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历:毕春生,男,1972年10月出生,山东巨野县人,中共党员,本科学历,1990年从军入伍,毕业于山东济南陆军学院,2000年转业到巨野县科技局工作至今,自幼热爱文学,特别对诗歌、散文、新闻报道情有独钟。个人爱好主要是写作、旅游、书法和健身运动。
高温下的坚守 文/毕春生
烈日当空,阳光如针,刺得人睁不开眼。柏油路上腾起阵阵热浪,远处的景物在热气中扭曲变形。
这般天气,连狗都躲在树荫下吐着舌头,人却还要劳作。
外卖骑手们穿梭于大街小巷,他们的电动车后座上绑着保温箱,里面盛着别人的午餐。
我常见一个面色黝黑的小伙子,约莫二十出头,额头上沁出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在下巴处汇成一条细流。他的蓝色制服后背湿了一大片,紧贴在身上。红灯前停下时,他便从裤兜里掏出一块皱巴巴的手帕,胡乱抹一把脸。手机架在车头,不时发出“您有新的订单”的提示音。
他接了单,便又拧动油门,钻入热浪中去了。我想,他家中或许有年迈的父母,或许有嗷嗷待哺的幼儿,否则何以在这般酷暑中奔波?
环卫工人老李已经六十三岁了。他负责我们小区四周的清扫工作。每天清晨五点,当城市还在睡梦中时,他便推着那辆吱呀作响的垃圾车开始工作。到了正午,太阳最毒的时候,他仍戴着那顶发黄的草帽,握着长柄扫帚,一下一下地扫着地上的落叶与纸屑。
他的皮肤被晒得黝黑发亮,皱纹里嵌着洗不净的灰尘。我曾请他到树荫下歇息,喝口水。他摆摆手,说:“这路段归我管,扫不干净心里不踏实。”
他的老伴早逝,儿子在南方打工,每月寄回几千元钱。老李把那些钱都存在银行里,说是留给孙子读书用。
建筑工地上的工人们更是辛苦。他们头顶烈日,脚踩滚烫的钢筋水泥,身上的工作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结出一层白色的盐霜。
小王是从农村来的,刚高考完,为了挣够大学学费,才十九岁,就在工地上做小工。他负责搬运砖块,一天要搬上千块。他的手掌磨出了血泡,晚上用针挑破,第二天缠上胶布继续干活。
工地的围栏上写着“战高温,保进度”的标语,鲜红的字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农人张老汉蹲在田埂上,望着自家梨园发愁。已经二十多天没下雨了,梨树蔫头耷脑,叶子卷曲着。他今天早上四点就起来占井浇地,从老井到田里,要铺设300多米的水管子。
他的背驼了,手掌磨出了厚厚的老茧。老伴劝他别这么拼命,他却说:“庄稼就是农民的命根子,不伺候好它们,冬天咱们吃啥?”,多么朴实而无奈的回答。
十字路口的交警小陈,穿着厚重的制服,戴着白手套,在烈日下指挥交通。他的警服后背湿透了,帽檐下的脸上挂满汗珠。有司机摇下车窗凶他:“这么热的天还查车,有病啊!”
小陈不言语,只是敬了个礼,继续检查证件。他的执勤点旁边有家冷饮店,老板娘常给他送冰水,他却很少有空喝。
黄昏时分,热浪稍退。外卖骑手仍在送着晚餐;环卫工人老李清扫完最后一段路,推着垃圾车缓缓离去;建筑工地上,工人们蹲在工棚外吃着简单的晚饭;张老汉浇完最后一分地,坐在田埂上抽旱烟;交警小陈换岗了,却还要回队里整理案卷。
这些在高温下坚守的人们,如同这座城市无声的齿轮,默默转动,维持着生活的运转。他们的汗水滴落在滚烫的大地上,瞬间就被蒸发,不留痕迹。没有人会记得今天是谁送来了午餐,是谁扫清了街上的垃圾,是谁建起了高楼,是谁种出了粮食,是谁维护了交通秩序。
他们自己也未必觉得这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为了生活罢了。然而,正是这千千万万个“为了生活”,撑起了我们头顶这片天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