自己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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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胡成智，甘肃会宁县人。八十年代开始文学创作，现任都市头条编辑及认证作家。曾在北京鲁迅文学院大专预科班学习，后于作家进修班深造。其中篇小说《金兰走西》荣获全国二十四家文艺单位联办的“春笋杯”文学奖。诗词作品多见于“歆竹苑文学网” 代表作有《故园赋》《群居赋》《觉醒之光》《诚实之罪》《盲途疾行》《文明孤途赋》等。近年出版有《胡成智文集【诗词篇】【小说篇】》三部曲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三部曲。
八十年代后期，便长期从事于周易八卦的预测应用，并深入钻研地理风水理论与实践。近三十年，著述了《山地风水辨疏》《平洋要旨》《六十透地龙分金秘旨》等六部地理专集，均收录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中。该文集属内部资料，不宜全部公开，部分地理著述正逐渐在网络平台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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