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后潜伏记
(节录自徐佩珩回忆录《逝水留痕》)
文/徐佩珩 图/龙莆尧 编辑/谦坤
(十二)
我们在沙坪住了三天旅店,让臭虫咬得受不了,第四天,守忠叫我、阿龙以及初叔离开沙坪,到离沙坪八至十里地的玉桥乡居住。我们在玉桥乡龙湾里租下一间小屋,这屋是独立的,左右前后的房子都毁塌了,我们住的小屋后面不远有一间青砖石脚大屋,住着一家有钱人的后代,由女屋主带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儿子,儿子叫阿根,在沙坪镇一间酒店里当伙计。在我们右边不远处有一间屋颇大,但里面只有一个孤老婆子居住。旁边一条小巷里有两户人家,一户有一个老太婆自己过活,另一户由一孤孀带着两个儿子。有人对我们说,这周围房舍凋零、人丁单薄、孤苦凄凉的境况都是拜日本鬼子所赐。
我们的屋子有一厅两房,守忠最初派初叔来和我们同住,后来又派一个叫刘初的老头子来,据说刘初是一个改邪归正的土匪,他的枪法十分好,他本很有钱,妻子儿女都在香港,但他不愿当寓公,要回来打游击,他跟了守忠,守忠便叫他来保护我们。其实,守忠作出这样安排自有他的用意,一来把我们调开,他的腐败行径便不在我们眼前暴露,他更加可以为所欲为,二来让初叔及刘初与我们同住,也可减轻他的经济负担。这时我们的经费也很有限,在肇庆时,有一段时间由我负担全组的伙食,宇光借去了几千元,后来总台汇钱给我们,我们由周清海担保去取,他又乘机借去了几千元,到沙坪时,实在已不富裕,因此,我们每天的餸菜不会太丰盛。
阿龙的对外身份是做生意的,我们住下的第二天,当地查辑所陈队长的太太即来串门,我也以太太的身份和她招呼应酬,陈太太是来找我去搓麻雀牌的,我对她说,我不会玩这玩儿,她觉得十分诧异和扫兴,她不明白,一个生意人的太太怎么会不晓玩麻雀牌?陈太太走后,我觉得这样很不妥,沙坪龙蛇混杂,日后我还要周旋于各式各样的人中间,不晓打麻雀牌,怎可掩护自己?于是我对阿龙说,虽然我们讨厌这种无聊的生活,但为了工作,也要跟三教九流的人混在一起,阿龙对搓麻雀牌也只懂皮毛,为了应酬,硬着头皮也要上阵。
第二天,我们去回拜陈太太,并把阿龙留下来和他们赌博,明知技术不高肯定输钱,唯有当这是一种合理的开支吧。从此以后,我也学着玩起麻雀牌来。(未完待续 欢迎转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