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绝~冷月笑相迎文/陈永江
生不逢时冷月看,花开花谢寒来早。
文章载酒笑相迎,雪染山河天易老。
七绝~双牌水坝游
文/陈永江
双牌水坝晚风猷,河石青山怀抱兜。
一曲情歌天地醉,逍遥自在乐悠悠。
🌹🌹作家简介🌹🌹
陈永江,湖南永州人,大专学历,退伍军人,书画家。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中华诗词学会会员、中国楹联学会会员,青年文学家杂志社理事会理事,中国新时代诗人档案库认证诗人,名篇.金榜头条签约作家、诗人、顾问,经典文学网签约诗人、作家,世界作家澜韵府诗社签约作家、诗人,加拿大海外诗人,历任第四、五、六、七届世界诗盟“加拿大诗歌节”诗歌大赛评委。作品散见于《青年文学家》《中国时代文艺名家代表作典籍》《当代文学大典“华语杯”国际华人文学大赛获奖作品选》《苏菲译·世界诗歌年鉴2021卷》(汉英对照)《文亭》《春晖文苑》《中国新时代诗人作品集第三卷》《世界华人诗歌集》《中国实力派作家大典“经典杯”国际华人文学大赛获奖作品选》等书刊及各大网络平台。
🌹Author Profile🌹🌹
Chen Yongjiang, a native of Yongzhou, Hunan Province, holds a college education. He is a veteran and a calligrapher-painter.
He is a member of the China Poetry Society, the Chinese Poetry Society, and the China Couplet Society, as well as a council member of the Youth Literati Magazine Council. He is a certified poet of the China New Era Poet Archives, a contracted writer, poet and consultant of Mingpian Jinbang Toutiao, a contracted poet and writer of Classic Literature Network, and a contracted writer and poet of the World Writers Lanyunfu Poetry Society. He is also an overseas poet in Canada and has served as a judge for the 4th, 5th, 6th and 7th "Canada Poetry Festival" organized by the World Poetry Alliance.
His works have been published in publications and major online platforms such as Youth Literati, Collection of Representative Works by Famous Writers in China's Era of Literature and Art, Selected Award-winning Works of the "Chinese