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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双线作战
陈县长的电话来得比程立山预想的还要快。
"立山，情况不妙。"陈志明的声音压得很低，背景音嘈杂，似乎正在某个公共场合，"我刚收到消息，钱世荣已经打通关节，赵德贵下周就能'保外就医'。"
程立山握电话的手一紧："这么快？才关了一个月！"
"这还不是最糟的。"陈县长顿了顿，"市里有人向县里施压，要求重启红豆杉砍伐项目，理由是'发展地方经济'。"
窗外，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村委会的玻璃上，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敲击。程立山胸口发闷，钱世荣的能量远超他的想象。
"陈县长，我收到一张林小荷的偷拍照，还有威胁字条。"程立山压低声音，"我担心她有危险。"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林小荷现在在哪？"
"邻省，具体位置不清楚。她说去调查一片濒危野生稻..."
"听着，立山。"陈县长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钱世荣有个表弟在邻省林业局任职，据说与多起珍稀植物盗挖案有关。如果林小荷查到那条线上..."
程立山的血液瞬间凝固。他想起照片背面那句"多管闲事的下场"，胃部一阵绞痛。
"我得去找她。"他几乎是脱口而出。
"不行！"陈县长罕见地提高了声音，"你现在是一村之长，春耕在即，草药项目刚起步，你一走，村里怎么办？赵大虎正虎视眈眈呢！"
程立山哑口无言。陈县长说得对，作为村长，他对青山村负有责任。但林小荷...那个在晨光中与他十指相扣的女孩，可能正身处险境。
"我会联系邻省的朋友帮忙查找。"陈县长的语气缓和下来，"你稳住村里局面，尤其是后山那片林子，千万不能再出差错。"
挂断电话，程立山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雨水顺着窗玻璃蜿蜒流下，如同他纷乱的思绪。最终，他拿起电话，拨通了张铁柱的号码。
半小时后，张铁柱披着雨衣匆匆赶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年轻人——村里新选出的团支部书记李强和妇女主任王婶的女儿王晓燕。
"程村长，出啥事了？"张铁柱抹了把脸上的雨水。
程立山简要说明了情况，隐去了陈县长透露的敏感信息，只说自己担心林小荷的安全，想请他们帮忙照看村里几天。
"你要去找林姑娘？"张铁柱瞪大眼睛，"可你是村长啊！"
"我会快去快回，最多三天。"程立山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日程表，"春耕物资已经发放到位，草药项目有周明对接，日常村务你们几个商量着处理。有急事给我打电话。"
王晓燕突然开口："程大哥，我跟你一起去。"
"什么？"
"我表姐嫁到邻省林场，对那一带熟悉。"王晓燕二十出头，扎着利落的马尾，眼睛亮晶晶的，"再说，你一个大男人到处打听姑娘下落，容易引人注意。带上我，可以假装是兄妹寻亲。"
程立山犹豫了。王晓燕说得有道理，但他不想把更多村民卷入危险。
"程村长，让晓燕去吧。"张铁柱出人意料地支持，"这丫头机灵着哩，去年还在县武术比赛拿过奖。"
最终，程立山同意了王晓燕的提议。他们约定第二天一早出发，对外宣称是去省城考察药材市场。
离开村委会时，雨已经小了。程立山踏着泥泞的小路往诊所走，突然看见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从村委会副主任马建国家后门溜出来，钻进一辆黑色轿车。借着车灯瞬间的亮光，程立山认出那人似乎是镇上的一个木材商，与赵德贵交好。
更令人在意的是，马建国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厚厚的信封，正往怀里塞。
程立山闪身躲到一棵大树后，心跳加速。马建国是村委会的二把手，如果他与赵德贵的旧部勾结...
