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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看透远方的思念的爱
沿淮/安徽
暮色漫过窗棂时,案头的茉莉正落下第三片花瓣。没有风,那白色的瓣子便直直坠在砚台上,洇开一小团浅黄的痕,像谁没忍住的泪,落在了未干的墨迹里。我忽然想起你所在的那座城,此刻该也浸在这样的暮色里吧?只是不知你窗外的玉兰,是否也落了花瓣,是否也有人对着空阶,数着光阴里的留白。远方的思念原是没有形状的,却总在这样的时刻显出棱角。是晾在绳上的衬衫,被晾衣杆挑着晃了晃,忽然停住——像极了你某次转身时,被风掀起的衣角;是水壶里的水烧开了,哨音尖锐地划破寂静,却在关闸的瞬间哑下去,留下满室水汽,恍惚是你走那天,站台玻璃上凝结的雾;是深夜翻书时,忽然掉出的旧车票,目的地那栏的字迹已被摩挲得模糊,却还记得你在电话里说“出站时别东张西望,我举着白衬衫等你”,那时的阳光多烈,你的声音却凉丝丝的,像含着块薄荷糖。古人说“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从前总觉是夸张,如今才懂,这无尽处原是藏在寻常日子的褶皱里。晨起沏茶,看茶叶在水里舒展,忽然想起你总爱用紫砂壶,说“一沸鱼目,二沸珠泉”,指尖捏着壶盖的模样,比茶烟还要朦胧;傍晚收衣服,摸到你那件蓝条纹衬衫的袖口,磨出的毛边刺着掌心,像你走前那晚,攥着我的手说“等枫叶红了就回来”,指腹的茧子蹭过我的手背,痒得人想落泪。这些细碎的念头像藤蔓,在无风的日子里悄悄爬满心墙,等某个月亮升起的时刻,便开出“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的花。曾在某个雪夜,收到你寄来的明信片。照片上是你住的那条老街,路灯在雪地里晕出橙黄的圈,你说“这里的雪比故乡的软”,字迹被雪水洇了边,像一行没写完的信。我把明信片贴在窗上,看雪落满照片里的屋檐,忽然想起“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可这扇门后的暖炉旁,始终少了双棉拖鞋,少了个说“茶温好了”的人。原来远方的爱,是把两个人的日子过成一个人的,你那边的雪,我这边的月,都成了彼此眼里的景,却摸不到温度。那日整理旧物,翻出你送的那把折扇,扇面上题着“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竹骨已被摩挲得发亮,扇面的宣纸薄如蝉翼,对着光看,能看见细密的纹路,像岁月刻下的掌纹。忽然想起那年中秋,我们在天台赏月,你用这扇面替我挡蚊子,说“你看月亮多圆,像不像我妈做的月饼”,风拂过扇面,带着桂花的香,把你的话吹得晃晃悠悠,落进我心里,生了根。如今月亮又圆了,扇面还在,风却只在空荡的房间里打旋,把“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的句子,吹成了无人应和的叹息。暮色渐浓时,茉莉又落了片花瓣。我把它夹进那本你没看完的书里,夹在“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的页脚。远方的你是否知道,这思念原是会缩水的,像被晒干的海棉,看着瘪了,却在某个雨夜悄悄膨胀,涨满整个心房。而那些没说出口的牵挂,早已顺着月光的轨迹,漫过千山万水,落在你窗前的玉兰上,落在你晨起沏茶的壶里,落在你走过的每一条老街的石板上——像极了当年你攥着我的手时,掌心渗出的汗,无声无息,却洇透了整个光阴。或许思念本就无需看透,它只是在每个寻常的时刻,替我们把远方的人,拉得再近一些。近到能听见你那边的风,近到能闻见你沏的茶,近到翻开书页时,那片茉莉花瓣的香,恰好漫过“一日不见,如三秋兮”的墨迹,像你轻轻呵出的气,暖了这微凉的夜。
文/沿淮
编辑/王孝付

作者近照
作者简介:号沿淮。实名周士水,凤台人 ,中共党员,曾是淮南日报通讯员,为县.市.电台.日报用稿2000多篇,如安徽日报头版《一杯清茶送乡长》《一丝不苟的好会计》加编者按。是诗词世界签约诗人。个人集:曲一本《一曲长歌恨》,词一本《一词荷花淚》;诗集《蒲公英吟》,《曾经的那一朵玫瑰》即将出版。现载入淮南市凤台县毛集特区(毛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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