Cup" International Chinese Literature Competition in the Contemporary Literature Canon, Sophie's Translation·World Poetry Almanac 2021 (Chinese-English bilingual), Wenting, Chunhui Wenyuan, Third Volume of Collections of Poems by Chinese New Era Poets, Collection of World Chinese Poems, and Selected Award-winning Works of the "Classic Cup" International Chinese Literature Competition in the Canon of Chinese Powerful Writers.
点评词之一
冰炭同炉的诗性淬炼——陈永江两首七绝的多维解码
点评词作者/柴永红
中国古典诗歌,七绝如同一颗颗玲珑剔透的明珠,二十八字的有限篇幅承载着无限的生命意涵。陈永江的《冷月笑相迎》与《双牌水坝游》,恰是当代七绝创作中颇具张力的范本。这两首作品如同诗人灵魂的两面镜子,一面照见生命中的凛冽与坚守,一面映出天地间的欢悦与自在,格律的桎梏中完成了对生命体验的诗性超越。当我们深入文本肌理,会发现其中不仅蕴含着个人命运的褶皱,更折射出传统诗词在当代语境下的创造性转化——这种转化既不是对古典范式的亦步亦趋,也不是对现代性的粗暴切割,而是在平仄声韵的节奏里,完成了一次关于生存与存在的哲学对话。
一、《冷月笑相迎》:寒境中的精神挺立
《冷月笑相迎》以"生不逢时冷月看"起笔,七个字便在读者眼前铺开一幅苍凉的生命图景。"生不逢时"四字直抵中国文人最深刻的集体无意识——从屈原"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孤愤,到辛弃疾"把吴钩看了,栏杆拍遍"的郁勃,这种与时代错位的痛感始终是中国诗歌的重要母题。但陈永江的独特之处在于,他没有将这种痛感转化为激烈的控诉,而是以"冷月看"三字将其冷却、沉淀。"看"字用得极妙,它消解了"被看者"的被动性,反而赋予主体一种审视的姿态:当命运以"冷月"相照,诗人并非蜷缩于阴影之中,而是站在寒辉里与之对视。这种"看"不是消极的承受,而是一种精神上的对峙——如同寒梅在冰雪中绽放时,对严寒投去的那一眼静默的回应。
紧接着"花开花谢寒来早",将自然时序的反常与人生境遇的错位巧妙勾连。花开花谢本是自然常理,春荣秋枯自有定数,但"寒来早"三个字打破了这种平衡,让整个物候系统呈现出一种被压缩的紧张感。这里的"寒"显然不仅是自然气候的寒冷,更是人生境遇的隐喻——可能是理想的夭折,可能是机遇的错失,可能是才华的被遮蔽。诗人没有具体言说"寒"的内容,却通过"早"字传递出一种猝不及防的痛感:就像春天尚未尽兴,寒流已骤然降临;就像人生刚刚展露出些许亮色,便被现实的冰霜覆盖。这种写法深得中国诗歌"不著一字,尽得风流"的妙趣,将具体的苦难抽象为一种气候性的存在,使其具有了更普遍的象征意义。
