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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双面佛魔
"玄苦大师？"程无咎难以置信地重复，"你确定没看错？"
明心脸色苍白如纸，手指紧紧攥着那片白色花瓣："我亲眼所见。他左脸有一道旧伤疤，从眉骨直到嘴角，绝不会错。"
程无咎脑中轰然作响。玄苦身为戒律院首座，竟就是杀害义父、挑起江湖纷争的白衣人！而自己竟一直被他蒙在鼓里，甚至听从他的安排下山...
"我们必须立刻回少林警告玄慈大师！"程无咎拉起明心就要离开废墟。
"等等。"明心却站着不动，"程大哥，你不觉得奇怪吗？玄苦为何要假扮白衣人？为何要挑起各派争斗？又为何引我们来这里？"
程无咎一怔。确实，这一切太过蹊跷。他忽然想起怀中秘籍，连忙取出："我在下面找到了这个。"
明心接过《般若无念诀》，借着月光翻阅。当她看到"上卷主杀伐，下卷主慈悲"时，忽然轻呼一声："这上卷心法有问题！"
"什么问题？"
"你看这句'心若死灰，神游太虚'。"明心指着一段口诀，"表面是让人进入无念状态，实则暗藏凶险。若真照此修炼，初期功力大进，但久而久之，会逐渐丧失情感，最终沦为只知杀戮的行尸走肉！"
程无咎倒吸一口凉气："所以父亲当年..."
"慕容前辈可能是发现这点，才自创下卷'般若'来调和。"明心继续翻阅，忽然脸色大变，"不好！这上卷最后还缺了一页，被人故意撕去了！"
程无咎接过秘籍细看，果然发现最后几页有撕毁痕迹。他猛然想起玄苦交给玄慈的那块"假无念令"，一个可怕的猜想浮上心头："难道玄苦手中有缺失的那页？他想让我练成有缺陷的无念诀，然后..."
"然后控制你。"明心接话，眼中闪烁着惊惧，"我曾在药王谷古籍中看到过类似记载，西域有种'傀儡术'，就是先让人修炼有缺陷的武功，再以特定方式操控。"
夜风骤起，吹动废墟间的荒草，发出呜咽般的声响。程无咎忽然感到一阵刺骨寒意自丹田升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他双腿一软，单膝跪地，脸上浮现出诡异的青灰色纹路。
"寒毒发作了！"明心急扶住他，从药囊取出金针，"这次来势汹汹，恐怕是因为你情绪波动太大。"
程无咎咬牙忍痛："是...玄苦...那一掌..."
明心手法娴熟地将金针刺入他周身要穴："我一直奇怪，以玄苦大师的武功，若真要杀你，那一掌为何只用了五成力？现在想来，他是故意让你中这寒毒，好日后控制你！"
金针渡穴，程无咎体内寒气稍缓，但眉间黑气仍未散去。明心面露忧色："寒毒已侵入心脉，单靠金针只能暂时压制。必须尽快找到解药，或者..."
"或者什么？"
"或者你练成完整的般若无念诀。"明心坚定道，"上下卷合一，阴阳调和，寒毒自解。"
程无咎苦笑："可下卷在哪里？"
明心沉思片刻，忽然眼睛一亮："你还记得玉牌背面的地图吗？两块玉牌合在一起时，显示的是少室山某处。也许下卷就藏在那里！"
二人不敢耽搁，连夜离开无念山庄旧址。行至半路，程无咎忽然按住明心肩膀，示意隐蔽。前方树林中，隐约可见火光闪烁，有人低声交谈。
"...少林那边已安排妥当，只等鱼儿上钩。"一个沙哑声音道。
"玄苦大师果然神机妙算。那小子真会自投罗网？"另一人问。
"放心，他体内寒毒发作，必回少林求解药。届时..."
