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里的人间烟火》一书作者如是说
——写在新书《诗经人间烟火》出版前
周颖
经过几年时间的沉淀,我终于以这种形式再一次承载着我的文学创作过往。从去年签约到今年隆重推出,这本书又经历敦煌文艺出版社设计总监马吉庆老师一年多的时间精心打磨。
这是我今年的第一本书,这本名为《诗经里的人间烟火》的书,不久将由敦煌文艺出版社隆重推出。此后,还会陆续有《诗地图》《人间烟火里的楚辞》《难以承受的生命之甜》《诗经里那些俗事儿》《万里敦煌》等书由甘肃、内蒙、新疆、(北京)河北等几地出版社相继推出。
这是我沉淀几年后的第一本书,这时的我有些像儿子刚出生时,那种第一次做父亲的茫然和兴奋。不过,这时的我感觉也有所不同,准确地说,应该是老来得子的那种感觉。我感觉我是幸运的,在图书市场这样严重低迷、内卷的大形势下,一年多的时间里就能以常规出版形式相继由甘肃、内蒙、新疆、北京、河北等多地出版单位推出这么多本书。这里有幸运、有机遇,但我觉得更多的还不是这些。
前几天我看到湖南文艺出版社推出著名青年作家马伯庸的《桃花源没事儿》开机首印三十万册,当天售罄,速加印十万册的消息,着实令我这位老文学爱好者感到振奋。著名青年作家马伯庸的作品大多写的是历史传奇,而我的这本《诗经里人间烟火》则是写生命的本真。这样一想,我的责编,敦煌文艺出版社马吉庆先生,一开始就锚定打造一本畅销书的思路,是绝对具有出版家超前的战略眼光和战略性思维的。
对于诗经的解读,我不是本着通过解读突出学术考据,而是本着让《诗经》植物能长出当代人的喜怒哀乐这一思路、脉络,并通过诗意的语言,突出用现代诗性语言复活3000年前的自然密码这样一个宗旨。这一颠覆性实践无疑会增写了诗经解读历史序章,也为文学跨界发展实现了一次质的突破。
《诗经人里的间烟火》是我在近三千年前《诗经》的苦菜里,嚼出来的自己的苦色人生一种回甘的体验。就当下所有形容爱情的句子,我个人认为都不及《郑风》里的一株芍药来得直白。
当古人把花椒当做定情信物,现代人却连一束花都要外卖配送时,我的心里真的有一种五味杂陈的感觉。
就恋人之间而言,我个人认为最动人的情话莫过于《豳风》里那句'为此春酒,以介眉寿'——我要用整个春天酿一杯酒,祝你长寿,这话比起那些海誓山盟来要重得多得多,比那些浪漫的词语要浪漫得多得多,一切美好要用一个春季酿造,这份真情有多么弥足珍贵。
读过《诗经》的人不少,但一定没见过这样的解读!《诗经里的人间烟火》——是用散文诗的笔触,唤醒《诗经》里沉睡的花草树木。以现代人的视角,重新诠释《诗经》中的植物,赋予它们灵性与诗意。 苦菜的清苦、薇菜的鲜嫩、苌楚(猕猴桃)的蜕变……每一篇都是与自然的深度对话,既有古诗的韵味,又有散文诗的浪漫,更有植物科普的趣味。《诗经》的草木在书中开始觉醒……
当著名青年作家马伯庸的《桃花源没事儿》一书,开机首印三十万册,一天售罄时,我突然明白了,这个时代需要的不是多了一本什么学术注疏,而是需要一场让历史重新觉醒的文字以及文学原动力的那么一种悸动,著名青年作家马伯庸很有分寸的把握了这些。
当《诗经里的人间烟火》的扉页在轮转机上翻飞时,我听见了三千年前的采诗官在竹简上刻字的沙沙声响。
我想,把《诗经》从学术神坛劫持到现代人的生活中,成为一条时尚的话题,这也许是另一种现实与古老的文学史观一种善意的冲撞。
数据显示,近五年《诗经》相关出版物年均增长17%,但90%沉没在图书馆D类书架上。抖音一组数据告诉我们:"古诗词话题播放量58亿次,但诗经植物科普内容并不多。"这不是机遇,是时代在叩门。
苌楚改叫猕猴桃的那天,汉语经历了一场悄无声息的政变。我在开头写下这句时,电脑旁正堆着超市买的奇异果。这种学名Actinidia chinensis的浆果,在《桧风》里是"隰有苌楚,猗傩其枝"的精灵,今天却沦为营养标签上的维生素C含量数字。
书中用追踪一棵苦菜的史诗,从《邶风》"谁谓荼苦"的叹息,到华北平原农药瓶间的倔强生长。农业大学教授说,"应该有《采薇》里的薇菜蛋白质含量分析得比植物学教材还生动的文字,我这时在想,这灵动的文字非文学莫属。这正是我想要的——让学术考据在诗性叙事中自燃。
我从网上看到,成都金沙遗址的考古实验室,一位老者戴着橡胶手套,抚摸出土的西汉花椒颗粒。当质谱仪显示这是挥发油含量不足现代品种三分之一的香料,也曾是《陈风》"视尔如荍,贻我握椒"的定情物时,我突然理解了什么是"分子级的浪漫"。
中国出版研究院的最新报告显示,融合文学性、知识性、实用性的"杂交品种"销量增速是纯文学作品的3.2倍。《人间烟火里的楚辞》《诗地图》等后续一系列作品的出版合同签订,证明这不是偶然——当楚辞的香草邂逅内蒙古出版社的草原风,当敦煌壁画里的糖霜落在河北印刷厂的胶辊上,一场出版业的基因重组正在发生。
当你在星巴克翻开"黍离"篇,让拿铁的热气熏蒸那些古老的文字时,会看见三千年前的黍穗在纸页间抽穗。
某天我在校对《难以承受生命之甜》那本书稿时,竟发现敦煌遗书P.3234号记载的"饴糖法"与分子美食学完美契合。这提醒我们:真正的出版创新,是像先民驯化野麦那样,把学术的野生基因嫁接到大众阅读的砧木上。当有一天学校把《诗经里的人间烟火》一书列入生物课拓展读物时,我知道这场跨界觉醒才刚刚开始。当然了,这只是一种向往,但愿这向往能够付诸于现实。
向往的东西同现实是有距离的,不过,那些人间烟火里的诗句我们已经不断接纳、不断吸收,这应该是不争的事实,那“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的诗句,连呀呀学语的孩童都会吟诵,那”逃之夭夭,灼灼其华“不会有人不知道,那”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就更不要说了……
当演员宋佳在白玉兰电视颁奖会上,用人间烟火是最大的流量这句词语时,我突然发现《诗经》之所以历经几千年不衰的真实原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