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泰山脚下的泰安,书画家石礼富的名字总与两股力量相连:一是笔墨间流淌的传统气韵,二是生活中沉淀的赤诚之心。他的艺术之路,没有惊世骇俗的传奇,却以数十年如一日的坚守,在书画与人生的坐标系上,刻下了独特的刻度。
石礼富与书画的缘分,是刻在骨子里的。1961年出生的他,自幼便对笔墨纸砚情有独钟,在校时已凭灵气初显锋芒,作品常被当作校园文化的名片。14年军旅生涯里,后勤保障的琐碎、教学工作的严谨,非但没磨灭这份热爱,反而让他学会在钢枪与毛笔间找到平衡——军人的纪律性,化作了临帖时的专注;开拓进取的精神,成了钻研技法时的韧劲。转业后,即便身为企业经理,案头的宣纸与墨锭也从未蒙尘,那份对艺术的初心,如同泰山松柏,在岁月里愈发挺拔。
他的艺术成长,始终扎根于名师沃土。书法上,师从大家沈维进,又得中书协隶书委员会主任崔胜辉亲授,笔下隶书既有碑刻的骨力,又不失笔墨的灵动;绘画则问道于王天、朱国鸿、孟呜等名家,花鸟取法自然,枝叶间藏着写生时的细致观察,山水师法传统,皴擦点染中可见对历代大家的揣摩。多年临习与创作,让他的作品渐渐形成独有的气质:书法浑厚中见洒脱,绘画质朴里含野趣,笔墨酣畅处如行云流水,细腻处似春雨润田,观之总让人想起泰安的山与水——既有北方的厚重,又不失齐鲁大地的温润。
这份艺术修养,从未被他当作独享的珍宝。身为山东省书协会员、泰安隶书委员会委员,他的作品屡屡在各级展览中获奖,被企业家、博物馆收藏,却始终保持着对艺术的纯粹。他跑公益、办培训,把课堂设在社区和学校,教老人握笔、带孩子涂鸦,总说“笔墨是老祖宗留下的宝贝,得让更多人摸着温度”。那些散落于专业报刊、入选辞书的作品,于他而言,不及看到学生写出第一个像样的笔画时的欣慰。
而比笔墨更动人的,是他笔下的“人情味”。老母亲患病的岁月里,他一边照料起居,一边坚持创作。画室与卧室相邻,墨香里混着药味,却成了最特别的创作背景。为帮母亲恢复记忆,他找来带壳花生,陪她一颗一颗地剥,这剥壳的动作,像极了他临帖时的反复研磨——耐心、坚持,不问结果,只重过程。数年下来,母亲病情渐好,他的画里也多了份旁人难及的温润,那是从日复一日的陪伴里,沉淀出的对生命的敬畏。
如今的石礼富,依然保持着军人的作息,清晨临帖,午后写生,傍晚若得空,便带着作品去公园和老友切磋。他的艺术简介里列着诸多头衔:中国书画家联谊会创作员、山东金融书画院书画家……但他最看重的,或许还是“泰安人”这三个字。就像泰山的石头,不事张扬,却自有分量,他的书画里,有技法的传承,有生活的印记,更有一个普通人对艺术最本真的热爱——不为成名成家,只为在笔墨间,安放一颗赤诚之心。
这或许就是石礼富的艺道:艺术从不是空中楼阁,而是从生活土壤里长出来的树,根扎得越深,枝叶越茂盛。他用笔墨描绘山河,更用人生诠释了一个道理:所谓造诣,不过是把热爱熬成习惯,把责任写成诗篇。
赠石礼富先生
少时笔墨已通神,戎马生涯未染尘。
案上丹青承古意,师前翰墨悟真醇。
临池不辍三更月,侍母长持一片亲。
剥壳花生藏至孝,泰山风骨画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