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是什么样子的呢？"她第一千次问龟丞相。老龟慢悠悠地捋着胡须："公主啊，那里有会凋谢的花，有会流泪的眼睛，还有...会破碎的心。"

可越是禁忌，越让她心驰神往。终于在一个满月之夜，她偷偷摘下一片龙鳞，化作十六岁少女的模样。海浪温柔地把她推上沙滩，月光给她的青丝镀上一层银辉。

第一次赤足踩在沙滩上，细沙从脚趾缝里溢出来的感觉让她咯咯直笑。渔村的灯火像坠落的星星，她循着光亮走去，发梢还滴着海水，每一步都在沙滩上留下闪着微光的脚印。

卖豆浆的阿婆以为她是遇难船上的姑娘，给她披上干燥的粗布衣裳。热腾腾的豆浆烫红了她的舌尖，却暖透了她的心窝。"原来这就是活着的温度"，她捧着陶碗，看晨曦中升起的炊烟。

她在集市学会了用贝壳换糖葫芦，在晒盐场听渔家女唱咸涩的情歌。当第一次被木刺扎破手指时，她望着殷红的血珠愣神——原来疼痛也是这般鲜明生动。

最让她着迷的是人类的眼睛。老渔夫望着归帆时浑浊的泪光，新娘子掀起盖头时颤动的睫毛，还有那个总来海边写生的少年，每次与她对视时，瞳孔里荡开的涟漪比东海最深处的漩涡还要醉人。

她开始懂得龟丞相没说出口的话：人间最美的不是不会凋零的永生，而是明知会结束却依然盛放的勇气。就像此刻她坐在礁石上，任凭浪花打湿裙角，数着指间所剩无几的龙鳞——每一片都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在倒计时这场限定的梦境。赵文碧，四川省青神县河坝子人，三苏文学社社长、主编，擅长写散文与地方传说，代表作品有《火烧玉蟾寺》、《丞相敬师》等，作品常见于《三苏文学》微信公众号、江山文学网、都市头条、金榜头条、美篇、百度等。三苏文学将在每年年底评选当年三苏文学的优秀作者，按投稿量、浏览量、评论数、获精次数、上红榜各占25％，前三名将获得精美荣誉证书及至尊奖杯，并同时在《三苏文学》微信公众号、都市头条、金榜头条、今日头条、百度等平台广泛颁布彰显荣耀，到时可以做现场颁奖活动。欢迎文学老师们踊跃参加、积极支持、互相转告。