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来了春夏秋冬的轮回文/任泳儒(新疆哈密)
时光匆匆忙忙
就滑落惆怅忧郁
滑过苍莽人生
半世流离半世沧桑
我是被风吹熟的
吹成了一片金色的叶子
吹成了黄色的皮肤
吹熟了一地灿烂起来的阳光
黄色的土地
经过春夏秋冬
复苏之风的轮转
诞生出黄色的麦浪
向日葵朝着太阳微笑
熟透的田野
泛起泥土和麦香体味
习惯了这泥土的香味
味道不错
留在对故乡沉爱的记忆犹新里
浸染秋日落爱的深沉
醉了梦里徘徊的月亮
醉了黄河汹涌澎湃的咆哮
醉了长江之水天上来
弥深醉了人生的世界
谁对谁错天地知道吗
逍遥逍遥逍遥
我是被风吹熟的
经历了春夏秋冬的容颜
跋涉千里之外的芬芳
艳影芳心清澈见底的灵魂
镌刻隽永褶皱壮丽灼热燃烧岁月
净度净度净度
二0二五年七月二十四日於哈密
🌹🌹作家简介🌹🌹
任忠富,笔名任泳儒,新疆哈密巴里坤县人,退伍军人,中共党员,爱好文学。人民文艺协会诗人作家,世界汉语作家协会终身签约诗人,世界作家澜韵府诗社总顾问,一枝红莲文学诗社、世界作家澜韵府诗社签约作家诗人 。现任华夏诗词文学社总监,官方《诗韵星光访谈》主编(百度、腾讯、搜狐、今日头条编辑 )。创作成果:2021年3月,合集出版红船精神相关著作《南湖》,该书已被当代国学馆收藏 。曾在《哈密广播电视报》《哈密垦区开发报》《哈密报》、哈密广播电视台等多家媒体发表散文、散文诗、诗歌等多篇作品,多次被评为优秀通讯员 。系《中国爱情诗刊》《中国爱情诗社》《伊州韵文艺》《蒲公英诗苑》《江南诗絮》《中国人民诗刊》《中国人民诗社》《花瓣雨文化工作室》《海峡文学》等平台在线诗人,且曾多次合集出书、在多家纸刊发表作品 。
🌷🌷Writer's Profile🌷🌷
Ren Zhongfu, pen - named Ren Yongru, is from Barkol County, Hami, Xinjiang. He is a veteran, a member of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and loves literature.
He is a poet and writer of the People's Literature and Art Association, a lifelong contracted poet of the World Chinese Writers Association, the general consultant of the Lanyunfu Poetry Society of World Writers, and a contracted writer and poet of the Yizhi Honglian Literature Poetry Society and the Lanyunfu Poetry Society of World Writers. He is currently the director of the Huaxia Poetry and Ci Literature Society and the chief editor of the official Poetry Rhythm Starlight Interview (editor of Baidu, Tencent, Sohu, and Toutiao).
Creative Achievements
- In March 2021, he co - published the book South Lake related to the Red Boat Spirit, and this book has been collected by the Contemporary Sinology Museum.
- He has published many prose, prose poems, poems and other works in many media such as Hami Radio and Television Newspaper, Hami Reclamation Area Development Newspaper, Hami Newspaper, and Hami Radio and Television Station, and has been rated as an excellent correspondent for many times.
- He is an online poet of platforms such as Chinese Love Poetry Journal, Chinese Love Poetry Society, Yizhou Rhyme Literature and Art, Dandelion Poetry Garden, Jiangnan Poetry Fluff, Chinese People's Poetry Journal, Chinese People's Poetry Society, Petal Rain Cultural Studio, Straits Literature, etc. He has also co - published books for many times and published works in many paper - based journals.
