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渴望飞翔》
文／林枭
1
从零开始吧。
我不知道从哪一个角度亲近你才不至于给你伤害。每一片新叶的出生，对于树来说是不是一种伤害？正像一个婴儿的出生给母亲的伤害是不可避免的：真正的、永远地告别了少女时代，一去不返。
因此，我不知道究竟通过新叶还是通过落叶走向你。落花流水，原是一种极美的境界。事实上，并不是每一片落花都能跟随流水的。能够如此者，真是三生有幸。
你就是那么一股从圣山上流下来的小溪。当你欢快地带着几分稚气走过这古老沉郁的土地时，我是你身边枝头上一片即将陨落的红叶呵。我该如何投入你的怀抱？我真怕我的陨落会给你带来难以忍受的打击，尽管这种打击也许是你渴望已久的……
如果流水之上连落叶都没有，那还叫什么流水？别害怕，拥我入怀吧。
上帝说：这就叫零的突破。
2
经历了那场风暴之后，我竟然感觉到鸟与树的痛苦在本质上是同一的。树渴望飞翔，而鸟则渴望扎根。
为什么水的欢笑如此悲凉？为什么云的漂泊是那样沉重呵？而且，他们的未来与历史都饱含疼痛。深不可测。
我不知道如何选择，也许我别无选择？
如果我与你同时生活在古希腊该有多好！在那里，每一种选择都是辉煌、清澈与圣洁的源头。
真的。你的出现是那样美好而沉痛，如孕珠之蚌。
还记得吗？那天下午，我的天空突然被一道彩虹划破，所有的飞鸟都客死他乡！
此刻，你的眼泪落下来，永恒地打湿了银河与天上的爱情。
3
穿过隧道，真的有一片天空为你忧伤得很蓝么？当你满怀激情与幻想直奔过去，他却遁入了遥远？
因为爱你，我也只能躲在“遥远”之中忧伤如焚呀。你的声音多少次穿过寒冷而来，像雪花，覆盖我粉红的心事。一种深入骨髓的安慰！
一团薄雾也自我心灵的水面冉冉升起。这是上帝为你精心制作的裙子呵。我不知道以怎样的手给你披上……
林枭：79年末出生于隆回望云山。湖南省作协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出版作品多部，应邀参加湖南省第八次作家代表大会，多届国际诗酒文化大会，曾获《诗刊》社第四届清白泉杯三等奖，中国诗歌学会第十届“李白杯”诗歌优秀奖，中国汨罗江国际文学奖，香港紫荆花诗歌奖及《散文诗》与《人民文学》主办的奖赛等若干。有诗选入中国诗歌网“每日好诗”合集《中国好诗歌——喊出心底的热爱》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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