第三句"文章载酒笑相迎"是全诗的转折点,也是精神境界的升华处。如果说前两句是"冷"的铺陈,那么这一句便是"热"的觉醒。"文章"与"酒"在中国文化中从来都是文人的精神伴侣:"文章"是安身立命的根基,是对抗遗忘的武器;"酒"是情绪的催化剂,是超越现实的媒介。当两者结合,便形成了一种独特的精神防御机制——用笔墨构建理想国,用醉态消解现实困厄。"笑相迎"的"笑"是此句的灵魂,它不是强颜欢笑的敷衍,也不是看破红尘的虚无,而是历经寒彻之后的通透与豁达。这种"笑"让人想起苏轼在黄州写下"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时的从容,是在认清生活真相后依然热爱生活的勇气。诗人以"迎"字取代了前句的"看",从被动的审视转为主动的接纳,完成了从"与命运对峙"到"与命运共舞"的精神跨越。
结句"雪染山河天易老"将视野从个体拓展至宇宙,在更宏大的时空维度中安放个体的生命体验。"雪染山河"既是眼前之景,也是心中之境——大雪覆盖下的山河一片苍茫,既象征着生命中的困境无处不在,也暗示着经过"雪"的净化,世界呈现出一种本真的澄澈。"天易老"三字化用李贺"天若有情天亦老"的名句,却反其道而行之:李贺笔下的"天老"是因"有情"而产生的悲怆,而陈永江的"天易老"则是对时光流逝的坦然承认。在诗人看来,天会老,地会荒,人生的寒暖荣辱不过是天地循环中的一瞬,唯有"文章载酒"所承载的精神价值能够超越时间。这种认知让前句的"笑"有了更坚实的底气——当个体生命与宇宙时空对话,暂时的困厄便显得渺小,而精神的挺立则获得了永恒的意义。
通观全诗,其艺术张力体现在三个层面:一是"冷"与"热"的对立统一,"冷月""寒来"的冷色调与"文章载酒""笑相迎"的暖色调形成鲜明对比,最终在"雪染山河"的苍茫中达成和解;二是"小"与"大"的相互映照,个体的"生不逢时"与天地的"雪染山河"形成空间上的张力,而"花开花谢"的短暂与"天易老"的永恒则构成时间上的张力;三是"静"与"动"的辩证关系,"看"的静态审视与"迎"的动态接纳,共同勾勒出诗人面对命运时的精神轨迹。这种张力的营造,使得二十八字的小诗具有了千钧之力,如同一口深井,每往下挖一寸,都能触及更丰沛的精神水源。
二、《双牌水坝游》:天地间的自在欢歌
如果说《冷月笑相迎》是一曲寒夜里的咏叹调,那么《双牌水坝游》便是一首阳光下的牧歌。两首诗在情感基调上形成鲜明对比,却共同构成了诗人精神世界的完整图景——正如人生既有寒冬,也有暖春;既有困顿,也有畅达。这种"冰炭同炉"的创作状态,恰恰体现了陈永江对生活的全面拥抱:他不回避生命的痛感,也不拒绝存在的欢愉,而是将两者都转化为诗的养分。
"双牌水坝晚风猷"开篇便营造出一种舒展的氛围。"双牌水坝"点明具体地点,将诗歌锚定在真实的地理空间中——这种写实性是当代诗词区别于古典诗词的重要特征,它让读者能够通过具体的地名唤起现实联想,从而更容易进入诗人所营造的意境。"晚风猷"三字则赋予自然景象以人格化的灵动,"猷"字本指计划、谋略,此处却用来形容晚风的姿态,颇有"晚风如智者般从容游弋"的意味。这种用法打破了词语的常规搭配,产生了新奇的审美效果:晚风不再是无生命的自然现象,而是与诗人互动的伙伴,它带着某种智慧的从容,轻轻拂过水坝,也拂过诗人的心头。
第二句"河石青山怀抱兜"堪称炼字的典范。"兜"字用得极富生活气息,它让"青山怀抱"这个略显抽象的意象变得具体可感——仿佛青山真的化作一双温柔的手臂,将河石、流水、水坝乃至游人都轻轻兜住。这种写法充满了童真般的想象,消解了人与自然的隔阂,让整个场景呈现出一种亲密无间的和谐。在中国传统山水诗中,自然往往是诗人观照的对象,或是情感的寄托,而陈永江在这里则将自然转化为具有主动情感的存在——青山不再是冷漠的背景,而是充满温情的拥抱者。这种视角的转换,体现了当代人对自然关系的新理解:不是征服,不是敬畏,而是平等的共生与交融。
