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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众人皆醉
宴会厅里觥筹交错，烟雾缭绕。三十几个男人围坐在长桌旁，酒过三巡，脸上都泛着油光。林默坐在角落，面前的白瓷碗里盛着半碗米饭，一点青菜，一杯清水。他不喝酒，不抽烟，也不参与那些越来越露骨的黄色笑话。
"林默，你怎么回事？"市场部的张总端着酒杯晃过来，脸上带着酒后的潮红，"王总特意从法国带回来的红酒，八千多一瓶，你连尝都不尝？"
林默抬眼，眼神清澈得不像是身处这个烟雾弥漫的房间："谢谢张总，我不喝酒。"
"哈！"张总夸张地大笑起来，转向其他人，"听见没？咱们林大才子不喝酒！"他凑近林默，酒气喷在他脸上，"是不喝酒，还是不会喝啊？"
桌上爆发出一阵哄笑。林默只是微微摇头，继续安静地吃他的饭。
人力资源部的李姐扭着腰走过来，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搭在林默肩上："小林啊，别这么不合群。你看公司这些单身小姑娘，哪个不是盯着你看？你就一点想法都没有？"
林默轻轻移开肩膀："李姐，我现在专注于工作。"
"啧啧啧，"李姐夸张地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啊，不是身体有问题，就是心理有问题。"
宴会进行到一半，有人提议去楼下的KTV继续，还叫了几个"陪唱小妹"。一群人欢呼着涌出门去，只剩下林默一个人坐在渐渐冷清的包厢里。服务员进来收拾餐具，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先生，您不一起去吗？"
林默摇摇头："我在这里等他们回来。"
三个小时后，醉醺醺的同事们回来了，有的领口沾着口红印，有的走路歪歪斜斜。他们看到仍然坐在原处的林默，互相交换着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这小子绝对有问题。"财务部的小王低声说，声音却足以让所有人听见，"不是阳痿就是同性恋。"
林默站起身，拿起自己的外套："明天还有早会，我先回去了。"
他走出酒店，初秋的夜风清爽地拂过脸颊。身后传来一阵哄笑，但他知道，那些笑声背后是空虚。他们笑他不懂享受，笑他不合时宜，笑他是个傻子。但他看着这座灯火通明的城市，却觉得真正迷失的是他们。
第二章 职场浮沉
周一早晨的公司例会上，总经理宣布了季度晋升名单。林默的项目明明业绩最好，但升职的却是整天跟着领导喝酒唱歌的赵明。
"林默啊，"会后，总经理把他叫到办公室，"你知道为什么这次没提拔你吗？"
林默安静地站着，没有说话。
"你能力是强，但太不合群了。职场不只是做事，更是做人。"总经理语重心长地说，"上周的饭局，全公司中层都去了，就你一个人提前走。这让其他领导怎么看你？"
"我的项目超额完成了30%的指标。"林默平静地说。
"指标不是全部！"总经理拍了下桌子，"你要学会融入团队！这周五还有个应酬，你必须参加，明白吗？"
林默点点头，走出办公室。走廊上，赵明正和几个同事炫耀他的新劳力士手表。
"哟，这不是我们的'圣人'林默吗？"赵明故意提高声音，"听说你又被pass了？真可惜啊，这么努力干活。"
林默径直走过他们，回到自己的工位。午休时间，他听到茶水间传来窃窃私语。
"听说他从来不交女朋友，该不会是..."
"我猜是那方面有问题，你看他那么瘦弱..."
"装清高呗，其实心里不知道多龌龊..."
林默接了一杯水，走进去。谈话声立刻停止了，几个人尴尬地散开。他站在窗前，看着楼下蚂蚁般的人群。他们追逐着金钱、权力、美色，以为那就是人生的全部。而他，只是选择了另一条路。
周五的应酬，林默还是去了。这次是在一家高档会所，灯光昏暗，穿着暴露的女服务员来回穿梭。酒过三巡，话题越来越不堪。林默借口去洗手间，再也没有回来。
周一，人事通知他，因为"不符合公司文化"，他被调到了一个边缘部门，负责整理档案。
第三章 孤独之路
档案室在地下二层，没有窗户，只有日光灯管发出惨白的光。林默每天按时上班，认真整理每一份文件。其他同事偶尔下来取资料，都用怜悯或嘲讽的眼光看他。
"听说他拒绝了张董侄女的相亲..."
"活该，装什么清高..."
"这种人就是社会适应不良..."
