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谣》 文/冯计英
霞染旭光韶
趁岁月正好
欲揽山河万里遥
满目芳娇
谁逐星月披晨露?
谁立潮头唤春早?
莫负流光,
正年少
千帆过尽处
青峰未老
一梦幽帘外
铁翼裁开云中道
鹧鸪啼破云深调
唯有东风岁岁潮
2025年7月25日于上海
🌹🌹 作家简介🌹🌹
冯计英,笔名:御风,中国民主同盟盟员。文化部艺术发展中心鸟虫篆艺术研究院研究员,中国云天文学社、中国华语精品文学作家学会签约作家、诗人,一枝红莲文学诗社总顾问,一枝红莲文学诗社签约作家诗人,世界作家澜韵府诗社总监审、签约作家诗人,中华诗词学会会员,黑龙江省诗词协会会员,伊春市诗词学会会员,上海武夷源文学社会员。
🌷🌷Author Profile🌷🌷
Feng Jiying, pen - name: Yufeng, is a member of the China Democratic League. He is a researcher at the Bird-and-Insect Script Art Research Institute of the Art Development Center of the Ministry of Culture. He is a contracted writer and poet of the China Yuntian Literature Society and the China Chinese Boutique Literature Writers Society, the general consultant of the Red Lotus Literature Poetry Society, a contracted writer and poet of the Red Lotus Literature Poetry Society, the director - censor and contracted writer and poet of the World Writers Lanyunfu Poetry Society. He is also a member of the Chinese Poetry Society, a member of the Heilongjiang Poetry Association, a member of the Yichun Poetry Society, and a member of the Shanghai Wuyiyuan Literature Society.
点评词
《东风谣》点评:以诗为帆,载山河意气与时代长风
点评词作者/柴永红
冯计英先生的《东风谣》,是一首时空褶皱里舒展意气的诗。“东风”为精神图腾,将少年之志、山河之韵、时代之潮熔铸于凝练的笔墨中,既见古典诗词的含蓄之美,又含振翅欲飞的现代气象,如一幅泼墨山水与工笔翎毛交织的长卷,初读见景,再读见情,三读见骨。
一、意象的织锦:从“霞染旭光”到“铁翼裁云”的时空对话
诗的开篇以“霞染旭光韶”破题,“韶”字既指晨曦的明丽,又暗合“韶华”之意,将自然之景与人生之境悄然勾连。“趁岁月正好/欲揽山河万里遥”,寥寥数字便立起一个舒展的抒情主体——不是困于檐下的独吟者,而是胸怀天地的逐梦者。“满目芳娇”四字收束远景,将山河的壮阔凝于眼前的生机,似从万里江山的俯瞰落回阶前草木的凝视,张弛之间,见出诗人对“宏大”与“细微”的平衡之力。
中段以“谁逐星月披晨露?/谁立潮头唤春早?”的设问掀起波澜。这一问,跳出个人抒情的维度,转向群体的精神叩问。“逐星月”者是暗夜中的行者,“立潮头”者是时代的先声,两个意象如双璧交辉,既呼应了古典诗词中“先天下之忧而忧”的士人情怀,又暗合当代奋斗者的群像。而“莫负流光,正年少”的作答,如一声晨钟,将个体的青春与时代的机遇焊接,让“年少”不仅是年龄的标识,更成为一种精神的姿态——敢闯敢为,不负时光。
转笔处“千帆过尽处/青峰未老”,是历经沧桑后的沉静。“千帆过尽”见世事流转,“青峰未老”显精神永恒,对比中暗含对“变”与“不变”的哲思:时代浪潮中的奔波终会沉淀,而山河赋予的坚韧与理想主义的底色永不褪色。这种感悟,不是消极的退守,而是历经风雨后的通透,为后文的“破云”之力埋下伏笔。
