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事》79~85
田保寿
那年那事之七十九
今天是星期日。
吃完午饭闲着无事,我正准备去西院找王二上街遛达去。
刚出屋,就见冯强闯进了院。
“你不是参加婚礼去了么?”
同学B(为减少没必要的麻烦,省去真名)的二哥今天结婚,他特意通知了几个平时要好的同学。
冯强、B和A关系不错,大伙称他们为铁三角。只是后来由于种种原因,后来冯强和我走的比较近。我和A、B只是普通同学关系。我们是两路人,根本就没有交点。今天这场和哪能少了冯强。
“早结束了,我在家都睡一觉了。”
“哪你不好好睡觉,跑这干啥来了?”
“又睡不着了,找你唠唠嗑。”
“唉,真拿你没办法,走吧进屋。”
“还是别进屋了,咱上大坝吧。你看这天气多好。阳充足还没风。”
我俩走上大坝,先后坐了下来。
“今天婚礼上都看见谁了?”我故意不提杜娟,看他能憋到啥时候?
“就我和A,没看见其他同学。”
“我咋觉得今天这酒你没喝尽兴呢?”
“看出来了?”
“你哥三在一起,哪次不是不醉不归?我看你今天没咋的。”
“是呀,我总觉得我们三的关系在悄悄地发生着变化。客套话多了,实在话少了。”
“你没找找原因?”
“我估计,可能是咱俩走的太近了而忽略了他俩的感受吧。”
“这怎么又扯上我了?你小子干啥拉我当垫背的?”
“哪你说是什么原因?”
“我哪知道?你们好我高兴,你们不好跟我没半毛钱关系。我才懒得管你们那破事。”
“唉,说实在的,当初我们关系好的像一个人。上学前我和A就好。B是后搬到甘南县城的。我们三脾气秉性相投,几乎是形影不离天天在一起。A的父亲是县教育局的二把手,B的父亲也是某局的领导。
上学后,我们又分在一个班,关系就更加的亲密了。
你还记得我上学期受了个处分吗?是A帮我拿掉的处分。又是A推荐我进的通讯组。”
“前天你们和汽修班干仗是咋回事?后来不了了之也是A的功劳吧?”
“前天干仗完全是因为B。
那天中午课间休息,我仨正在厕所抽烟。当时汽修班一小个小子着急上厕所,不小心碰了B一下。
‘你他妈瞎呀,这大人看不见。’
B丈着自己人高马大随口骂了句。
那小子也是本县城的,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回骂了句便气哼哼地走了。
下午,他带着两个人来找B。
我和A不能看着B吃亏,于是我们双方来到了松树林。
混战不到两分钟,就被闻讯赶到的老师平息了。
昨天处理结果就出来了:A和我各罚款十七元不再追究。B除罚款十七元,还得写份检讨交给校领导。”
“这次可比你上次处罚的轻多了!”
“我上次处罚的那么重,完全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嘿嘿嘿,谁让咱哥们点背呢?”
“这次你‘幸免于难’可都是借了A的光。刚才酒桌上你们没庆祝一下?B咋也得敬你哥俩一杯酒。”
“喝了少半杯酒,A说有事走了。我看B兴趣也不高,再待下去还有啥意思,我也借故走了。
算了过去的事不说了。也不知我的杜娟现在干啥呢?”冯强长叹一声,望向远方象是自言自语又象是在问我。
“想见你的杜娟吗?”
“想,想,咋不想呢?!你有办法?”
“办法有是有,不过…”
“你小子有屁快放,别整事!”冯强一下子跳了起来。
“咱俩现在去学校找马宾…”
“找马宾干啥?杜娟又不在男寝!”
“能不能听我说完?”
“好好,你说,你说。”
“让马宾领咱去女寝,理由是我找马晓芸借本书。首先声明,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哦。”
“知道,一后少不了的好处。快走吧,还磨唧啥?”
田保寿
那年那事之八十
老吴叫吴军利,家住甘南县城西郊,是我班团支部书记。
这天中午课休,他约我来到松树林。
天高云淡,暖风习习。明晃晃的太阳令人不敢直视。天空有飞鸟在自由翱翔,田野有庄稼汉在辛勤劳作。天地间一派欣欣向荣的早春景象。
松树林里的残雪早没了踪迹。同学三五成群,有的闲聊,有的看书,也有的东张西望在偷偷抽着烟…
“老吴,找我有事?”靠在一棵松树上,我笑着问道。
我和他只是普通同学关系,实在想不出他找我会有啥事?