林默充耳不闻。午休时间，当其他人出去吃饭时，他在档案室里阅读公司的历史项目资料，分析每一个成功和失败的案例。晚上回家后，他自学金融和管理的在线课程。
三个月后，公司一个大项目出了问题，客户威胁要撤资。紧急会议上，所有高管都束手无策。林默静静地坐在角落，直到总经理点名问他有没有想法。
"2016年我们有过类似案例，"林默平静地说，声音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当时采取了三种措施：第一，重新评估风险点；第二，引入第三方担保；第三，调整付款周期。最后项目顺利完成，客户满意度提高了15%。"
所有人都愣住了。总经理眯起眼睛："你怎么知道这些？"
"档案室有所有项目的完整记录。"林默说，"我分析了近五年所有类似案例。"
会议结束后，总经理把他叫到办公室："林默，我小看你了。从明天开始，你调回项目部，负责这个危机项目。"
林默点点头，转身要走时，总经理又叫住他："等等...你为什么总是...这么不合群？"
林默停下脚步，第一次露出了微笑："因为我在看你们看不到的东西。"
第四章 暗流涌动
危机项目在林默的带领下转危为安，甚至超额完成了利润指标。但公司里对他的非议并没有停止，反而因为他的出色表现而变本加厉。
"肯定是运气好..."
"谁知道是不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整天装模作样，看着就烦..."
年终聚会上，林默再次成为众矢之的。这次是在游艇上，香槟美女，纸醉金迷。当其他人左拥右抱时，林默站在甲板上，望着远处的海平面。
"又在思考人生啊？"赵明端着酒杯走过来，身边搂着一个穿着暴露的女孩，"说真的，林默，你是不是有什么心理障碍？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个心理医生？"
林默看了他一眼："谢谢关心，我很好。"
"得了吧，"赵明嗤笑一声，"全公司都知道你不正常。不喝酒，不玩女人，整天板着张脸。你知道背后都叫你什么吗？'机器人'，'性冷淡'，还有更难听的..."
林默转身要走，赵明拦住他："别走啊，今天你必须喝一杯！"他强行把香槟塞到林默手里，"不喝就是看不起大家！"
林默看着杯中冒着气泡的液体，突然抬手将酒倒进了海里："我对酒精过敏。"
赵明脸色铁青："你他妈——"
"赵明！"总经理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够了！林默是我们公司的功臣，放尊重点！"
赵明悻悻地走了，但眼神中的怨恨更加浓烈。总经理拍拍林默的肩膀："别在意他们。不过...你真的不考虑改变一下自己吗？稍微合群一点？"
林默摇摇头："如果我改变了，那就不是我了。"
总经理叹了口气，走开了。林默继续望着海面，月光下，波涛起伏，就像这个浮躁的社会，而他是其中唯一静止的点。
第五章 风暴前夕
春节假期前的最后一天，公司突然宣布裁员。经济不景气，大环境不好，需要精简人员。名单公布时，所有人都震惊了——业绩最好的林默竟然在列。
人事部的解释很官方："不符合公司长期发展战略需要。"但茶水间的传言却很直白："谁让他总是不给领导面子？"
收拾办公桌时，几个同事假惺惺地过来安慰他。
"太意外了..."
"肯定是弄错了..."
"要不要我帮你去说说情？..."
林默平静地收拾好自己的物品，最后看了一眼工作了五年的地方。走出大楼时，天空飘起了雪。他没有回头，所以没看到总经理站在窗前，复杂地看着他的背影。
三个月后，林默用积蓄创办了一家小型商业咨询工作室。开业那天，没有鲜花，没有祝贺，只有他一个人和一台电脑。同一天，他原来的公司爆出丑闻——赵明负责的一个项目涉嫌财务造假，金额高达两千万。
新闻铺天盖地，公司股价暴跌。更劲爆的是，调查发现从总经理到部门主管，多人参与其中，形成了一个腐败网络。曾经嘲笑林默的那些人，一个个被带走调查。
而此时的林默，正坐在自己简陋的办公室里，接听第一个客户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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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胡成智，甘肃会宁县人。八十年代开始文学创作，现任都市头条编辑及认证作家。曾在北京鲁迅文学院大专预科班学习，后于作家进修班深造。其中篇小说《金兰走西》荣获全国二十四家文艺单位联办的“春笋杯”文学奖。诗词作品多见于“歆竹苑文学网” 代表作有《故园赋》《群居赋》《觉醒之光》《诚实之罪》《盲途疾行》《文明孤途赋》等。近年出版有《胡成智文集【诗词篇】【小说篇】》三部曲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三部曲。
八十年代后期，便长期从事于周易八卦的预测应用，并深入钻研地理风水理论与实践。近三十年，著述了《山地风水辨疏》《平洋要旨》《六十透地龙分金秘旨》等六部地理专集，均收录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中。该文集属内部资料，不宜全部公开，部分地理著述正逐渐在网络平台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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