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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双生莲劫
黑暗。无边的黑暗。
施清绫感觉自己漂浮在虚无中，脖颈金线如萤火般微弱。忽然，一点金光刺破黑暗——是朵含苞的金莲。莲瓣渐次绽放，现出两个手拉手的小女孩。
"姐姐？"施清绫伸手触碰，画面骤然破碎。
新的场景浮现：百年前的铸刀炉旁，年轻僧人一念正将双刀浸入血池。忽然池水沸腾，阴刀"贪狼"暴起伤人！护法武僧了尘挥棍击向一念后背，却被个红衣少女推开...
"那是我？"施清绫困惑地看着少女的脸——分明是施清霜的模样！
画面再变：重伤的少女被了尘抱到佛前，她挣扎着指向远处："妹妹...救妹妹..."顺着她所指，施清绫看到另一个自己被铁链锁在铸刀炉旁，胸口插着半截阴刀！
"原来我们..."施清绫心神剧震。记忆如潮水涌来——她们本是并蒂莲所化的双生姐妹，为化解刀魂劫难而入世。姐姐选择以身为器封印阴刀，妹妹则发愿修布施菩提化解阳刀戾气...
"现在明白了？"熟悉的声音响起。施清绫转头，看到施清霜的虚影立在身侧，脸上刀疤竟泛着金光。
"姐..."
"百年前我选错了。"施清霜轻抚脸上疤痕，"以为封印就能解决问题。结果阴刀怨念不散，反而通过血脉延续..."她指向虚空，"你看。"
虚空中浮现出施家大火那夜：年幼的施清绫被父亲推开，而角落里的施清霜却被误认作施家小姐抓走...
"空慧老贼故意让我们姐妹相残。"施清霜冷笑，"但他算漏了一点——"
话未说完，整个记忆空间突然剧烈震动。远处传来明心急切的呼唤："施姑娘！"
现实中的疼痛如潮水般涌来。施清绫猛地睁眼，发现自己躺在辆颠簸的马车上，脖颈金线灼烧般剧痛。
"醒了？"施清霜的声音从车辕传来。她仍是一袭白衣，只是没戴面具，刀疤在阳光下泛着诡异光泽。
明心扶起施清绫："我们快到龙门了。"他指了指窗外——远处山崖上，无数石窟佛龛如蜂巢般密布。
聂十三靠在车厢角落，胸口贪狼刀黑气缭绕。见施清绫醒来，他微微点头："午时...前...必须入洞..."
施清绫这才发现天色已近黄昏。他们从达摩洞出发已过去两日半，距离空慧约定的三日之期只剩几个时辰。
"铜钱..."她虚弱地伸手。
明心取出拼合好的铜钱。阳光下，钱孔投射出的光斑竟在地上形成一幅微缩地图，清晰标注出莲花洞的位置——西山最险峻处的无名石窟。
"这地方..."施清霜突然握紧缰绳，"是当年一念和尚的埋骨处。"
马车突然急停。前方山路被塌方的巨石阻断。施清霜纵身下车，袖中银丝飞射，在岩壁上凿出踏足点："步行吧，妹妹。"
最后这段山路异常艰险。聂十三时而清醒时而狂躁，有次险些跌入深渊，全靠明心以戒刀相救。施清绫每走百步就要停下喘息，金线已蔓延到下巴。
日落时分，四人终于站在莲花洞前。这石窟外观平平，洞口却天然形成莲瓣形状。奇怪的是，本该在此等候的空慧不见踪影。
"有诈。"施清霜银丝如蛇游走，探查四周。
明心突然按住胸前铜钱——它正剧烈发烫！与此同时，聂十三闷哼一声跪地，贪狼刀嗡嗡震颤："他...在里面...还有...七星砂..."