他比我高一头多比我长的周正,却没我胖没我黑。
此时他正俯视着我笑眯眯地说:“这都第二学期了,你难道还没啥想法?”他啥意思?为啥这样说?
“我能有啥想法?既没当干部的野心,又没当学霸的雄心!”
“你就不想再进一步?”
“再进一步?啥意思?有啥话你明说,别绕圈子了,我头疼。”
“你想没想过申请入团?咱班就你们几个不是团员了,咱老师都跟着上火。”
噢,原来是这回事。
这不由让我想起去年冬天发生的一件事。
在班干部改选前的某天下午。也是下午课休时间,也是团支书约我到松树林。只不过那时的团支书是马天宇。
那个场景跟今天是何等的相似。
“你想入团吗?”马天宇开门见山不绕弯。
“我想入团,只是怕自己的条件不够。”
“条件是人创造的。你写份申记书交给我。你自己平时再多做些好事,问题应该不大。”
没想到两天后班干部改选,他仅一票之差落选了。
尽管我也投了他一票,可他终究是落选了。我见了他总觉得不好意思,对不起他。就仿佛我有能力帮他而没帮他似的。
当然,我用了两晚费心写的入团申请书,也不知被他扔哪儿去了。
“你到底咋想的?给个通快话!”见我若有所思半天不吱声。吴军利以为我不知好歹还在犹豫:“这是多的机会,若不是看在老乡份上,我才懒得管这闲事!入团多好?入了团对毕业分配和到新单位上班都有好处。”
“入,入,我当然想入了!”
“那好,你写份申请书交给我,争取这学期让你成为共青团员。”
这么容易?这么快吗?
我不懂入团流程,也不懂入团的标准。
总觉得他像是在玩过家家。
时间差不多了,同学们纷纷往教室走去。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说:“回去上课吧。以后要多努力积极上进,别辜负了我和咱老师的期望。”
直到回到家我都不相信此事是真的。
难道吴军利真的是看在老乡的份上在帮我?他真的没有一点私心?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倘若以后他一旦向我提出什么无理要求,我该咋办?
算了,顾不了那么多,走一步看一步吧。万一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
田保寿
那年那事之八十一
这天下午我刚走进教室,马宾就笑眯眯地走了过来:“晚上喝酒去。”他四下看看,小声跟我说。
“喝酒?喝啥酒?”我在班里其貌不扬人微言轻,怎么会有人请我喝酒?
“就是简单的聚聚。”
“就咱俩?”
“当然不是。”
“还有谁?”若有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我肯定不去。
“我告诉冯强了。就咱哥三。”
“行,我答应你。”我大概明白他请客的目的了。
我刚在座位上坐下,冯强便凑了过来。他双手拄着课桌俯视着我:“你小子神了。你的预言实现了。”我照他那狗爪子恨恨地拍了一下:“有你这么亵渎神灵的吗?”
他不怒反笑收回手,转身挤着我坐下来:“晚上马宾请客。”
“他刚跟我说完。其实,他不请咱俩吃饭,咱也不可能把他和玉梅的事说出去。”
“去不去?”
“去,当然得去。否则一后他俩的事传出去了,咱俩还不得背锅啊?”
“嗯,你说的有道理。他花钱封口,咱就给他这个机会。”
下午放学后,我们三个来到县城一家小酒馆。
在靠窗户的一张桌我们坐了下来:“今天高兴,想吃啥你们随便点。”马宾很大气的把菜单扔给冯强。
这时一个二十左右岁的女服务员,拿看笔和本乐呵呵地跑了过来:“几位小哥,想吃点什么?”
我凑过去看冯强手中的菜单:红烧肉:3元,鱼香肉丝:3元,水煮鱼:3元,蕃茄鸡蛋:1·5元,肉沫茄子:2元,炒青菜:1元…
“挑好的点,千万别给我省钱。服务员,拿瓶好酒。”
我和冯强挑了半天终于点好了四个菜:红烧肉、鱼香肉丝、蕃茄鸡蛋、炒青菜。
这时服务员送来了一瓶洋河大曲:“这酒行不?42度,好喝不上头,正适合你们。”
“多钱?”虽说是马宾请客,也不能吃冤大头啊?刚才那四个菜我都是硬着心肠点的。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何况他还只是名学生。
“不贵,才三块多。”
“三块多还不贵?这够买多少米面了?”