点评词
《风与轮回的生命史诗——任泳儒〈风吹来了春夏秋冬的轮回〉深度解构》
点评词作者/柴永红
“风吹来了春夏秋冬的轮回”这行文字撞入视野时,读者首先遭遇的是一种时空折叠的眩晕感。任泳儒以新疆哈密为地理锚点,风作为叙事的隐形线索,诗歌文本中构建了一个兼具地域厚重感与哲学纵深感的生命场域。这首创作于2025年7月24日的作品,既是对个体生命轨迹的诗意复盘,更是对中国西北大地精神基因的密码破译,其文本张力恰如哈密盆地的地貌特征——在平坦的戈壁表象下,暗涌着亿万年地质运动的磅礴力量。
一、风的符号学革命:从自然现象到存在本体
诗歌开篇即以“时光匆匆忙忙/就滑落惆怅忧郁/滑过苍莽人生/半世流离半世沧桑”完成时空压缩。这里的“滑落”意象极具物理质感,仿佛能听见时光与人生摩擦产生的细碎声响。而“风”的出场虽迟至第二节,却早已在字缝间完成了叙事权力的接管——“我是被风吹熟的”这句宣言,彻底颠覆了传统诗歌中人类与自然的主客关系。在农耕文明的文学传统里,风多作为环境元素存在,如“春风又绿江南岸”中的功能性角色;而在此诗中,风被升格为生命的塑造者,这种认知跃迁与新疆地域特有的风环境形成奇妙呼应——哈密作为“风库”,年均8级以上大风日达110天,风在此地本就是塑造地貌、影响生计的核心力量。
诗人将自我解构为“一片金色的叶子”与“黄色的皮肤”,完成了从植物到人种的隐喻链条延伸。这种生物性转化暗藏深意:叶子的金黄指向季节轮回,皮肤的黄色则锚定种族身份,而风成为连接二者的超验介质。当“吹熟了一地灿烂起来的阳光”出现时,风的能动性被推向极致——它不仅塑造个体,更能催熟光的质感,这种将抽象能量物质化的笔法,与印象派绘画中“捕捉光与影的瞬间变化”有着跨艺术门类的呼应。
二、色彩政治学:黄色谱系的文化解码
诗歌中反复出现的“黄色”构成了一组严密的符号系统,需要置于多重文化语境中解读。“黄色的土地”“黄色的麦浪”“黄色的皮肤”形成从地理到生命的闭环,这种色彩选择绝非偶然。在中国传统文化中,黄色象征中央正色,代表土地与皇权;而在西方语境里,黄色常与警示、怯懦相关。任泳儒通过“向日葵朝着太阳微笑”的意象,完成了对黄色符号的在地化重构——向日葵的金黄既是对阳光的物理反射,更是对积极生命姿态的隐喻,这种生长性消解了黄色在跨文化传播中的负面意涵。
“熟透的田野/泛起泥土和麦香体味”这句诗中,“体味”一词的使用极具突破性。它将视觉的黄色转化为嗅觉的麦香与泥土味,实现了感官通联。更值得注意的是“留在对故乡沉爱的记忆犹新里/浸染秋日落爱的深沉”中“沉爱”与“落爱”的递进,前者是积淀的情感,后者是动态的坠落,两个动词精准捕捉了游子对故乡既沉重又易逝的情感状态,而黄色作为这种情感的载体,从此有了温度与重量。
三、江河叙事的解构与重构
诗歌中段突然引入“黄河汹涌澎湃的咆哮”“长江之水天上来”,看似打破了此前的田园叙事,实则暗藏更深层的结构逻辑。黄河与长江作为中华民族的母亲河,在传统诗歌中多被赋予庄严崇高的意象,如李白“黄河之水天上来”的雄奇,杜甫“不尽长江滚滚来”的苍凉。任泳儒却让它们“醉了”——“醉了黄河汹涌澎湃的咆哮/醉了长江之水天上来”,这种拟人化处理并非简单的情感投射,而是对宏大叙事的温柔解构。