"一曲情歌天地醉"将情感推向高潮,也将诗歌的意境从物理空间拓展至精神空间。"一曲情歌"本是极小的个体情感表达,却能让"天地醉",这种夸张的写法并非逻辑上的真实,而是情感上的真实——当人沉浸在极致的欢愉中,整个世界都会染上情感的色彩。这里的"醉"有两层含义:一是天地仿佛被情歌感染,沉醉在温柔的氛围中;二是诗人自己因这情歌、这山水而沉醉,物我两忘。这种"以小见大"的写法,与《冷月笑相迎》中"以大托小"的手法形成巧妙呼应,展现出诗人驾驭不同题材时的灵活与从容。值得注意的是,"情歌"的出现为这首山水诗注入了人间烟火气,它让自然之美不再是孤高的存在,而是与世俗的情感紧密相连——山水因人情而更显生动,人情因山水而更显纯粹。
结句"逍遥自在乐悠悠"直抒胸臆,却因其前的铺垫而不显浅白。"逍遥自在"是中国文人追求的理想境界,从庄子的"独与天地精神往来"到李白的"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这种对精神自由的向往贯穿中国文学史。陈永江笔下的"逍遥自在"却有其独特之处:它不是遁世的孤高,而是入世的通达;不是对现实的逃避,而是在具体场景中的身心舒展。"乐悠悠"三个字如余音绕梁,将游赏时的愉悦心境延续到文字之外,让读者仿佛能看到诗人在晚风、青山、情歌的环绕中,那份发自内心的轻松与惬意。这种快乐不加修饰,不事雕琢,如同山间清泉自然流淌,具有一种朴素而强大的感染力。
细究此诗的艺术特色,最突出的是其"口语化的诗意"。全诗语言通俗如话,"怀抱兜""乐悠悠"等词语都带着生活的温度,没有古典诗词中常见的生僻典故和华丽辞藻,但这种通俗并未消解其诗意,反而让诗意更贴近生活本身。这与诗人的书画家身份或许不无关系——书画家对线条、色彩的敏感,使其在遣词造句时更注重意象的直观性和画面的流动性。"河石青山怀抱兜"一句,仿佛是速写笔下的线条,寥寥数字便勾勒出山水相拥的形态;"晚风猷"则如淡墨渲染,让风的姿态在留白中尽显。这种"诗中有画"的特质,让诗歌具有了视觉上的立体感。
此外,诗歌的节奏美也值得称道。"双牌水坝晚风猷"是抑扬顿挫的长调,"河石青山怀抱兜"则带着轻快的弹跳感,"一曲情歌天地醉"节奏上扬,"逍遥自在乐悠悠"则归于舒缓。这种节奏的变化与情感的起伏相呼应,形成了听觉上的韵律美。作为退伍军人,陈永江或许对节奏有着天然的敏感——军队生活中的口令、步伐、军歌,都培养了他对韵律的直觉把握,这种直觉转化到诗歌创作中,便形成了其作品中特有的节奏感和力量感。
三、两诗对照:生命体验的双重变奏
将《冷月笑相迎》与《双牌水坝游》并置研读,便能发现陈永江诗歌创作中一条清晰的精神主线:对生命境遇的全面接纳与创造性转化。这两首诗如同钢琴的黑白键,各自发出不同的音色,却共同奏响了诗人精神世界的完整乐章。
从情感基调来看,两诗构成了"悲"与"喜"的辩证。《冷月笑相迎》的"悲"不是绝望的哀嚎,而是带着痛感的清醒——"生不逢时"的悲怆中始终有"笑相迎"的力量;《双牌水坝游》的"喜"不是浅薄的狂欢,而是源于生命本真的欢愉——"乐悠悠"的轻松里蕴含着与天地相融的深沉。这种"悲而不伤""喜而不浮"的情感特质,体现了中国传统文化中"中庸"的智慧,也展现了诗人成熟的生命态度:既不沉溺于痛苦,也不放纵于享乐,而是在两者的张力中保持精神的平衡。