“行了,别磨叽了。就喝它了。麻烦你快点上菜,我们都饿了。”冯强瞪我一眼,他替马宾做了主。
“稍等,马上就好。”服务员答应一声翩然而去。
“我不喝白酒,来瓶汽水就行。”见马宾要给我到酒,我忙拦住他。
“仨,今天不能扫了大伙的兴。这也是马宾的一番心意。”冯强抓住我的手说。
“就是么,咱哥三难得坐在一起,咋也得喝点。给我个面子。”
菜很快就上齐了。
“来,新学期了,咱们有缘在此相聚,干一个。”马宾举杯站了起来。
“为了咱们的友谊喝。”我忙站起身。
才喝了一小口,辣的我眦牙咧嘴的恨不得摔了酒杯。
“干,今晚不醉不归!”冯强激动的大喊大叫。
“在这我先得感谢你俩替我守着秘密。”落坐后,马宾诚心地说。
“能不能跟我哥俩说说你和玉梅的事?”冯强很是八掛的问。
“哪有啥不能说的?反正你俩也不是外人。”
“有些事不方便说就别说。”谁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谁愿做一个透明人?
“在你俩面前,我还有啥秘密可言?我爸是县农业局的二把手。我妈是县某中学的教导主任。我下面还有两个妹妹…”
“就说你和玉梅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别的我们不感兴趣。”冯强很不礼貌地打断马宾的话。
“好,那咱就说说我和玉梅的事。嗳,该喝酒得喝酒啊,别光听我白唬。”
马宾并没计较冯强的无礼,还是热情地劝着酒。
“在学校也没看出你和玉梅有啥不对的地方。”我呡了口酒实话实说。
马宾笑了笑继续道:“刚来报道那会,我就被玉梅俘虏了。越往后我越不能自拔。一会看不到她,我会魂不守舍寝食难安。见到她后,哪怕一句话都不说,我也是兴奋激动心里好似吃了蜜般的甜。
你俩别笑我没出息。我也是二十左右的大小伙子,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是不是?”
“是呀,那个少年不钟情?那个少女不怀春?你说是不是?”我邪笑着用胳膊捅了捅冯强。
冯强瞪了我一眼,忙附和道:“是是!”
“暗恋滋味不好受吧?”
“是呀,那断时间我瘦了能有十多斤!有次回到家我妈心疼的直掉眼泪。”
“你俩是怎么捅破那层窗户纸的?她若对你没意思,你俩不可能走到今天。”冯很好奇。
“有天我感冒了,很重,上午都没上课。下午玉梅偷偷给我送来了好多治感冒的药。还有一张鼓励我的纸条。”
“你现在是苦尽甜来了啊!”我由衷的替马宾高兴。
“你俩现在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冯强追问。
“放假期间,她上我家了,我家人都很满意。”
“什么什么,她都上你家了?!”冯强有些气急败坏。
“哥们,你咋了?咋这大反应呢?”
“噢,没啥没啥,我只是觉得你俩的胆子也太大了。”冯强讪笑着说。
“这货喝大了,别理他!”也只有我能明白冯强为啥会失态。
“放假那会,我俩书信不断,我也邀请她到我家都被她惋拒了。后来有次我装错了信。这事你俩都知道。
再后来她就去了我家。”
“玉梅家人还不知道吧?”我见过玉梅母亲,她可不是一般的封建。
“目前就我家人和你俩知道我俩的关系。”
“放心吧,别人我不敢保证,我是不会往外说半个字的。”冯强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叭叭”拍着胸脯向马宾保证。
“稳当点,别摔了。有话坐下说。”我拉冯强坐下,又转头对马宾说:“放心吧,我们会守口如瓶的。”
夜深了,我和冯强推着车,东倒西歪地往家走。
田保寿
那年那事之八十二
一个周日的早上,阳光明媚,暖风徐徐。
吃完饭,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去找冯强,结果他骑车先来了。
“这是前些日子咱几个照的像。“他从兜里掏出一个纸袋递给我,转身他就要走。
“干啥去?不呆一会了?”
“我姨家有点事,我得赶快过去。”
回到屋,母亲正在炕上做针线活,我也爬上炕挨着母亲坐下。
“啥喜事?看把你乐的?”