声音渐行渐远。程无咎与明心对视一眼，心知少林寺已危机四伏。玄苦既然暴露真面目，很可能会对玄慈大师不利。
"我们不能直接回寺。"程无咎低声道，"玄苦在寺中势力不小，贸然回去等于自投罗网。"
明心点头："不如先去玉牌所示地点找到下卷，你练成完整功法，才有抗衡之力。"
借着月光，程无咎取出两块玉牌拼接，背面纹路在月光下显现出一幅清晰地图——少室山后山一处名为"忘忧谷"的地方，标记着一棵古松。
"忘忧谷..."明心若有所思，"药王谷典籍中提过，那里有一种奇花名为'忘忧'，服之可令人暂时忘却烦恼，是治疗心魔的良药。"
程无咎收好玉牌："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
二人改道向后山进发。夜色如墨，山路崎岖难行。走到一处悬崖边时，明心忽然脚下一滑，险些坠落。程无咎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却因用力过猛，二人一起滚下山坡。
翻滚中，程无咎本能地将明心护在怀中，自己后背重重撞在一棵树上，才止住跌势。他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程大哥！"明心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连忙为他检查伤势。
程无咎勉强一笑："没事，只是皮肉伤。"说着要从怀中取出手帕，却带出了慕容霄的画像。
画像在翻滚中已有些破损，但依然清晰可见慕容霄英挺的面容。明心怔怔望着画像，忽然泪如雨下。
"怎么了？"程无咎关切地问。
明心指着画像角落："你看这里..."
程无咎细看之下，才发现画像边缘原本被折叠处，竟露出一角襁褓——画中慕容霄怀中抱着的不是一个婴儿，而是两个！
"双胞胎？"程无咎震惊不已，"父亲从没提过..."
明心颤抖着取出自己的玉佩："这玉佩上的'药'字，是后来刻的。原本背面只有'慕容'二字，师父说捡到我时，这玉就挂在我脖子上..."
月光下，二人相对无言，心中却已掀起惊涛骇浪。种种迹象表明，他们很可能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妹！
"所以你对无念诀的理解如此深刻..."程无咎喃喃道，"血脉中的记忆吗？"
明心正要回答，忽然神色一变，猛地将程无咎推开。一道银光擦着她的发丝飞过，钉在身后树干上——是一支喂了毒的袖箭！
"好感人的相认场面。"玄苦的声音从林中传来，阴冷如毒蛇吐信，"可惜，你们没机会验证了。"
树影晃动，玄苦缓步而出。他仍穿着戒律院首座的袈裟，但脸上青铜面具已摘下，露出那道狰狞伤疤。月光下，他半边脸慈眉善目，半边脸如恶鬼般扭曲，宛如佛魔一体。
"为什么？"程无咎强忍寒意，持剑挡在明心身前，"你身为少林高僧，为何要做这些事？"
玄苦冷笑："高僧？不过是个身份罢了。二十年前，我本是西域金刚门弟子，奉命潜入中原武林。灭无念山庄时，慕容霄那厮临死反扑，给我留下这道疤。"他抚摸伤疤，眼中闪过怨毒，"从那以后，我就发誓要得到般若无念诀，不惜一切代价！"
程无咎心头一震："所以你先潜伏少林，再挑起各派争斗..."
"不错。"玄苦得意道，"我花了二十年经营，先取得玄慈信任，再暗中在各派安插人手。如今只差最后一步——让你练成有缺陷的无念诀上卷，再以寒毒和缺失的那页控制你，成为我手中利剑！"
明心怒斥："卑鄙！慕容前辈创此功法是为济世，你竟想用它为祸武林！"
玄苦不以为意："成王败寇，历史由胜利者书写。"他看向程无咎，"小子，你若乖乖交出上卷秘籍，我可饶明心一命。否则..."
程无咎知道今日难以善了，暗中运转真气，却发现寒毒发作，内力滞涩不畅。明心察觉他的困境，悄悄将一枚金针递到他手中，低声道："刺入风池穴，可暂时激发潜力，但只有一炷香时间..."