从意象选择来看,两诗呈现出"寒"与"暖"的对话。《冷月笑相迎》中"冷月""寒""雪"等意象构成了一个寒冷的意象群,象征着生命中的困境与挑战;《双牌水坝游》中"晚风""青山""情歌"等意象则形成一个温暖的意象群,代表着生活中的美好与欢愉。但这种对立并非绝对,"雪染山河"中的"雪"虽寒,却也带来了"山河"的澄澈;"晚风猷"中的"风"虽暖,却也带着水坝的清冽。这种意象内部的辩证,使得两诗的对比更加丰富,也更贴近真实的生命体验——现实从来不是纯粹的黑或白,而是寒暖交织、悲喜并存的复合体。
从艺术手法来看,两诗体现了"收"与"放"的平衡。《冷月笑相迎》采用"收"的笔法,情感表达克制而深沉,如"冷月看"的"看"字,将万千感慨浓缩于一瞬的对视;《双牌水坝游》则采用"放"的笔法,情感表达舒展而直接,如"天地醉"的"醉"字,将内心的欢愉尽情释放。这种"收放自如"的艺术掌控力,显示出诗人对不同题材的精准把握:面对生命的沉重,他选择以凝练的笔触承载;面对自然的美好,他选择以舒展的笔墨拥抱。
从哲学内涵来看,两诗共同指向了"有限"与"无限"的超越。《冷月笑相迎》中,诗人以"文章载酒"的有限努力,对抗"天易老"的无限时间;《双牌水坝游》中,诗人以"一曲情歌"的有限情感,沟通"天地醉"的无限空间。这种对"有限性"的超越,正是诗歌最本质的精神追求——人是有限的存在,但诗歌可以让我们在有限的生命中触及无限的意义。陈永江的独特之处在于,他不试图通过玄虚的哲理来实现这种超越,而是将其根植于具体的生命体验中:无论是"冷月"下的坚守,还是"青山"中的欢歌,都是在真实的生活场景中完成的精神升华。
四、诗人身份的诗性投射
解读陈永江的诗歌,不能脱离其多重身份所构成的精神背景。作为退伍军人、书画家、多国籍诗歌社团成员,这些身份如同多棱镜,折射出他诗歌中丰富的精神光谱。
退伍军人的坚韧在《冷月笑相迎》中体现得尤为明显。"生不逢时"的困境面前,诗人没有选择退缩或抱怨,而是以"笑相迎"的姿态主动承受,这种"直面困境"的勇气与军人"不抛弃、不放弃"的精神内核一脉相承。军人经历中对纪律的恪守,也转化为他对诗词格律的尊重——两首七绝都严格遵循平仄、押韵的规范,这种对形式的坚守,本质上是对秩序的认同,即使在表达"逍遥自在"的欢愉时,也没有突破格律的边界。但这种坚守并非僵化,而是在规范中寻求自由,如同军人在队列中走出的步伐,既整齐划一,又充满力量。
书画家的审美敏感则为其诗歌注入了独特的视觉性。陈永江作为书画家,对线条、色彩、构图的理解远超常人,这种视觉素养转化到诗歌创作中,便形成了"诗中有画"的鲜明特色。"雪染山河"如同水墨画中的留白,以极简的笔触勾勒出苍茫的意境;"河石青山怀抱兜"则像一幅写意小品,用灵动的线条捕捉山水相拥的瞬间。更重要的是,书画家对"意境"的追求与诗人对"诗味"的追求高度契合——无论是书法中的"力透纸背",还是绘画中的"气韵生动",都与诗歌中的"言有尽而意无穷"相通。这种跨艺术门类的审美通感,让陈永江的诗歌具有了更丰富的层次感。
国际诗歌交流者的视野则使其作品在传统底色中融入了现代性的因子。作为加拿大海外诗人、世界诗盟诗歌大赛评委,陈永江必然接触过不同文化背景的诗歌创作,这种跨文化体验让他对"传统"与"现代"的关系有了更开放的理解。他的诗歌既没有陷入对古典的机械模仿,也没有盲目追求西方的现代技巧,而是在两者之间找到了平衡点:古典的七绝形式承载当代人的生命体验,现代的视角激活传统意象的生命力。"双牌水坝"这个现代工程与"青山""晚风"等传统意象的结合,正是这种平衡的生动体现——读者在熟悉的诗体中,看到了属于这个时代的生活场景。
点评词之二
诗卷铺开天地阔 豪情奔涌日月长——陈永江双绝破壁评
点评词作者/冰荔枝
