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 

文：杨志刚

       昨天上午在单位打工时，赵大哥告诉我一件关于他家猫的事。他家里养了两只猫，其中一只有些憨，时不时会把尿撒在沙发上。赵大哥为此很烦恼，便和儿子商量不想再养了。他儿子开车去外地进货时，就把这只猫丢弃在半路上，任它自生自灭。

        十天半个月过去，一家人渐渐把这事忘了。谁知前天下班回家，竟发现这只猫蹲在门口，瘦得皮包骨头，可怜巴巴地望着主人。赵大哥心一软，又把它养了起来。谁也不知道它是怎么从几十公里外找回家的。

      这件事让我想起了十几年前妻子家里养的那条大狗——小虎。

      小虎在妻子家养了七八年，聪明极了，特别通人性。那时我在电厂上班，每逢休息日，常常带着妻子和孩子去看望岳母。每次还没到家门口，远远就能看见岳母早早站在大门口迎接女儿和外孙，而小虎也总是围着我的车前车后转悠，摇着尾巴，嘴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像是在问："给我带好吃的了吗？"

       岳母说，小虎的耳朵特别灵，老远就能分辨出我们和妹妹家车子的声音。只要听到熟悉的引擎声，它就会前屋后院地跑，汪汪叫着报信："来客人啦！"

       临近中午，孩子闹着要回电厂生活区，岳母留不住，便让我们带些新鲜蔬菜回去。谁知小虎突然小声汪汪地叫着，咬住妻子的裤腿不放，那意思分明是："来的时候带东西可以，走的时候想捎东西？没门！"直到一旁的妻哥说了句"看见了！"，它才松口放行，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村里有陌生人经过时，小虎总是叫个不停。但只要是家里人或是娘家亲戚来串门，哪怕是从未谋面的，它都会欢天喜地地迎接。妻子的外甥女远嫁他乡，几年难得回来一次。那天，外甥女带着孩子们千里迢迢来看外婆，小虎却像见到老熟人似的，亲热得不得了。

       最有趣的是，即便妻嫂的娘家人经常来往，小虎见到他们还是龇牙咧嘴，狂吠不止。气得嫂子直骂："你咋跟XX一个德性？就只认自家人！"

       村里还有只大狗，个头和小虎不相上下，看着挺吓人。两个孩子突发奇想，要比试谁家的狗更厉害。侄子带着小虎来到那只大狗跟前，一个劲地怂恿：“小虎！上！上啊！”小虎不情不愿地应付了几下就败下阵来。没想到它转头就给了侄子一口，不轻不重，像是在说："输了怪我？都怨你！"

       后来有一天，小虎外出后再没回来。全家人把村里村外、房前屋后都找遍了，也不见它的踪影。日子久了，大家渐渐接受小虎可能走失或者被人圈养的事实。家里少了它，总觉得空落落的。直到后来听村里人说，好像看见小虎跑到邻村，被人打死了。

杨志刚，1966年6月生，河南洛阳人，大专学历。曾在大唐河南洛阳某公司工作，燃料运行班长，多次荣获公司“安全生产先进个人”、“双文明优秀员工”等荣誉称号。退休后在家乡孟津区第一人民医院任保安队长，发挥余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