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重庆 话说重庆
——大型红色舞台剧《重庆 . 1949》观感
虫二
7月17日参加在重庆举办的第一届“一带一路”华侨华人合作发展大会。随后,参加“行走中国 2025海外华文媒体川渝行”。主办方21日晚,安排来自二十六个国家的海外华媒记者观看红色舞台剧《重庆. 1949》。
跨进重庆1949大剧院的刹那,我便踏入了一段被时光浸透的血色岁月。剧场暗下,钢铁结构的巨大舞台如历史的巨轮缓缓转动,吊脚楼群、磁器口码头、监狱铁牢在光影中次第浮现,将我卷入1949年山城那个风雨如磐的深秋。360度旋转的观众席带着我穿过狭窄街巷,耳畔是真实的枪声呼啸。我仿佛站在时间的裂缝中,与那些镣铐铿锵的灵魂呼吸相闻。
舞台的每一次旋转都像是历史的齿轮在转动,碾过一个个有血有肉的生命。林氏三兄弟在理想与亲情间的撕裂令人心颤——林子杰在铁窗内以指尖刻划信仰的年轮,林子雄却在军统的阴影下举起了枪。骨肉对峙的悲剧,在旋转舞台上构成命运的无解漩涡。更锥心的是金秀的选择:当敌人以稚子凤娃的性命胁迫她签署自白书时,她含泪念诵着“人的身躯怎能从狗洞子里爬出”,那瘦弱身躯挺立如竹,宁碎不弯。而凤娃那句“母亲,我和你一起去”的童言,竟成了诀别黑暗世界的遗响。此刻,小萝卜头追逐蝴蝶时银铃般的笑声——那只翩跹的彩蝶,原是自由穿越高墙的信使。
剧中那些无名者更让我彻夜难眠。他们面容模糊地立于黑暗角落,却以身躯作烛台点燃微光。当话外音传来“离重庆解放还有三天”时,牢狱中的歌声却愈加嘹亮。牢房绣出的五星红旗,尽管她们从未见过国旗真实的模样。针脚歪斜的旗帜在狱中升起的时刻,舞台穹顶陡然洒下霞光——那光照不暖他们冻僵的躯体,却将“信仰”二字烙进观众的眼底。最痛彻的觉醒在黎明前降临:枪响后,空荡的牢门在晨风中摇晃。牺牲者伫立于血色朝霞中微笑:“忘了我们吧!我们的理想已经实现了!” 可那遗言分明是惊雷,炸响在每颗现代心灵的上空。
真实的事迹是,在歌乐山之上,1949年11月27日,200多名革命者牺牲于此,歌乐山之殇,是重庆这座城市永远不可磨灭的记忆。
步出剧院时,天空下着细雨,山城的璀璨灯火正拥抱夜空。轻轨如流光穿梭楼宇,火锅香气漫溢街头巷尾。这盛世图景恍然与舞台的血色画卷重叠——当年志士遥望的光明,正具象为洪崖洞的金碧辉煌,磁器口的袅袅茶烟。红岩精神深刻的浸润了这座坚韧不拔的历史名城。
剧终,《如愿》的旋律像穿越硝烟的蝴蝶,正栖息于新时代的肩头。它羽翼载动的不仅是英灵的丹心,更是一个民族从血火中淬炼出的精神图谱:以烛火之微点燃山河,以蝶翼之轻承载千秋。当旋转舞台归于静止,红岩的魂灵仍在这片土地上行走——他们未竟的征程,终将由我们续写于这来之不易的光明之中。
山城的夜晚,灯火如星河倾泻,这璀璨图景原是你们以血绘就的画卷,当年镣铐锁住的梦想,已化作洪崖洞金瀑、千厮门虹桥。 听江风捎来渣滓洞的絮语:
“替我们看看新生的中国吧!”
而满城霓虹闪烁,恰似英灵不眠的眼睛。

刘兰玲简介:
笔名虫二,毕业于广东省社会科学院政治经济专业。曾就职《信息时报》责任编辑、记者。是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中国散文诗研究会会员,广东省侨界作家联合会广州黄埔创作基地主任,公众号《黄木湾》主编,印尼《千岛日报》中华文化专版编委。
由星岛出版有限公司出版诗集《听风吹雨》。诗歌《一座丰碑》获“华侨华人与改革开放”征文二等奖;《紫金之歌》获得首届“永安杯″诗歌大赛优秀奖;《月圆之夜 隆平与稻花》获“家国情怀”诗歌大赛优秀奖;“写给广州的诗”诗词大赛《扶胥之口》获优秀奖。
作品发表于《中国诗歌网》、《今日头条》、《岭南作家》、《北京头条》、《侨星》杂志、印尼《千岛日报》,美国纽约《综合新闻》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