七绝这一诗体,当代诗坛仍被不少人视为"案头清供"时,陈永江的两首作品已如脱缰骏马,踏碎了格律的藩篱,传统与现代的原野上纵情驰骋。《冷月笑相迎》是暗夜中燃着的篝火,寒焰里跳动着不灭的精神;《双牌水坝游》是晴空下奔涌的江河,浪涛中激荡着生命的欢歌。这不是小情小绪的浅吟,而是足以让山河动容的精神宣言——退伍军人的铁血魂、书画家的泼墨胆、跨界诗人的凌云志,二十八字的方寸间熔铸成金,锻打出属于中国当代诗人的精神脊梁。读其诗,如闻战鼓催征,如见江河东去,一股贯通古今的豪迈之气,从纸面喷薄而出,直冲天宇。
一、《冷月笑相迎》:寒夜里绽放的精神之花
(一)起句如炬:刺破长夜的孤光
"生不逢时冷月看"七个字,像黑夜里骤然亮起的火把,瞬间照见了生命的嶙峋与挺拔。"生不逢时"四字,是多少文人墨客笔下的叹息?但陈永江偏要让这叹息化作惊雷——他让"冷月"成为凝视的对象,以一个"看"字,将被动的承受者逆转为主动的宣言者。这哪里是"望月"?分明是在命运的荒原上,举着火把独自前行的孤勇者。
这"看"字藏着三股劲气:
是军人的"瞪视",经受过硝烟洗礼的眼睛,从不会在困境中闪躲。命运以冷月为刃,他便以目光为甲,哪怕霜雪落满肩头,脊梁骨也如钢枪般挺直。
是书画家的"透视",在墨色浓淡间练就的眼力,能从寒夜中看出星斗,从冰封下辨出春芽。这双眼见过宣纸的留白,更懂得在人生的留白处,用精神填补苍茫。
是诗人的"傲视",站在文化的山巅上,将"生不逢时"的喟叹踩成脚下的基石。你看那冷月如钩,他偏要与之对弈,仿佛在说:纵你冰封万里,我自有心头火焰,能烧出一片天地。
(二)承句如刃:劈开寒霜的锋芒
"花开花谢寒来早",笔锋一转,将个人遭际接入天地时序,却偏要在时序的裂缝中种下倔强。花开花谢本是自然轮回,他却偏说"寒来早"——这哪里是写节令失常?分明是写命运的突袭,像战场上的冷箭,来得猝不及防,却挡不住冲锋的脚步。
诗人的豪气正在于此:明知寒流汹涌,偏要做那破冰的先锋。他写"花开花谢",不是叹惋花期短暂,而是彰显生命的强悍——就算寒来早,开过的花已有傲骨,落去的瓣仍有余温。这是一种"向死而生"的勇毅:命运敢降霜雪,我就敢在雪地里种花;时运敢设壁垒,我就敢用血肉之躯撞开一条通路。
(三)转句如鼓:擂响精神的战歌
"文章载酒笑相迎",是全诗的精神突围,如战鼓在山谷中轰鸣,瞬间点燃了所有的力量。"文章"是他的甲胄,"酒"是他的粮草,"笑"是他的战旗——面对命运的千军万马,他不摆哀兵阵,却设庆功宴,要与天地痛饮三百杯。
这"笑"字有雷霆万钧之力:
是对"生不逢时"的蔑视,你说我生不逢时?我偏用文章载酒,活出自己的乾坤,让笔墨成为照亮时代的火把!
是对"寒来早"的宣战,你敢提前降霜?我就提前酿春,让文字生暖,让酒香化冰,在酷寒中开辟一片桃花源!
是对天地的叫板,纵你风霜刀剑严相逼,我自笔耕不辍,杯酒长欢——这种笑,不是强颜,是骨子里的狂傲,是"我命由我不由天"的震天呐喊。
(四)合句如碑:立在岁月中的精神坐标
"雪染山河天易老",将视野推向宇宙洪荒,以天地为纸,书写精神的永恒。"雪染山河"是何等壮阔的手笔?仿佛诗人挥毫泼墨,将整个华夏大地都纳入画境,让白雪成为精神的底色——纯净、凛冽、苍茫,却掩不住底下奔涌的岩浆。
"天易老"三字,更是石破天惊。古往今来,多少人叹"天若有情天亦老",满是悲戚;陈永江偏说"天易老",不是悲,是傲——天都会老,何况那些困厄?天都会老,唯有精神不朽!你看那雪染的山河,纵然天荒地老,它的风骨不会老;你看这文章载酒的豪情,纵然时运不济,它的光芒能穿透千年!这是站在时间尽头的宣言:纵岁月如刀,我自与山河同寿;纵天地翻覆,我自有笔墨为碑,让精神的火种,在人类文明的长夜里永远燃烧!