玄苦显然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狞笑道："垂死挣扎！"话音未落，他已如鬼魅般欺近，一掌拍向程无咎天灵盖。
程无咎毫不犹豫地将金针刺入后颈风池穴。霎时间，一股灼热气流自丹田爆开，寒毒竟被暂时压制。他长剑出鞘，剑尖颤动，化作七点寒星，分袭玄苦周身大穴。
"好剑法！"玄苦赞了一声，袖中滑出一支碧玉笛，轻轻一挥便将剑招尽数化解，"可惜火候不够。"
笛剑相交，程无咎只觉一股阴寒内力顺剑身传来，震得他虎口发麻。玄苦的武功竟比之前交手时高出数倍，显然当时隐藏了实力。
明心也没闲着，银针连发，专攻玄苦下盘。但玄苦身法诡异，银针尽数落空。反手一笛点向明心咽喉，逼得程无咎回剑相救，顿时左支右绌。
三十招过后，程无咎额头见汗，金针激发潜力的效果开始消退。玄苦看准机会，玉笛突然变招，一式"毒龙出洞"直取程无咎心口。
千钧一发之际，明心纵身扑上，以背挡笛。"噗"的一声闷响，玉笛穿透她肩头，鲜血顿时染红青衣。
"明心！"程无咎目眦欲裂，体内真气突然狂暴起来，双眼泛起诡异血红色。他弃剑用掌，双掌赤红如血，带着呼啸风声拍向玄苦。
玄苦不惊反喜："好！终于激发'血煞掌'了！这才是无念诀上卷的真正威力！"
程无咎此刻已陷入半疯狂状态，掌风所过之处，树木拦腰折断，岩石崩裂。玄苦不敢硬接，连连后退，口中却不停念着古怪咒语。
随着咒语声，程无咎体内寒毒猛然加剧，动作开始僵硬。玄苦见状大笑："你以为寒毒只是用来控制你的？它更是激发血煞掌的引子！现在，乖乖把秘籍交出来吧！"
明心忍痛爬起，见程无咎双眼血红，面目狰狞，已近走火入魔。她咬破手指，以血为媒，在空中画出一个奇异符号，然后一掌拍在程无咎后心。
"般若波罗蜜！"明心清喝一声，声音如清泉流过程无咎脑海。
程无咎浑身一震，眼中血色稍退。明心趁机将一枚金色丹药塞入他口中："这是我用般若花炼制的'还魂丹'，可暂时中和寒毒。"
丹药入腹，程无咎顿觉一股清凉气流游走全身，与体内灼热真气交融，竟在体外形成一朵莲花状气旋。玄苦见状大惊："般若真气？你怎么会..."
明心不答，从地上拾起程无咎的长剑，摆出一个起手式——正是无念诀中记载的"般若剑法"第一式"明心见性"！
剑光如水，明心的身影与程无咎记忆中的父亲画像重叠。他福至心灵，双掌合十，无念诀心法自然流转。二人一攻一守，配合得天衣无缝。
玄苦脸色终于变了："慕容家的双生血脉...原来如此！"他急忙吹响玉笛，刺耳魔音再次响起，却已无法扰乱程无咎心神。
"若见一切法心不染着，是为无念。"程无咎朗声道，掌风如潮，"玄苦，你的把戏该结束了！"
第七章 般若真谛
忘忧谷中，晨曦初现。
程无咎与明心联手，与玄苦战至百招开外。三人所过之处，草木摧折，山石崩裂，战况异常激烈。
玄苦越战越惊。他原以为凭自己数十年功力，对付两个小辈绰绰有余。不料程无咎得明心"还魂丹"之助，寒毒暂解，无念诀威力大增；而明心的般若剑法更是精妙绝伦，每每在他即将得手时出剑相救。
最令玄苦不安的是，二人的武功竟天然互补。程无咎的刚猛掌力与明心的灵动剑招相互交融，渐渐形成一种前所未见的合击之术，威力倍增。
"不能再拖了！"玄苦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突然从怀中掏出一页发黄的纸，快速念诵上面文字。
程无咎顿时感到体内真气紊乱，原本平和的真气再次狂暴起来，眼前浮现无数血腥幻象。他抱头低吼，痛苦不堪。
"程大哥，别听他念的！那是缺失的那页心法，专门引发走火入魔！"明心急呼，同时银针连射，试图打断玄苦。
玄苦身形飘忽，轻松避过银针，继续念诵。程无咎七窍开始渗出鲜血，面目狰狞如恶鬼，竟转身向明心举起手掌。
"对，杀了她！"玄苦狞笑，"然后你就能真正领悟无念诀的终极奥义——绝情绝性，唯我独尊！"
明心不闪不避，眼中含泪望着程无咎："哥哥，醒醒...慕容家的武学，从来不是为了仇恨..."
