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石桥血案(中)
县长的打算是趁院内没有防备,翻墙入屋将人抓捕。不料见莎曼立在房头上狂叫起来。不仅如此,听见莎曼的吼叫。全村的狗们一起叫了起来。一片狗的狂吠把小河边村从黎明中唤醒,县长见已经暴露了玄机。就命令射击手向莎曼射击。谁知伊莉小姐大声呐喊:“谁敢射击,我要他的命!”伊莉跑到县长面前大声呵斥道:“你疯了不是?把我的宝贝击毙了,你还我五千万,是不是?”县长一听忙下命令:不准伤害沙曼,里面的人若有反抗就地正法!满满听见沙曼的狂叫知道事情已经很糟了,赶忙背起行李,提着棍棒来到院中。满满忙把莎曼叫了下来准备冲出门去,不料新娘子却跑出来死死拖住了满满:“你不能走,你不能走。”
满满正在莫名其妙的时候,李樵的儿子冲过来说:“你为什么不准他走,现在冲出去还来得及,我来帮他走!”谁知新娘子翻脸不认人,大声说:“告诉你,他是官府通缉的逃犯,县里今天就是来抓他的,你帮逃犯干什么?”
李樵儿子这才在心里明白过来,‘‘你这个贱人,原来是你报的官,你害了全家呀!”说完恨恨地给了新媳妇一个巴掌。
新媳妇不但没哭,反而冷笑起来对满满说:“告诉你,让你死得明白,是我报的官!”
李樵媳妇的恐怖嘴脸激怒了李樵的儿子,他猛地一掌将媳妇打倒,对满满说:“满哥,你快走,我对不起你呀!”满满这才明白自己被出卖了,他顾不得说什么,开开门提着棍棒与莎曼冲出门去,但一切都晚了。缉拿队的人已经端着刺刀冲了过来,满满没有害怕,挥舞着棍棒与缉拿队搏斗起来。我们要说莎曼的勇敢与智慧,在搏斗中莎曼总是冲在满满的前面,一是保护着满满,二是为满满开路。每遇缉拿队的人冲来的时候,莎曼总会看准时机跳起来嘶咬缉拿队员的咽喉,这时满满的棍棒就会狠狠地打了过去。所以,一时间里缉拿队就后撤到了小河边。满满在莎曼的协助下越战越勇,已经打伤了十多名缉拿队员,眼看满满就要过石桥,,一过了石桥就可以冲破包围。因此,县长下令对满满射击,不准伤及莎曼。就在满满即将过桥的一瞬间,有数发子弹穿过了满满的胸膛,一股股殷红的血像喷泉一样的喷了出来,渐渐地青灰色的小桥被鲜血染成了红色,满满倒在了血泊之中,他的双眼还有一行热泪滚下脸来。
莎曼知道满满已经遇害了,它用舌去舔满满那双还不能闭上的眼睛。它不由得悲哀起来。它此时并没有出声,而是淌下了一排排泪珠,它此时并没有狂跳,而是向人类一样突然用前腿下跪,跪在了满满的面前,不断地给满满磕头。莎曼的举动令所有的人看呆了,人们不敢相信这是只狗。人们第一次看见了狗能像人一样的懂得人,懂得爱它的主人。此景让县长感叹不已,让李樵儿子的新媳妇后悔不已,就在这时她太后悔了。当满满的鲜血在石桥上流淌的时候,她的心在发抖,她感到是她杀害了满满,那喷涌而出的鲜血,不是流在石桥上,而是淌在她的心上,令她没想到的是,这些人竟然如此残忍。只有这时,在血光之中,这小妇人的小肚鸡肠里才突然明白了许多道理。她此时已经知道,她的发财之梦仅仅只是梦,这些人是不可能完成她的发财之梦的,说不定她的下场也与满满的一样可悲。她突然朝满满倒下的地方跪了下去,喃喃地说:“好兄弟,是我杀了你,我去偿命。”
人们静静地、呆呆地看着莎曼悼主的动人场面,忘记了眼前的行动。半天张浩军经理才对县长说:“县长,还要提防那个曼黑,那才是只神犬,功力无比。它肯定藏伏在院中,它肯定是要报仇的,要加倍小心才是。”
县长说:“先把莎曼拿下,然后把窝藏逃犯的李家儿子缉拿归案。”
张经理忙说:“县长英明,赶快在桥头拉好网套,叫后面的人赶它,它肯定只有钻进网套了。”
县长说:“如此最好,只是先不忙,我看这只狗呀,有情有义,比起我们人来呀高贵得多,本县不忍心将它网伤,暂且让它伤心过后再动手,这情景你就不感动吗?”
张经理自觉内疚,忙说:“县长,小民愚钝,看不出狗要干什么!”