最令人耳目一新的是“一梦幽帘外/铁翼裁开云中道”。“铁翼”显然是现代意象,它打破了古典诗词中“孤帆远影”“飞鸟投林”的传统空间叙事,以机械的锐度划破云层,与前文的“山河万里”形成奇妙的时空对话——古人“欲上青天揽明月”的浪漫想象,在当代以“铁翼裁云”的具象化方式实现。这种意象的碰撞,不见生硬,反显诗意的生长性:东风既吹拂过古人的衣襟,也推动着今人的机翼,传统与现代在“云中道”上完成了一场跨越千年的击掌。
结尾“鹧鸪啼破云深调/唯有东风岁岁潮”,以“鹧鸪”的古典意象收束,其鸣声穿透云深,如历史的回响;而“东风岁岁潮”则将诗意推向永恒——东风不仅是自然的节律,更是时代的脉搏、精神的传承,它年复一年地涌来,带着少年的锐气、山河的厚重、创新的力量,成为贯穿时空的生命律动。
二、韵律的呼吸:在平仄之外见节奏的生命力
作为一首现代诗,《东风谣》未拘泥于古典诗词的格律,却自带内在的韵律。开篇“霞染旭光韶/趁岁月正好”以短句起势,如晨钟初鸣,清亮短促;“欲揽山河万里遥/满目芳娇”则稍作延展,似视线随山河铺展,节奏渐缓;设问“谁逐星月披晨露?/谁立潮头唤春早?”以对仗的短句形成顿挫,如叩问之声,层层递进;“莫负流光,正年少”以逗号稍作停顿,语气陡然坚定,如金石落地。
中段“千帆过尽处/青峰未老”节奏沉缓,见出岁月沉淀的厚重;“一梦幽帘外/铁翼裁开云中道”则因“铁翼”“裁开”等词语的锐度,节奏再度上扬,似机翼划破空气的呼啸;结尾“鹧鸪啼破云深调/唯有东风岁岁潮”以长句收束,“岁岁潮”的叠词感让韵律余韵悠长,如潮水退去后仍在沙滩上起伏的涟漪。这种节奏的变化,暗合诗意的起伏:从少年意气的昂扬,到历经世事的沉静,再到拥抱时代的振奋,最终归于精神的永恒,让读者在吟诵中感受情感的自然流动。
三、精神的内核:东风意象的多重象征
诗题“东风”二字,是解读全诗的钥匙。在古典语境中,东风是春的信使(“东风来了,春天的脚步近了”),是生机的象征(“东风夜放花千树”);而在《东风谣》中,东风的内涵被拓展为三重维度:
其一,是自然之东风,它吹拂“霞染旭光”,催生“满目芳娇”,是山河生机的源头;其二,是人生之东风,它是“岁月正好”时的机遇,是“正年少”时的锐气,推动人“揽山河万里”;其三,是时代之东风,它托举“铁翼裁云”的创新,呼应“立潮头唤春早”的担当,是一个民族在历史浪潮中前行的推力。三者交织,让“东风”不仅是一个意象,更成为一种精神符号——它代表着向上的力量、开拓的勇气、传承的信念。
这种精神内核的呈现,不见口号式的直白,而是藏于意象的褶皱中。“谁立潮头唤春早”的“春”,既是自然之春,也是时代之春;“铁翼裁开云中道”的“道”,既是物理的航线,也是发展的道路;“唯有东风岁岁潮”的“潮”,既是自然的潮汐,也是历史的浪潮。诗人以“托物言志”的传统笔法,让个人情怀与时代精神在东风中相遇,实现了“小我”与“大我”的自然融合。
四、传统与现代的焊接:诗人的文化站位
作为中华诗词学会会员,冯计英先生的创作显然植根于古典诗词的沃土。“霞染”“星月”“鹧鸪”等意象,自带古典文学的基因;“谁逐……谁立……”的设问句式,可追溯至《诗经》的“赋比兴”传统;而“青峰未老”的意境,则与“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的沧桑感遥相呼应。但诗人并未困于传统的窠臼,“铁翼”“云中道”等现代意象的引入,如在青瓷瓶中插上一朵向日葵,让古典的雅致与现代的鲜活碰撞出奇妙的火花。
这种碰撞不是对传统的割裂,而是对传统的激活。它证明古典诗词的审美基因可以在现代语境中生长——当“东风”吹过“铁翼”,当“潮头”连着“云中道”,传统的“风骨”便有了新的“血肉”。这种创作姿态,恰是当代诗词创作者应有的文化自觉:既不做传统的“守墓人”,也不做西方的“模仿者”,而是在文化的源流中找到自己的坐标,让诗词成为连接过去与未来的桥梁。
结语:
《东风谣》的魅力,在于它以极简的篇幅承载了极丰的内涵。它写山河,却不止于山河;写少年,却不止于少年;写东风,却不止于东风。“霞染旭光”与“铁翼裁云”的时空穿梭中,“千帆过尽”与“东风岁岁”的循环往复中,我们看到的是一个诗人对生命、时代、文化的深沉思考——这种思考,如东风拂过大地,既留下温柔的痕迹,也催生蓬勃的力量。
读罢此诗,忽然明白:所谓“谣”,既是歌谣的婉转,也是谣传的深远。《东风谣》如一曲被东风传唱的歌,它从诗人的笔端出发,终将在更多人的心中扎根,因为它唱出的,是每个时代都不应褪色的意气与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