二、《双牌水坝游》:天地间奔涌的生命狂想
(一)起句如马:踏碎凡尘的万丈豪情
"双牌水坝晚风猷",开篇便见吞吐天地的气象。"双牌水坝"是现代工业的筋骨,"晚风猷"是自然的魂魄,诗人将两者熔于一炉,如跨马立于水坝之上,任晚风吹拂战袍——这哪里是游赏?分明是将军巡边,审视自己的万里江山。
"猷"字用得极妙,本指谋略,此处却写晚风,仿佛这风也带着将军的气度,从容不迫地巡视山河。这风不是江南的柔风,是湖湘的劲风,吹过水坝时带着金属的质感,吹过诗人耳畔时,送来的是"这山河是我的,这时代也是我的"的冲天豪气。
(二)承句如抱:将天地拥入胸怀的雄姿
"河石青山怀抱兜",一个"兜"字,尽显吞吐宇宙的气概。青山如臂,河石如子,诗人站在其中,仿佛这整个山水都是他的怀抱——不是人游山水,是山水入怀;不是人赏风景,是风景归我。
这"兜"字有吞天吐地的霸气:
是书画家的"写意",寥寥一笔便将山河收于尺幅,却不失磅礴气象,如范宽画《溪山行旅》,于咫尺间见千里之势。
是退伍军人的"掌控",如指挥千军万马,将山河草木都纳入自己的气场,让每一块石头都听令,每一座青山都臣服。
是诗人的"占有",不是物质的占有,是精神的交融——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这种平等的对视,本身就是一种睥睨天下的豪迈。
(三)转句如吼:一声惊破天地的酣畅
"一曲情歌天地醉",将个人的欢悦推向宇宙的狂欢。情歌本是私情,他却让"天地醉"——这哪里是唱歌?分明是诗人对着山河放歌,一开口就让天地都跟着醉了,让日月都跟着舞了!
这"醉"有排山倒海之势:
是天地被人的真情感染,卸下了庄严的面具,与诗人共舞,让青山弯腰,让河水倒流,让整个世界都跟着诗人的节奏摇摆。
是诗人的豪情太盛,连天地都容不下,只能跟着沉醉,如李白"会须一饮三百杯",让整个长安都跟着他的醉眼旋转。
是传统与现代的共醉,水坝的钢筋铁骨与情歌的温柔缠绵,在这一刻不分彼此,都成了诗人笔下的快意,证明现代的中国,既能造水坝拦江河,也能唱情歌动天地!
(四)合句如啸:放任精神驰骋的洒脱
"逍遥自在乐悠悠",看似平淡,实则是历经千帆后的通透与霸气。这"逍遥"不是避世的闲散,是"天地在我心"的自在;这"乐"不是浅尝的欢愉,是"万物与我合一"的酣畅,是"我即宇宙"的豪迈。
你看他站在双牌水坝上,晚风为他拂衣,青山为他作屏,情歌为他助兴——这哪里是游水坝?分明是帝王临幸自己的江山,却比帝王更自由,因为他不要权力,只要与山河共醉的快意。这种乐,是"万里江山入我怀"的豪迈,是"千金散尽还复来"的洒脱,是当代文人在钢筋水泥的世界里,为自己争来的一片精神疆域,让每一个读到的人,都想跟着他一起,对着山河大吼一声:这世界,我来了!