回到诊所，程立山彻夜难眠。一方面是担忧林小荷的安危，另一方面是村里可能潜伏的内鬼。凌晨三点，他索性起床整理药材，为即将的出行做准备。
天刚蒙蒙亮，王晓燕就背着个小包来敲门了。她换下了平日的花衬衫，穿着一身朴素的深色衣裤，看起来确实像个出门办事的农家姑娘。
"程大哥，我打听过了。"她一进门就压低声音，"邻省林场最近确实来了个外地姑娘打听野生稻的事，但两天前突然不见了。有人说看见她被几个男的请上了车，往青山方向去了。"
"青山方向？"程立山皱眉，"那不是往回走了吗？"
王晓燕摇摇头："不是咱们这个青山，是邻省那个同名的地方，叫青山镇。"
程立山立刻展开地图。邻省确实有个青山镇，距离林小荷调查的野生稻保护区约八十公里，是个偏僻的山区小镇。
"为什么去那里..."程立山喃喃自语，突然一个激灵，"等等，你刚才说'被请上车'？"
"嗯，我表姐说是'请'，看着挺客气的，但那姑娘好像不太情愿。"
这不像是钱世荣的手段。以他的行事风格，如果要对付林小荷，不会这么"客气"。除非...他们不想在当地动手，而是要带她去某个特定地点。
"我们直接去青山镇。"程立山做了决定。
两人搭乘早班车到达县城，再转乘去邻省的长途客车。车上，程立山试着拨打林小荷的电话，依然是关机状态。他又给周明发了条短信，询问是否知道林小荷的具体调查内容。
客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了五个多小时，下午三点才到达邻省青山镇。这是个比程立山家乡还要偏僻的小镇，一条主街两侧散落着些商铺，远处是连绵的青山。
"先找个地方住下。"程立山环顾四周，"然后去打听最近有没有生面孔出现。"
他们在镇口一家简陋的招待所办了入住。前台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头，正听着收音机打盹。
"大爷，最近有没有外地人来住店？"王晓燕嘴甜地问。
老头眯起眼睛："你们不就是外地人？"
"我们来找人的，一个姑娘，二十多岁，短发，可能背着相机。"程立山描述着林小荷的特征。
老头摇摇头："没见过这样的。"突然又想起什么，"不过前天倒是有几个男的住了一晚，开辆黑色越野车，神神秘秘的。半夜还出去了一趟，回来时车上好像多了个人，裹着毯子，看不清脸。"
程立山和王晓燕交换了个眼神。时间线对得上！
"他们去哪了？"
"那我可不知道。"老头摆摆手，"不过听他们提了句'老粮库'..."
离开招待所，程立山向街边小贩打听到，镇西确实有个废弃的粮库，已经荒废多年，平时没人去。
"太明显了，像是个陷阱。"王晓燕皱眉。
程立山也有同感，但如果林小荷真在那里，每耽搁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
"你先回招待所等着。"他做出决定，"我一个人去看看。"
"不行！"王晓燕坚决反对，"要去一起去。我在武校学过三年散打，能保护自己。"
最终两人达成妥协——程立山先去探查，王晓燕在远处接应，如有异常立刻报警。
废弃粮库位于镇西一片荒地上，四周杂草丛生，围墙倒塌了大半。程立山借着暮色的掩护悄悄靠近，心跳如鼓。粮库大门锈迹斑斑，但门锁有新鲜撬动的痕迹。
他贴着墙根移动，突然听见里面传来模糊的人声。顺着声音，他找到一个破损的通风口，趴在地上向内窥视。
昏暗的仓库中央，林小荷被绑在一把椅子上，头发凌乱，嘴角有血迹，但眼神依然倔强。她面前站着三个男人，背对着程立山的视角，看不清面容。
"林小姐，何必这么固执？"一个沙哑的男声说道，"只要你交出相机和笔记本，签个保证书，我们立刻送你回去。"
"休想！"林小荷的声音虚弱但坚定，"那些盗挖野生稻的证据，我已经传回组织了。你们背后的保护伞一个都跑不掉！"
"敬酒不吃吃罚酒！"另一个男人扬手就要打。
程立山血往上涌，差点就要冲进去。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王晓燕发来的短信："有辆黑色越野车正往粮库开，车牌是..."