洞内传出空慧沙哑的笑声："老衲恭候多时。"
四人戒备入内。洞窟不深，尽头是个圆形石厅，中央竟是个被岩浆凝固形成的天然铸刀炉！炉旁立着块石碑，刻着"一念止此"四字。
空慧盘坐在炉顶，手中把玩着三粒银砂。他脚下躺着个奄奄一息的老僧——赫然是少林方丈！
"师父！"明心惊呼。
空慧怪笑："放心，留着他有用。"他踢了踢老方丈，"七星续命阵需要七个高僧心尖血，这是第五个。"
施清霜银丝暴射："老贼！"
空慧不闪不避，银丝在距他三尺处突然转向，反而缠住施清霜脖颈！"乖徒儿，为师教你这么多年，就没发现银丝上的禁制？"
原来施清霜的武功竟是空慧所授！女子脸色煞白，却冷笑："早知道。"她突然咬破舌尖，一口血雾喷在银丝上，"所以我在丝上淬了'断魂散'！"
银丝顿时变得猩红，反向勒入空慧手腕。老僧痛呼松手，三粒七星砂抛向空中。明心与聂十三同时跃起，却被炉后突然闪出的黑影抢先——是那日白马寺的黑衣人！
"魔教左使！"空慧厉喝，"你敢背叛盟约？"
黑衣人长笑："本座只要七星砂！"他纵身欲走，施清绫突然扬手——竟是《布施谱》最后一页！
金页在空中燃烧，化作火网拦住去路。黑衣人被迫转身，与追上来的聂十三硬拼一掌。"砰"的一声，他面具碎裂，露出张布满刀疤的脸——与聂十三有七分相似！
"大哥？！"聂十三如遭雷击。黑衣人趁机一掌拍在他胸口，贪狼刀被震出半寸！
"二十年前聂家血案，你以为是谁干的？"黑衣人狞笑，"不用贪狼刀，怎么当得上魔教左使？"
场面大乱。空慧与施清霜缠斗，黑衣人独战明心与聂十三。施清绫强撑病体爬到铸刀炉旁，发现炉壁内侧刻满梵文：
"双刀本一体...阳刀需以菩提心火重铸...阴刀需宿主自愿剜心..."
她突然明白空慧的算计——他要以施家姐妹为材，重铸双刀！
"明心！"她高喊，"炉壁上有..."
话未说完，胸口突然一凉。低头看时，一截银丝透胸而出——是空慧偷袭！鲜血顺着银丝流入炉中，凝固的岩浆竟开始泛红。
"妹妹！"施清霜目眦欲裂，竟徒手扯断自己脖颈银丝，飞扑而来。空慧冷笑挥袖，三枚骷髅佛珠呈品字形射向施清绫眉心！
千钧一发之际，聂十三纵身挡在前方。佛珠贯体而过，他却借势前冲，一把抱住空慧撞向铸刀炉："师父...弟子...赎罪了！"
原来他早认出空慧就是当年传授他刀法的神秘人！
"找死！"空慧一掌拍在聂十三天灵盖。谁知聂十三不避不闪，反将胸口贪狼刀完全插入自己心口："刀魂...送你！"
漆黑刀身突然暴涨，将空慧钉在炉壁上！老僧惨叫挣扎，却见聂十三胸口莲花烙印大放光明，与施清绫的金线遥相呼应。
"就是现在！"施清霜咬破手腕，将血洒向炉中，"菩提心火！"
三人的血在炉中交汇，竟燃起金色火焰。明心恍然大悟，将舍离刀残片抛入火中。残片遇火即熔，与炉壁上脱落的七星砂融合，渐渐形成半截刀形。
黑衣人见状大骇："休想重铸！"他挥掌劈向明心，却被突然飞来的铜钱击中手腕——是奄奄一息的少林方丈！
趁此间隙，明心盘坐念咒，戒刀悬浮于空，与炉中刀胚共鸣。整个石窟开始崩塌，黑衣人咒骂着抢走两粒七星砂遁走。
空慧在金色火焰中惨叫："你们...都会后悔的...双刀重聚之日..."话音未落，贪狼刀突然炸裂，将他与聂十三一同吞没！
"哥！"施清绫挣扎着想冲进火海，被施清霜死死抱住。
"没时间了！"姐姐指向她脖颈——金线仅剩发丝粗细！"最后一处七星砂在少室山血池，我们必须..."
一块巨石砸下，隔断了话音。四人狼狈逃出洞窟时，东方已现鱼肚白。施清绫怀中紧抱着半截新铸的阳刀，刀身温热，仿佛有生命般微微搏动。
明心展开铜钱，最后一点光斑指向少室山深处。那里，一缕黑烟正袅袅升起——有人抢先一步到了血池！
【作者简介】胡成智，甘肃会宁县人。八十年代开始文学创作，现任都市头条编辑及认证作家。曾在北京鲁迅文学院大专预科班学习，后于作家进修班深造。其中篇小说《金兰走西》荣获全国二十四家文艺单位联办的“春笋杯”文学奖。诗词作品多见于“歆竹苑文学网” 代表作有《故园赋》《群居赋》《觉醒之光》《诚实之罪》《盲途疾行》《文明孤途赋》等。近年出版有《胡成智文集【诗词篇】【小说篇】》三部曲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三部曲。
八十年代后期，便长期从事于周易八卦的预测应用，并深入钻研地理风水理论与实践。近三十年，著述了《山地风水辨疏》《平洋要旨》《六十透地龙分金秘旨》等六部地理专集，均收录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中。该文集属内部资料，不宜全部公开，部分地理著述正逐渐在网络平台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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