“这是我们几个前些日子照的相。”我取出照片仔细地看了起来。照片上除我和冯强外,还有建国和老吴。
从小到大,这是我第三次照相。
第一次还是小学毕业时在操场照的。过后我并没看见照片。
第二次是在甘南县城大街上,匆忙照的准考证上用的照片。
“再看也是个丑八怪。”母亲扫了眼照片打趣道。
确如母亲所言,照片上我是最丑的一个:又矮又胖,小眼睛鲶鱼嘴,蒜头鼻厚嘴唇。强挤出来的一丝笑比哭还难看。
“妈,母不嫌儿丑。你就不能违心地夸我几句?我可是你亲生的!”
母亲笑了:“举头三尺有神明,我可不敢说谎。”
我不由想起小时的一些趣事:
我上有两个哥哥,父母需要一个姑娘。我很不知趣地闯入了人世间,难怪母亲笑称我是多余的。
从出生那天起,我就体弱多病,每天除了哭还是哭。在那个特殊年代,我能活下来确实是个奇迹。
我吃过观音土,穿过过膝的布衫。过六一需要一件白衬衫,尽管我使尽了手断还是没能如愿。
啥偏大的,相碎的,中间夹个受遭的?都是哄碎娃呢。
不管我咋闹咋作,父母都是笑而不理。
住在隔壁的四娘也总逗我:你是你妈在城壕捡来的。这才舍不得给你吃给你穿。
那时才五六岁的我,竟信以为真,于是:用剪刀把新被面铰个窟窿,案板上擀好的面被我撕坏,使性子闹绝食,几天不和母亲说一句话…
你送我回去,我要找我亲妈亲爸。
好,等过两天我就送你回深山老林里去。
……
“妈,我小时候就没照过相吗?”小心放好照片我和母亲闲聊。没有照片不照镜子,我都不知道自己长的啥样?
“那时候缺穿少吃的,谁还有闲心照相?再说咱村也没有照相的。想照相就得去几十里外的王曲或韦曲。”
“想起来挺有意思的,小时候我竟信了我四娘逗我的话。”
“你小时候就傻,现在也不聪明,哈哈哈。”
“咱俩没有共同语言,不和你说了。”我下炕穿鞋出了屋,直奔大坝而去。
田保寿
那年那事之八十三
冯强差点又闯祸了!
昨天下午,冯强和A各带五名队员举行非正式排球比赛。
没有球网,在地上划一界线当球网。没有裁判,球员自己就是裁判。
发球接球扣球,双方龙争虎斗势均力敌。
精彩的球技,令观战者无不欢呼雀跃鼓掌叫好。有的女生甚至不顾形象地跳起来,喊着偶像的名子鼓掌加油。
霎时间,球场沸腾了。只见球起球落,人影穿梭,欢声震耳,掌声雷动。
这时,就见冯强一个急扑,稳稳的将一个险球托过了界。
对面人高马大的A高高跃起,在球将要落下之际,高举右手狠狠地砸了下去。
冯强这边拦网失败,球经冯强之手向场外飞去。
不偏不倚,球正好落在从此经过的汽修班一女生头上。
不知是砸疼了还是受到了惊吓,该女生“唉呀”一声,便捂着头蹲了下去。
球场乱了,人们纷纷围过来寻问女生情况。
“你们他妈一个个都是瞎子啊?”有人跑过来要当护花使者。此人我认识,是汽修班的,就是上次和冯强、A他们约架那小子。
护花使者忙弯下腰急切地问受伤女子:“怎么样?要紧不?”