程立山迅速回复："报警，说这里有人非法拘禁，然后躲起来，别过来！"
刚发完短信，远处就传来汽车引擎声。程立山环顾四周，发现粮库侧面有个坍塌的墙洞，可以潜入。他猫着腰钻了进去，躲在堆积如山的废弃麻袋后面。
大门被推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三个打手立刻恭敬地站直："钱总！"
程立山瞳孔收缩。钱世荣！赵德贵的姐夫，幕后黑手竟然亲自出马了！
钱世荣五十出头，梳着一丝不苟的背头，金丝眼镜后的眼睛狭长冰冷。他走到林小荷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她：
"林小姐，久仰大名。我外甥赵德贵就是栽在你手上的吧？"
林小荷冷笑："他栽在自己贪心上。"
钱世荣突然笑了，那笑容让程立山后背发凉："有骨气。不过你知道吗？这世上有两种人最危险——一种是要钱不要命的，一种是你这种不要钱也不要命的。"
他做了个手势，一个打手递上笔记本电脑："我查过你的资料。绿色江河组织的骨干，参与过七起环保案件，让三家企业关门，十二个人坐牢。"他俯下身，"但这次，你惹错人了。"
"钱世荣，你非法盗挖国家一级保护植物，证据确凿。"林小荷毫不退缩，"法律会制裁你。"
"法律？"钱世荣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在这青山镇，我就是法律。"
他直起身，对打手吩咐："给她打一针，让她安静几天。等那边手续办好，直接送精神病院。"
程立山再也忍不住了。他抓起地上一根铁管，猛地敲击旁边的金属架子，发出巨大声响。
"什么人？"钱世荣厉声喝道。
程立山从麻袋后冲出来，直奔林小荷："小荷！"
"立山？"林小荷瞪大眼睛，"快跑！别管我！"
三个打手已经扑了过来。程立山挥动铁管逼退他们，但毕竟寡不敌众，很快被按倒在地。
钱世荣走过来，仔细打量程立山："程村长？真是意外之喜。"他冷笑道，"我正愁找不到理由收拾你，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钱世荣，你非法拘禁、故意伤害，够判十年了。"程立山挣扎着说。
"判我？"钱世荣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知道我是谁吗？市人大代表，优秀企业家，跟市委书记吃过饭！你一个穷山沟的小村长，拿什么跟我斗？"
他示意打手将程立山也绑起来："正好，把你们两个一起处理了。就说...私奔遇险？殉情自杀？"
就在这危急时刻，仓库外突然警笛大作。钱世荣脸色一变："谁报的警？"
打手们慌乱起来："钱总，怎么办？"
钱世荣咬牙切齿地瞪了程立山和林小荷一眼："这次算你们走运。"他对打手们一挥手，"撤！"
警车赶到时，钱世荣一伙已经从后门溜走。警察救下了程立山和林小荷，但对他们描述的钱世荣参与绑架表示怀疑——毕竟对方是知名企业家，没有确凿证据很难立案。
做完笔录已是深夜。林小荷的伤势需要处理，镇医院条件有限，程立山决定连夜带她回青山村。
"你怎么找到我的？"在回程的出租车上，林小荷虚弱地问。
程立山简单解释了经过，然后严肃地说："你太冒险了！明知钱世荣的势力，还单独行动..."
"我必须拿到确凿证据。"林小荷固执地说，"那些野生稻关系粮食安全，比我的命重要。"
程立山想反驳，却无言以对。他何尝不是这样的人？为了守护珍稀红豆杉，同样将个人安危置之度外。
"你的调查资料..."
"安全。"林小荷微微一笑，"我习惯随时备份，重要资料早就传回组织了。"
回到青山村已是凌晨。程立山将林小荷安顿在诊所后面的休息室，仔细检查她的伤势——多处软组织挫伤，两根肋骨骨裂，脱水虚弱，但无生命危险。
"需要静养两周。"程立山给她打上点滴，"这次别想提前溜了。"
林小荷握住他的手："谢谢你冒险救我。"
程立山注视着她淤青的脸庞，胸口发紧："我答应过等你回来...青山红豆杉开花的时候。"
两人的目光在昏暗的灯光中交汇，某种无需言说的情愫在空气中流动。最终，疲惫不堪的林小荷沉沉睡去，程立山轻轻为她掖好被角，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
诊所外，晨光微熹。程立山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正准备回家换件衣服，突然看见张铁柱匆匆跑来：
"程村长！不好了！赵大虎带人把草药种植园给砸了！"
程立山脑子"嗡"的一声。钱世荣在邻省对他下手的同时，赵大虎也在青山村行动了。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双线攻击！
"损失如何？"
"五户人家的药苗全毁了！"张铁柱咬牙切齿，"马建国还在一旁说风凉话，说什么'早说过种草药不靠谱'..."
