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玉佩上的光阴,是血脉里的河
潇岚
初读卞老师《玉佩上的年轮》,像捧着一杯温茶坐在老槐树下听故事,读到末句时,茶已凉透,眼眶却烫得发热。那枚不算上乘的和田玉佩,哪里是什么饰品,分明是串起四代人生命的绳,每一道水纹里都浸着光阴的重量——从1936年祖父临终的嘱托,到九岁孙子钢笔尖的光,这块被体温焐透的玉,早把"活下去""走出去""强起来"的念想,酿成了家族血脉里流动的河。
最动人的是那些藏在细节里的传承。父亲在山洞石板上写"新中国"时,粉笔力道重得像要刻进石头,这让我想起他后来对"认字能救命"的朴素认知——不是对文化的虚妄崇拜,是战火里淬出的生存智慧。当他在淮海战役的战壕里画下歪歪扭扭的学校,22岁的年轻人其实在给十年前讨饭的自己一个交代:那些忍饥挨冻的日子没有白过,那些郭子化兄弟的帮扶没有白费,他正一步步走向一个能让孩子安稳上学的未来。
这种沉默的接力,在1978年的录取通知书里有了回响。父亲不敢触碰那轻薄纸张的瞬间,藏着一位老八路对知识最虔诚的敬畏——他扛过枪、握过锄的手,深知这张纸背后,是比战场更需要勇气的突围。而"我"在挑灯夜读时摸到玉佩的触感,恰是传承最生动的注脚:所谓自律,不过是接住上一代人没说出口的期盼,把他们的未竟之路,走成自己脚下的坦途。
到了儿子的移液器旁、孙子的钢笔尖上,传承有了更辽阔的模样。从"让受伤的人少遭罪"到"把研究讲给世界听",玉佩上的温度早已跳出家族的小圈子,长成了对时代的担当。这让我忽然懂得,真正的传家之物从不是玉石本身,而是一代代人把"小我"的生存渴望,慢慢熬成"大我"的责任与追求——就像父亲的粉笔灰落在山洞里,最终长成了儿子实验室里的灯光,长成了孙子领奖台上的声音。
文末说"把社会底层的土,焐成能长出参天树的壤",这或许就是传承的终极意义。没有天生的强者,只有普通人把念想贴身藏着,用一辈又一辈的体温去焐、去守、去开拓。当四代人的字迹在玉佩上重叠,我们看见的不仅是一个家族的变迁,更是一个民族从泥泞走向坦途的缩影——那些藏在玉佩里的年轮,从来都属于每一个认真生活、接力向前的中国人。一点读后感和掘见,让大家见笑。谢谢!


编(作)者简介:艾兰,曾用名蓝雪花,本名王凤,山东临沂人,1979年生于山东德州禹城。微信qq11849021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