这一声"哥哥"如晨钟暮鼓，震得程无咎心神一颤。他恍惚看到两个画面重叠在一起：眼前含泪的明心，和记忆中抱着双胞胎的父亲画像。
"无念...非无情..."程无咎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举起的手掌缓缓放下。
玄苦见状大怒："废物！"他玉笛一挥，三道银光射向明心要害。程无咎此时神智已清醒大半，纵身挡在明心身前，银光尽数没入他胸膛。
"不！"明心扶住摇摇欲坠的程无咎，泪水夺眶而出。
程无咎嘴角溢血，却露出释然笑容："我明白了...父亲创此功法，本意是..."他突然抬手，一道柔和掌风拂过明心面颊，将她泪水吹散，"...是为了保护所爱之人。"
话音刚落，程无咎体内突然传出清越梵音，周身泛起淡淡金光。玄苦射入他体内的暗器竟被逼出，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这...这不可能！"玄苦面如死灰，"你怎么能自行化解'锁魂钉'？"
程无咎缓缓站起，眼中血丝尽褪，清澈如水："因为这才是真正的无念之境——不执着于仇恨，亦不逃避情感。见一切法心不染着，而非不见一切法。"
玄苦不甘失败，玉笛挥舞，全力攻来。程无咎却不闪不避，只是轻轻一掌推出。这一掌看似缓慢，却蕴含天地至理，玄苦所有退路尽被封死。
"砰！"
玄苦被一掌击飞，重重撞在崖壁上，口吐鲜血。他挣扎着爬起，脸色狰狞："你以为这就完了？少林寺里还有我的人，玄慈那老秃驴此刻恐怕已经..."
"阿弥陀佛。"一个苍老声音突然响起，"玄苦师弟，老衲让你失望了。"
玄慈方丈从林中缓步而出，身后跟着达摩院首座玄难和十八罗汉。玄苦面如死灰："不可能！我明明在茶中下了'七日醉'..."
玄慈叹息："你可知为何老衲这些年来日日诵经，夜夜打坐？正因为早看出你心术不正，只是苦无证据。"他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瓶，"药王谷的'万解丹'，可解百毒。"
玄苦知道大势已去，突然狂笑一声："好！好！但你们别想活捉我！"说着就要咬碎口中暗藏的毒囊。
明心早有防备，一枚银针激射而出，正中玄苦脸颊穴位。玄苦顿时半身麻痹，毒囊从口中掉落。
"这一针，是为二十年前无念山庄枉死的冤魂。"明心冷冷道。
玄慈示意罗汉们将玄苦捆起，然后走到程无咎面前，欣慰地点头："程施主终于领悟无念真谛，慕容霄施主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程无咎躬身行礼："多谢大师点化。"他犹豫片刻，还是问道，"大师，关于我义父..."
玄慈了然："程盟主当年确实参与围攻，但最后关头幡然醒悟，救出了你。这些年来他暗中照顾无念山庄旧部，更将你视如己出，就是为弥补过错。"他从怀中取出一封信，"这是他留给你的。"
程无咎展开信纸，义父熟悉的笔迹映入眼帘：
"无咎我儿：当你见此信时，为父已不在人世。二十年前大错，终身难赎。唯一欣慰是将你抚养成人，望你能了却慕容兄未竟之志。玉牌乃慕容兄临终所托，望你善加利用。父绝笔。"
信纸上有几处水渍晕开的痕迹，似是写信人落泪所致。程无咎眼眶湿润，心中仇恨渐渐消散。
玄慈轻拍他肩膀："仇恨如枷，放下才能自在。程盟主用二十年忏悔，慕容施主若在天有灵，想必也已原谅。"
明心走过来，轻声道："程大哥，我们去忘忧谷找到下卷吧。上下卷合一，才能真正化解你体内隐患。"
在玄慈指引下，二人很快找到了玉牌所示位置——忘忧谷深处一棵千年古松。松树下有块不起眼的石碑，刻着"无念般若"四字。
程无咎运起无念诀，按在石碑上。石碑应手而开，露出一个暗格，里面静静躺着一本薄册，封面上写着《般若诀》三字。
"原来下卷一直藏在少林附近。"程无咎感慨，"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明心翻阅下卷，忽然轻呼："我明白了！上卷修'无念'，是让人超脱执念；下卷修'般若'，是让人明见本心。二者合一，才是完整的'般若无念诀'！"
程无咎若有所思："所以父亲当年创此功法，本意是让人既不被外物所扰，又不失本心慈悲？"
"正是。"玄慈点头，"可惜世人只看到它威力无穷，却不懂其中真意。"
接下来数日，程无咎与明心在玄慈指导下合练上下卷。奇妙的是，当他们一同运功时，体外会出现莲花状气旋，功力进展一日千里。
这日月夜，程无咎正在院中练习，忽见明心独自站在崖边，对着月光出神。他走近时，听到明心轻声吟诵："...悟无念法者，万法尽通；悟无念法者，见诸佛境界；悟无念法者，至佛地位。"
"这是..."