马建国！程立山想起昨晚看见的那个厚信封。内鬼果然是他。
"召集村委会紧急会议。"程立山冷静下来，"然后去请陈县长派来的驻村干部老周，就说我有重要情况汇报。"
上午的村委会上，火药味十足。马建国带头发难，指责程立山擅离职守，导致村里蒙受损失。
"程村长，你才当村长几天就往外跑？草药项目刚起步就黄了，你怎么向村民交代？"马建国拍着桌子，义正词严。
程立山不动声色："我去省城考察药材市场，是为村里长远发展。至于草药园被毁，明显是有人故意破坏。已经报案了。"
"报案有屁用！"马建国冷笑，"赵大虎现在人在市里，有他姑父罩着，警察敢动他？"
程立山突然话锋一转："马副主任，昨晚有人看见镇上的木材商刘胖子去你家了。他找你什么事？"
马建国脸色一变："胡、胡说八道！谁看见的？"
"我。"程立山直视他的眼睛，"我还看见他给你一个厚信封。需要我请镇纪委来查查吗？"
会议室瞬间安静。马建国的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现在，我们讨论救灾方案。"程立山转向其他委员，"被毁的药苗可以补种，周明答应再提供一批种子。同时，我建议安装监控设备，加强巡逻。"
会议结束后，驻村干部老周留下与程立山密谈。程立山详细汇报了钱世荣参与绑架的情况，以及林小荷掌握的证据。
"这事比想象的严重。"老周神色凝重，"钱世荣在市里的关系网很深。陈县长正在收集证据，准备向上级纪委举报，但需要更多实证。"
"林小荷的资料应该能帮上忙。"
"不仅如此。"老周压低声音，"我们怀疑钱世荣背后还有人。他一个家具商，哪来那么大能量干预司法系统？"
程立山想起钱世荣那句"跟市委书记吃过饭"，心头一凛。如果真涉及那么高层的腐败...
"村里你多留心，尤其是马建国。"老周叮嘱道，"陈县长说，赵德贵下周就'保外就医'，很可能会回村闹事。"
送走老周，程立山去查看草药园的损失情况。五户参与试点的村民眼巴巴地等着他，脸上写满绝望——那些被连根拔起的药苗是他们全部的希望。
"程村长，这可咋办啊？"老周的妻子抹着眼泪，"我们家就指着这点药苗换钱给孩子交学费呢..."
程立山蹲下身，检查被毁的药田："根还在，还能救。"他站起身，声音坚定，"大家放心，村委会会提供新苗子和补助，一定不让大家吃亏。"
回村委会的路上，程立山的手机响了。是王晓燕发来的消息："程大哥，我在整理表姐给的资料时发现个怪事——钱世荣在青山镇有个秘密仓库，里面堆满了珍稀植物标本，墙上还挂着你们村后山的地图！"
程立山立刻拨通电话："晓燕，能弄到照片吗？"
"我表姐偷偷拍了几张，已经发我邮箱了。还有更奇怪的——仓库里有个神龛，供着个叫'钱老四'的牌位。"
钱老四？程立山觉得这名字莫名耳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听过。
回到诊所，林小荷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查看手机。见程立山进来，她立刻说："组织已经收到我的资料，正在整理成举报材料。另外..."她犹豫了一下，"我查到一个关于钱世荣家族的重要信息。"
"什么信息？"
"钱世荣的父亲钱老四，三十年前是这一带有名的盗猎者，专门捕杀珍稀动物、盗挖珍贵植物。"林小荷调出一份档案，"后来在一次盗伐红豆杉时，被守林人发现，坠崖身亡。"
程立山如遭雷击。三十年前...守林人...他父亲程济民年轻时曾经当过几年守林人，后来才学医。难道...
"那个守林人..."
"档案没写名字。"林小荷遗憾地说，"但时间地点都对得上你们村后山。"
程立山脑中闪过父亲生前常说的话："做人要像青山上的树，根扎得正..."原来这不只是比喻，而是有具体所指。父亲与钱家的恩怨，比他想象的更久远、更深刻。
"立山？"林小荷担忧地看着他苍白的脸色，"你没事吧？"
程立山摇摇头，正想说什么，突然听见外面一阵骚动。他走到窗边，看见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入村子，停在村委会门前。
车门打开，一条打着石膏的腿先伸了出来，然后是赵德贵那张得意洋洋的胖脸。
"来得真快。"程立山冷笑。保外就医？看来钱世荣的能量确实不小。
"谁？"林小荷问。
"我们的'老朋友'。"程立山转身拿起电话，"是时候让陈县长收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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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胡成智，甘肃会宁县人。八十年代开始文学创作，现任都市头条编辑及认证作家。曾在北京鲁迅文学院大专预科班学习，后于作家进修班深造。其中篇小说《金兰走西》荣获全国二十四家文艺单位联办的“春笋杯”文学奖。诗词作品多见于“歆竹苑文学网” 代表作有《觉醒之光》《诚实之罪》《盲途疾行》《文明孤途赋》等。近年出版有《胡成智文集【诗词篇】》三部曲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三部曲。
八十年代后期，便长期从事于周易八卦的预测应用，并深入钻研地理风水理论与实践。近三十年，著述了《山地风水辨疏》《平洋要旨》《六十透地龙分金秘旨》等六部地理专集，均收录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中。该文集属内部资料，不宜全部公开，部分地理著述正逐渐在网络平台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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