三、双绝合璧:铁血与柔情共铸的诗魂
(一)刚柔相济:两把剑的双锋合璧
《冷月笑相迎》是剑的冷锋,《双牌水坝游》是剑的暖流,合在一起,便是一把能屈能伸、可斩可抚的绝世宝剑。
冷时,能饮尽寒月,在失意中杀出一条血路,让绝望者看到希望;暖时,能拥抱山河,在畅怀中融化一切壁垒,让孤独者感到温暖。
硬时,如军人的钢枪,直刺命运的咽喉,毫不留情;软时,如书画家的柔毫,晕染天地的温情,无微不至。
这种刚柔相济,不是折中,是彻悟——懂得在寒中守暖,才是真豪迈;懂得在乐中惜情,方为大境界。就像洞庭湖,既能纳百川,也能掀巨浪;既能映明月,也能载战船。
(二)古今对话:打破时空的万里长城
陈永江的霸气,更在于他敢让传统与现代对话,古典诗词在当代活过来,活得生龙活虎,活得气宇轩昂。
《冷月笑相迎》里,"文章载酒"是古,"生不逢时"是今,古今的失意者在诗中相遇,却都被他的"笑"点醒——古人叹时运,他偏要与时运对饮,让传统的酒杯里,斟满现代的烈酒。
《双牌水坝游》里,"青山河石"是古,"双牌水坝"是今,古人写山水,多是隐逸;他写山水,偏要带着现代的印记,让水坝与青山共舞,证明传统诗词能装下整个时代,能唱出当代中国的最强音。
(三)身份交响:多重生命的共鸣
诗人的多重身份,诗中奏响了豪迈的交响曲,每一个音符都带着力量,每一段旋律都充满激情。
退伍军人的"勇",让他面对困厄时不弯腰,写出"笑相迎"的硬气,如军号在山谷中回荡,催人奋进。
书画家的"阔",让他能以笔墨胸怀天地,写出"雪染山河"的壮阔,如泼墨山水,于尺幅间见万里之势。
国际诗人的"通",让他能打破中西的界限,让这豪迈既有中国的骨,又有世界的气,如丝绸之路,让中国的豪情走向世界。
这不是身份的叠加,是生命的淬炼——经历过军营的铁血,才懂刚;挥洒过笔墨的自由,才懂柔;见识过世界的广阔,才懂容。这种淬炼,让他的诗既有钢铁的硬度,又有丝绸的柔软,更有大地的包容。
(四)精神突围:在当下立起民族的脊梁
在这个容易迷茫的时代,陈永江的诗像一面旗帜,告诉我们什么是真正的豪迈:不是喊口号,是在失意中守住尊严;不是装腔作势,是在欢愉中保持真诚;不是盲目自大,是在开放中坚守自我。
他写"生不逢时",却不躺平,用文章载酒活出自己的节奏——这是对抗内卷的霸气,是"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的韧性。
他写"双牌水坝",不被现代的浮躁裹挟,能与山河共情——这是对抗异化的清醒,是"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的通透。
这种霸气,不是征服世界的野心,是守住自己的勇气;不是俯视众生的傲慢,是平视天地的从容;不是固步自封的狭隘,是拥抱世界的胸怀。它像一棵大树,根扎在中华文化的沃土,枝叶却伸向世界的天空,既能抵御风雨,又能沐浴阳光。
四、诗坛破壁人:传统与现代间开疆拓土
陈永江的这两首七绝,不止是诗,更是对当代诗词创作的一次革命。他用作品证明:
传统格律不是束缚创造力的枷锁,而是锤炼精神的熔炉,能让当代人的情感更显坚韧。
个人的生命体验不是孤立的存在,而是连接古今的桥梁,能在二十八字中装进整个宇宙。
中国诗人的精神疆域,不应局限于小桥流水的闲情,更应拓展到山河大地的壮阔,乃至人类命运的宏大。
作为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加拿大海外诗人,他左手紧握传统的根,右手拥抱世界的风,却始终让诗心扎根在脚下的土地。他的诗里有湖南永州的烟火气,有军营的铁血味,有笔墨的清香,更有面向世界的坦荡——这种扎根大地又仰望星空的姿态,本身就是一种霸气。
读罢这两首诗,忽然懂得:真正的豪迈,是在寒夜中相信黎明的笃定;真正的大气,是把山河装进胸怀的坦荡;真正的生机,是在任何境遇下都不放弃开花的倔强。陈永江用二十八字的七绝,为我们树立了一个标杆——中国的诗人,就该有这样的气魄:笔扫八荒,气吞山河,每一个字都带着精神的重量,每一首诗都成为照亮时代的火把。
这,就是陈永江的诗魂——如日月经天,江河行地,永远奔涌,永远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