“要不要上医院检查一下?”冯强也忙跑过来一脸的歉意。
“没事,没事。”女生揉着头慢慢站起身。
“别怕,难受就得去医院!有啥问题他们谁也跑不了!”护花使者瞪着冯强,似乎要瞪死他。
“你小子咋说话呢?我们也没想推脱责任。”A攥紧拳头看向护花使者。
“想干什么?以多欺少啊?你们还要脸不?”汽修班另一男生也掺和了进来。
“我发现你们汽修人嘴咋都这么臭呢?能不能好好说话?”A脸憋的通红,握着的拳头“嘠叭”直响。
“放屁,你们才不说人话!”话音未落,护花使者举拳向冯强扑去,另一男生也向A扑去。他们想先下手为强。
由于围观人多,加之护花使者又是突然出手。冯强躲闪不及眼看拳头就要砸在脸上,他本能地抬右腕拨开了护花使者带着风声的一拳。
“王八犊子搞偷袭!”冯强上技校前就混社会。他最恨的就是不讲武德之人。
仿佛只是一个眨眼间,一条带着铁卡子的皮带出现在他手里。他也不再吱声,抡起皮带就要往上冲。
这时我看见,杜娟死死地拽着怒不可遏的冯强的衣服,不断地摇着头。
冯强止步愣了几秒,他看向楚楚可怜的杜娟,无力地垂下了抡着皮带的手臂。
“唉一!”他双目通红,紧咬着牙关慢慢地挤出了人群。
我理解冯强此时的心情。
我也知道,明天肯定有各种帽子会扣在他头上:怂包、软胆、胆小鬼、不仁不义…
在众人的劝解下,在随后赶到现场的老师的干预下,事态才没进一步恶化。
事后,双方当事人只是受到了各自班主任严厉地点名批评。并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做了深刻的检讨。
“今天是杜娟救了你!”放学路上,我对闷闷不乐的冯强说。
“我想找机会请杜娟吃饭。”冯强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不怕你俩的事人人尽知?”
“明天,不,估计现在巳人皆尽知了。”
“只要你俩不公开,让他们猜去吧。我的意思还是不过早公布为好。”
“哪一,行吧。不过我一定要请杜娟吃顿饭。”
“放心,机会肯定会有的。”
田保寿
那年那事之八十四
昨天下午,我和建国闹了个半红脸,还没说上几句话我俩就不欢而散了。
难道是我对他了解的还不够彻底?还是因为我们相处的时间太短。
总之,我怎么也没想到,平时笑眯眯地看似人畜无害的他竟然是这种人。
昨天下午课休,我正准备去厕所。
“仨,问你个事。”这时建国从我身后跑过来拽住了我的胳膊。他四下看看声音压的很低。
什么事不能大大方方地问,至于这么神密吗?
“啥事?你问。”我抽回手笑着说。
他又四下看看,见同学们在操场上各玩各的,并没人往这边看。他似乎还不放心,又拉着我来到围墙下。
“你要干啥?地下党接头也没你这么谨慎。”我真有点哭笑不得。
我忽然意识到,他的问题肯定是见不得人见不了光的。
“你说,冯强和A、B他们是不是彻底决裂了?”说罢,他紧紧地盯着我的眼睛,像极了一个等待审判长宣判的罪犯。
“我不知道,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问题?”
我不由想起那天我们几个照完合影,建国脱口而出的一句话:“我们终于把冯强争取过来了!”
“你这话啥意思?我是失足青年还是与人民为敌口坏蛋?”冯强半真半假地笑着说。
“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我想说的是,我们志趣相投的几个人终于走到一起了。我就是看不惯A、B他们目中无人高高在上的作派。咱跟他们就是两路人。”
“看不惯你能咋的?人家有那资本!谁让你父亲不是局长科长呢?”冯强真是不给建国留面子。
“我爸是摆摊修自行车的,咋了?我不求他们。条条大路通罗马,东方不亮西方亮。”
“可爱的建国同学,你太幼稚了。你苦苦奋斗几十年不一定能到罗马,人家出生就在罗马。咱两年后毕业,求人托关系不一定能找个好工作,人家不等毕业已有好的工作再等着了。”
后来建国张罗吃顿饭庆祝一下,冯强借口有事推脱了…
现在他还在执着的要一探究竟。
“你能不知道么?从早到晚冯强和你形影不离的。”
“建国,我和冯强好咱班从老师到同学都知道。至于他和谁好和谁不好,那是他的权力也是他的自由。我无权干涉也不想干涉。他和A、B他们是否彻底决裂了,我是真不知道,你最好还是去问他本人。”
“就冯强那倔把头子,我真去问他,他还不得骂死我啊?我觉着咱俩关系好才问你。”
“那你问这是啥意思?他们决裂了怎样?不决裂又怎样?这对你生活有影响吗?”
“哪能有啥影响?我就是好奇随便问问。你不想说就算了!”
“不是我有意满着你。不和道的事你让我咋说?再说,我们和A、B他们只不过是性格不同没有共同语言而已。人没有十全十美的,都有优点也有缺点。求大同存小异。尽量多看别人的长处,多找自己的短处。我们之间并没有深仇大恨。没必要搞得剑拔弩张水火不容。”
“你的废话可真多,都赶上政治老师了!”
