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随笔)
文/Reese
在临安博物馆的碎片里,有一个完好的虎子,和那些油灯、杯盏一样,堂而皇之地坐于厅堂之上。于是纳闷:这器物看似男性接尿之具,现在只有医院病房偶尔得见,在这里却如此傲然地登堂入室,莫非古时并非此功用,而另有雅作?凑近了看,玻璃上标注:“虎子”二字,还真是尿壶的前世。
记载称,“虎子”是尿壶的最早称谓,出现在战国至汉代,想必是借虎的威仪为污秽之物添几分体面。到了唐代,因避唐高祖李虎名讳,而改称“马子”或“兽子”,倒像是历史的一个玩笑,后又演变为“马桶”。不管是“虎子”还是“马子”,都与动物有关,却又巧妙地羞避了“人”这一动物解决内急的行为,这恐怕也是古人的智慧。就像“内急”一词,用得也是极为精到。
而到了现在,直接以“尿壶”称之,简单明了,一目了然,不跟你弯弯绕地玩委婉。是进步,是词穷?查看历史事件,清末陶艺大师制作“番鬼”夜壶,以英国人巴夏利形象为原型,用以表达对侵略者的反抗。用“泄愤”一词,却也是极妙、极好。
2025年7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