"《六祖坛经》。"明心转身微笑，"小时候师父常念给我听，说这是我生父最爱的经文。"
程无咎取出父亲留下的画像："现在我们可以确定，你我就是画中这对双胞胎。"
明心轻抚画像："父亲当年一定是预感到危机，才将我们分别送走。你被交给程盟主，我被送到药王谷..."
"命运让我们重逢。"程无咎感慨，"也许就是为了完成父亲遗愿。"
明心忽然正色道："程大哥，玄苦虽已伏诛，但他背后的西域金刚门还在。江湖上那些假无念令，恐怕都是他们散布的。"
程无咎点头："我正有此虑。玄苦临死前说，西域金刚门觊觎中原已久，这次风波只是开始。"
"那我们..."
"我们要阻止他们。"程无咎目光坚定，"但不是为了复仇，而是为了守护。这大概就是父亲所说的'以武载道'吧。"
明心欣慰地笑了："你真正领悟了无念真谛。"
次日清晨，玄慈召集全寺僧众，为程无咎和明心举行正式皈依仪式。程无咎跪在佛前，玄慈将《金刚经》放在他头顶：
"程施主，今日老衲代慕容霄施主收你为佛门弟子，赐法号'无念'。望你持戒精进，弘扬正法。"
"弟子谨记。"
仪式过后，玄慈将二人带到方丈室，取出一封密信："昨夜丐帮传来消息，西域金刚门已派出大批高手潜入中原，意图挑起各大门派争斗，他们好坐收渔利。"
程无咎与明心对视一眼："大师有何指示？"
玄慈慈祥地看着他们："你二人已得慕容施主真传，又各有际遇。老衲希望你们下山行走江湖，化解各派恩怨，揭露金刚门阴谋。"
"弟子义不容辞。"程无咎郑重应下。
下山前，程无咎独自来到后山瀑布。如今他已能在激流中静坐半日而不为所动。水流冲刷着他的身体，却再也带不走内心的平静。
"若见一切法心不染着，是为无念。"他轻声自语，"父亲，我明白了。"
明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程大哥，该启程了。"
程无咎回首，见明心一袭青衣，背负药囊，腰间悬剑，英姿飒爽。阳光透过水雾，在她周身镀上一层金边，宛如画中走出的仙子。
"走吧。"程无咎跃上岸，与明心并肩向山下走去。
山门外，江湖浩渺，前路漫漫。但这一次，他不再是一个人。
【作者简介】胡成智，甘肃会宁县人。八十年代开始文学创作，现任都市头条编辑及认证作家。曾在北京鲁迅文学院大专预科班学习，后于作家进修班深造。其中篇小说《金兰走西》荣获全国二十四家文艺单位联办的“春笋杯”文学奖。诗词作品多见于“歆竹苑文学网” 代表作有《故园赋》《群居赋》《觉醒之光》《诚实之罪》《盲途疾行》《文明孤途赋》等。近年出版有《胡成智文集【诗词篇】【小说篇】》三部曲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三部曲。
八十年代后期，便长期从事于周易八卦的预测应用，并深入钻研地理风水理论与实践。近三十年，著述了《山地风水辨疏》《平洋要旨》《六十透地龙分金秘旨》等六部地理专集，均收录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中。该文集属内部资料，不宜全部公开，部分地理著述正逐渐在网络平台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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