这时上课玲响了,我和建国一前一后往教室走去。
田保寿
那年那事之八十五
早晨我刚走进教室,就被冯强连拉带拽着来到了松树林。
只见他眉开眼笑,脸上写满了幸福二字。
“有啥喜事?”我明知故问。
昨天下午他跟我说,晚上想请杜娟吃饭。看来他的目的达到了。
他笑而不语,只是掏出烟抽出一支递给我。
“少整这没用的,知道我不抽烟。”
“这是喜烟,你必须抽!”
我极不情愿地接过烟刁在嘴上。他忙掏出打火机殷勤的为我点火。
我只抽了一口就连声咳嗽起来。
我不得不扔了烟捶打着胸脯:“你这是害我啊!”
“瞧你那熊样,真没出息。”他笑的前仰后合:“这么大的人了,不会抽烟哪行?一后怎么在社会混?怎么和人打交道?”
“一后怎么样那是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快说说昨晚的事吧!”
昨天下午,他找到我神密又兴奋地说:“你知道吗,杜娟有个表姐前些日子搬甘南县城来了。”
“你听谁说的?消息可靠吗?”
“杜娟亲口告诉我的,还能有假!”
“你小子真有福气,连老天爷都帮你。哪你有啥打算?”
“这对我来说是天大的好事。一后那天我请杜娟吃饭就有借口了。”
“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请杜娟吃饭是你寐梦以求的心愿。现在机会来了,你真能等到几天以后?”
“照你的意思今晚就行动?”
“事不宜迟,该出手时就出手。唉,我都替你着急。”
“今晚…今晚,嗳妈呀,我这心咋还慌的不行了!”
“完蛋玩艺,平时喳喳呼呼的,关健时候就掉链子。时间地点写出来,我替你约她。”
“哥,你是我亲哥。以后我请你吃大餐。”他双手合十,又是作揖又是许愿。
几乎全班同学都知道杜娟有个表姐最近搬来甘南县城。
杜娟晚上去表姐家吃饭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我踩灭了烟头冲冯强喊道:“你小子真有心,还不如给我买几块糖。”
“下次,下次一定给你买糖吃。”他笑着点着烟美美地抽了一口。
“昨晚有啥收获?”终于不咳嗽了,我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问他。
“昨晚我对杜娟又有了新的认知。她貌若天仙这是不争的事实。更难得的是,通过交谈我发现她特别的温婉娴淑善解人意。不由令我有种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感觉。
此人只应天上有,蹁跹飘落水云间。这么形容她一点都不为过…”
“得得快打住吧。你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我家杜娟不美吗?你这是赤裸裸的忌妒!”
“别说那没用的。你俩以后有咋打算?”
“我俩的恋情杜娟和父母说了,估计她表姐也知道了。”
“她家人啥意思?”
“不反对,想着有机会见见我。”
“很不错,事情向好的方向发展。良晨佳人佳肴,昨晚没喝多吧?”
“有杜娟看着我能喝多吗?我知道你小子想的是啥?我可以告诉你,昨晚我亲了杜娟。”
“什么什么?你亲杜娟了?!你小子真是色胆包天!”
“还说没忌妒。我亲杜娟你急什么?怎么受刺激了?”
“你小子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是怕你太性急了把杜娟吓跑了。”
“哥们,你太土了。这都啥年代了,情人之间拉个手亲个嘴就给熟人见面打招呼似的。再说,哪个少年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昨晚杜娟不但没被吓跑,反而还积极地配合我。”
“你准备咋时领杜娟去你家?”
“我俩先这么处着,等时机成熟了再说,主要看杜娟的意思。”
“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我觉得越快越好。”
“怎么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咋就那么难听呢?什么丑媳妇?我家杜娟可不丑!”
“行行,我错了。你家杜娟是天底下最美的。走吧,该回去上课了。”
上课铃声响起,我俩急忙往教室跑去。
作者简介
田保寿,热爱生活,心地善良,脚踏实地,特别喜欢文字,偶有心得,便笔下留墨,愿结识天下好友为朋。
组稿校验编审:铃龙
编辑 审核:惠玲玲 白公平
美编:惜缘
总编 制作:瀛洲居士
刊头题字:胡胜利 胡兴民 倪进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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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转发:惠玲玲 张培良 李红彦 朱红兵 各部长 分社长及编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