县长第一次用发怒的眼睛看着他:“真是个畜生,你的贵贵难说也就与曼黑一起都在院内,难道本县也一起把他灭了不成?本县不杀无辜呀,看到此景本县由不得泪从心生,感慨万分。本县爱民如子,今天之行实属无奈之举,可叹、可悲、可惜也……”
县长此话似乎击中了张经理的要害,自从发现自己的宝贝儿子贵贵走失以后,张经理真是痛不欲生,今天被县长说破,张经理的心突然疼了起来,忙说:“县长英明,英明,若发现犬子在内定请手下留情。”
人们不知道,永远不会知道莎曼在满满面前说的是些什么话,今天我把莎曼对满满地哀悼翻译出来,让大家知道。莎曼对满满说:“亲爱的满满,你的正直和无私,将与日月同辉,你的善良与勇敢将被写进史册,你笃守信义,你为了兑现与亨德尔森格尔的承诺,你牺牲了生命,你用鲜血捍卫了诚信。为世界上的生命树立了榜样,你不为金钱所动,你正义的良心始终没有被金钱吞噬。你用一个民族的铁的脊梁扛起了道义的一座高山,亲爱的满满,你的血不会白流的,安息吧。”人们看见莎曼突然站起,仰起脖子对着苍空狂吼起来。这声音令所有的人胆寒,令在场的所有人不禁热泪滚滚,就连县长也在不停的擦泪。突然见莎曼腾空而起,如同一道白色的闪电划过苍穹。
我在这里一定要把英国的伊莉在这场血案中的表现写出来,当她看见莎曼冲出石桥时,她以为莎曼已经落入了网套,她突然站起来朝小石桥狂奔过去,只见她挺直胸膛,对着人们大吼到:“不准开枪伤害我的宝贝!”
韩书石惊呆了,他也站起来朝小石桥奔去,人们不知所措了,正当人们还在惊慌之中时,突然听见伊莉一声惨叫,只见伊莉从石桥上跌进了河中,众人大惊失色,韩书石见状大声呼救,虽然那些拿枪的都站在岸边,但就不见有人去救救在水中挣扎的伊莉,韩书石急得跺脚,眼看伊莉就要被水淹死,韩书石不得已跳入水中将伊莉托起来,让她浮在水面。但韩书石的水性也是一般般,在水中呐喊着,挣扎着。
这时见韩书石跳下河后,县长才着了急,忙叫众人跳下河去救人在众人的协助下,才将伊莉和韩书石拖上岸来,只见伊莉脸色苍白,吓得魂不附体,指着县长连忙说:“我总算看清了你们的面目,要不是老韩舍命救我,我就死了,你们,全是小人,全是卑鄙无耻的小人!”伊莉紧紧抱住韩书石说:“走,我们走,离开这群无耻之徒。”
韩书石没有想到伊莉会有如此之举,这是韩书石求之不得的事情,韩书石赶忙顺水推舟,连连说:“我早就看清了他们的脸嘴 ,全是些小人,我们走,离他们越远越好。”就这样韩书石拉着伊莉的手离开了小河边,也就从此消失了。
伊莉说些什麽县长似乎就根本没有去听,人们在这时也根本没有去注意这个伊莉,因为有一种恐惧在逼近人们,在树林的上空有一道白光出现,这时县长在想,所有人都在想,莎曼到哪里去了,它的主人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杀害了,血是不能白流的。难说它今天就要用鲜血来祭奠满满,人们惊慌得不得了,全部都躲藏在树下,石头之下,或者互相挤在一起。有的缉拿队员还在心里默默祷告,祈求神灵明察秋毫,自己虽然来了,但没有开过一枪,有的则在心里向莎曼祷告说:“自己是被强迫来的,从未做过坏事,求神灵保佑,有的已经跪在了地上,双手作揖不断磕头,求神灵慧眼大睁,保佑自己。就这样,大家都在躲躲藏藏的防备着莎曼。
眼看已经快到晌午时分了,县长估计危险已过,才叫人重新包围李樵院子。县长叫了几个人先进去看看曼黑在不在院中,有没有危险,半晌才报信说院中安全。县长一行人才前呼后拥进了李樵院中,听见县长对手下人下令道:“将包庇逃犯,窝藏逃犯的李林拿下!”
李林是谁,李林就是李樵的儿子,县长本来的意思是要缉拿李樵的,但看李樵双腿已断卧床不起,动弹不得,所以就改了主意,将李樵的儿子李林拿下。看自己的丈夫被抓,新媳妇就冲过去大声质问县长:“你们怎么不分青红皂白乱抓人呀,是我报的官,我的赏钱你都还没有给我,你就来抓人?”
县长冷笑起来:“你还要赏钱?你家窝藏逃犯,证据十足,要不是村长及时报给本官,逃犯早已逃之夭夭了!”
冤啊!新媳妇大叫起来,“明明是我报的官呀……
村长走出来对县长说:“县长明鉴,本人一直在注意每家每户的动静,李樵窝藏逃犯是我察觉后连夜禀报县府的,与这疯女人没有半点关系,不要听她一派胡言,她是要为她男人开脱罪责。”
作家简介:
余松涛,退休人员,文学、美术爱好者。云南美术出版社公费出版过余松涛小说集《无罪的月光》,多个机构为余松涛举办过《余松涛美术作品展》,云南省作家协会会员,云南省美术家协会会员,安宁市作家协会名誉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