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小河
李束苏
四岁时，
姐姐牵我去河边。
河水轻轻抚过脚面，
小鱼温柔碰触指尖。
孩子们的欢笑，
溶进流水潺潺。
九岁时，
捣衣声碎在激流间……
白沫推搡着搪瓷盆沿。
笑浪中探出小手，
捞起半盆沉没的光年。
卵石静卧浅滩，
数着水纹圈圈...…
十二岁，
老桥凝望夕阳黯然。
河水拍打桥面，
我哭我闹我欲呐喊：
河堤啊，你太单薄！
再小也是困我的五指山！
十五岁，
异样的味道弥漫河滩。
河水换了陌生的容颜。
我溯流而上寻觅根源——
几座厂房，一根水管，
几人的欢笑，
几万户的辛酸。
十八岁，
荒草霸占了河滩，
偶有干裂的河床显现。
垃圾在岸边堆成小山，
与野草一次次鏖战。
你试图将我掩埋，
可我依然勇敢。
我的故事，在河畔，
固执地上演。
若干年后，
我很少回到河边。
宽阔的河道已被填满——
野草、白杨、垃圾山，
还有我那沉没的华年。
心酸，渐渐被风干。
直到那一场大雨滂沱，
河水挣破了五指山！
数十载的沉默积压，
在咆哮中换了人间。
去吧！
野草、白杨、垃圾山——
我，才是我自己的永远。
2025年7月13日
【作者简介】
原名李束苏，笔名云追月1979年生，西安人，高级数学教师，文学爱好者。 喜欢写诗歌，供职于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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