“醉”的状态消解了江河的神圣性,使其从民族符号降格为可感知的生命存在,这种处理与诗人“半世流离”的个体经验形成互文。当江河与“梦里徘徊的月亮”共同进入“醉”的场域时,自然景观完成了从“被歌颂对象”到“情感同谋”的转变。而紧随其后的“谁对谁错天地知道吗/逍遥逍遥逍遥”则将追问抛向虚空,三个“逍遥”的叠用,既像是对人生困境的解脱宣言,又暗含着对终极意义的悬置,这种不确定性恰是现代性焦虑的诗意表达。
四、身体政治学:褶皱里的岁月考古
诗歌结尾“镌刻隽永褶皱壮丽灼热燃烧岁月”一句,将身体作为时间的容器。“褶皱”作为皮肤老化的物理特征,在此被赋予“隽永”“壮丽”的美学属性,这种对衰老的赞美颠覆了传统诗歌中对青春永驻的追求。诗人强调“我是被风吹熟的/经历了春夏秋冬的容颜”,这里的“熟”与第二节的“吹熟”形成循环,完成了从生长到成熟的生命闭环。
“跋涉千里之外的芬芳/艳影芳心清澈见底的灵魂”看似突然转向抒情,实则是对“流离”状态的精神补偿。“清澈见底”的灵魂与“褶皱”的容颜形成对照,构建了肉体衰老与精神澄明的辩证关系。而三个“净度”的叠用,与前文“逍遥”形成结构对称,前者指向精神纯度的追求,后者指向生命状态的自由,共同构成诗人面对岁月流逝的双重应对策略。
五、地域基因的文学转化
作为新疆哈密的创作者,任泳儒的诗歌中渗透着鲜明的地域文化密码。哈密地处新疆东部,是中原文化与西域文化的交汇点,这种地理特质转化为诗歌中的多元美学元素:既有“黄色的麦浪”的农耕意象,又有“苍莽人生”的游牧式苍凉;既有“向日葵朝着太阳”的明亮,又有“半世沧桑”的沉郁。这种矛盾统一恰如哈密的自然景观——绿洲与戈壁共存,雪山与沙漠相邻。
诗歌创作日期“二0二五年七月二十四日於哈密”并非可有可无的注脚,而是文本的重要组成部分。七月的哈密正值夏季,是风最活跃的季节,也是农作物成熟的关键期,这种现实时空的确定性,与诗歌中“春夏秋冬的轮回”形成具体与抽象的对照,让哲学思考有了坚实的地理依托。
六、语言炼金术:日常词汇的陌生化处理
诗人展现了高超的语言转化能力,将诸多日常词汇进行陌生化处理。“滑过苍莽人生”中的“滑”字,本是物理动作,用于描述人生历程,既写出时光流逝的迅捷,又暗示命运的不可捉摸;“泛起泥土和麦香体味”中的“泛起”,将嗅觉体验视觉化,仿佛香味能像水波一样荡漾;“浸染秋日落爱的深沉”中的“浸染”,则将情感转化为可渗透的液体,完成了抽象情感的物质化。
叠词的运用极具节奏感,“匆匆忙忙”模拟时光流逝的急促,“逍遥逍遥逍遥”与“净度净度净度”形成复调式结尾,前者如古琴泛音般空灵,后者似钟磬声般沉厚,在声音层面构建了余韵悠长的审美效果。
结语:作为生命方法论的轮回
通读全诗,会发现“轮回”并非简单的季节循环,而是诗人构建的生命方法论。风的塑造、黄色的浸染、江河的映照、褶皱的记录中,个体生命与自然节律、文化基因达成了和解。任泳儒用诗歌证明,所谓沧桑,不过是时光在生命表面留下的年轮;所谓流离,终会成为精神还乡的坐标。当所有的“半世”都融入春夏秋冬的轮回,个体的悲欢便获得了超越时间的永恒性——这或许就是风吹过哈密大地时,留给每个生命的终极启示。
这首诗的价值不仅在于其精湛的艺术表达,更在于它提供了一种处理现代性焦虑的东方智慧:不抗拒流逝,而是在轮回中寻找永恒;不逃避沧桑,而是让岁月在生命中沉淀出厚度。正如哈密的风,既吹老了容颜,也吹熟了人生,最终在黄色的土地上,吹开了一朵关于存在的永恒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